勿善拿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夏染月白暂无暇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触到肌肤的那一瞬间,便有殷殷鲜血渗出,染月微皱了皱眉,无痕迹的咬紧了嘴唇。勿善似嗜血的魔兽一般,如看到冰峰绽放的血莲,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意。
肖汮曜心中一紧,顿时,心痛如电流一般流遍全身,惹的身体一阵轻微的颤栗,一时难以抑制,失声喊了出来:“染月!” ;
“她听不见的,你喊再大声也无用,还是省省力气待会抱她的尸体吧。”岚莽阴测测的笑道。 ;
“岚莽,你真是个卑鄙小人,难道你真的就连一丝人性都没有么?!”肖汮曜怒目耽视着,汹涌流淌过的情感似乎要将他埋没,他及力压抑着,立定微摇的身形,暗暗紧了紧握的已不能再紧的拳头,面上已恢复平静,超乎于常的平静。
“当然,我是个卑鄙小人、利益之徒,这可是你当初亲口说的,你难道不记得了?”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给我上的那一课,待人做人事,待鬼,做鬼事!”
肖汮曜回想起之前种种,从遇援手便开始的阴谋,到染月险些几次命丧他手,岚莽的冷言冷面,使伤口如撒了盐一般疼痛,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利益之徒!
岚莽供认不讳,一笑置之。
“你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他再开口道。
眸中却与之前任何一次的侥幸和愤恨不尽相同。是杀气,杀气本是无形,但凝聚到一定,便会氤氲而起,抬头时目光如炬,逼视着岚莽,冷言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哈哈。”岚莽狂笑几声。“如果相反呢?”
“不会相反的。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当初就该听染月的,斩草除根,趁你病要你命!”肖汮曜的态度坚定,此时局势已是必然,他再不会手下留情。
“那我就先拉夏染月做垫底,再用你做陪葬。”岚莽朝树下待命的勿善摆了摆手。
“小美人儿,就这么死了,可怜咯。”勿善用两根手指头轻轻挑起夏染月的下巴,惋惜的眼神,轻蔑的说道。
他的指肚触碰到肌肤时,让夏染月有一种灼烧的感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染月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射向那截未收回的手指,视线缓慢移向那张写满惊愕的脸,“我平生最讨厌被人碰。”她声轻冷冽,空气之中似乎拢上了一层无形的压力,“我不会死,但是,你会。”
勿善的眼睛终于亮了,他明显的怔了一下。因为他面对的,那双水眸,是如此的犀利,锋芒如剑,又冷又寒。他本不应该回过神儿来的。
夏染月从他的脸上挪开目光,抬起头,忽然笑了,声音加大了几分:“若我没有中了这小人的奸计呢?!”
肖汮曜、岚莽、美悦、包括所有的卫兵,都看过来,他们看到,方才还晕倒在那里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鸽子的柔弱女子,竟然不可思议的醒了过来,并且说了什么,又在笑着什么。
夏染月定了定神,冷眼瞧了瞧怔在那儿的勿善,清冷一笑:“你,真该死。”
一手起,直接夺了他手里那把匕首,染月知道他不会反抗,他早已在她醒来的那一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可以不费力气杀了他。
勿善的身子倒地的时候,许多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道心冷。
染月扔了匕首,依然如只任人宰割的小鸽子一般的站在那里,但再不会有人认为是只小鸽子了,眼睁睁看着她杀了人,谁还会想是小鸽子?
染月抬步,走近肖汮曜和岚莽,“肖汮曜?你怎么会在这儿?”
肖汮曜神色复杂,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脚步挪了挪,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移步。
染月心底瞬时闪过丝丝失望,紧接着隐隐作痛,她垂下脑袋,摇了摇头,逃也似的飞奔了开。
肖汮曜略带希翼的眸子随着夏染月的脚步又暗淡下来,微微叹了口气,转眼看着夏染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你为什么不留住她?”美悦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不知道。”肖汮曜木然。
岚莽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应对,但眼下他是极为不利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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