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确无误地来到了那户人家门前,但站了不到几秒钟,就听到屋中传来那人凄厉的惨叫声。
又等了一会,发现这户人家竟然没有人出来,没办法,我只好迈步朝里走去。
我一进院子,一个中年妇女立即从屋里走出来,很是警惕地看着我问道:“你是谁啊?”
我仔细看了看她,脑海中搜寻着记忆,但我八岁离家,实在想不起她到底是谁了,便道:“我是个过路的,听到你家里有人在惨叫,到底是怎么了?”
她道:“我家那口子得了一种怪病,天天疼的光叫唤。”
“为何不去医院诊治?”
“去了,县城和大市的医院都去过了,人家说他这病治不好。”她眼圈红了起来,看样子再说下去,就可能掉下泪来。
“我能进屋看看吗?”
她看我不像是个坏人,便点了点头,我随即迈步走进了屋里。
屋里光线较暗,几乎没有什么家当,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靠近西墙的土炕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此时的他,正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我走到床前,仔细一看,心中咯噔一声,我想起了这人是谁。他就是孙大伯。我小时候,孙大伯可怜我,对我很好,还曾经给我糖块吃,也正因为他对我好,我才记牢了他。
此时的孙大伯虽然被疼痛折磨的脸都几乎变形了,但我还是一下就认出了他。我急忙俯身仔细查看起孙大伯的伤病来,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孙大伯的双手双脚都在剧烈地发着抖,有的手指和脚趾都已经流出脓来。我跟着师傅曾经在西安见过一个这样的病人,也就是那一次,我从师傅那里学到了治疗这病的秘方。孙大伯得的这病极其少见,按照医学术语,这种病叫脉管炎。
脉管炎烂手烂脚,最后是活活疼死。在医学界还是一个难以治愈的病。
我立即出屋,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太阳,发现这个时辰还不算太晚,扭头对中年妇女道:“孙大娘,你马上去采摘些榆树花。”
她顿时一惊,惊讶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孙?”
我一愣,但随即说道:“我掐指算出来的。”
“啊?你掐指算出来的?你会算卦?”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给俺老头算算,他这病能好起来吗?”
“他这病能好起来。我让你去采摘些榆树花,就是为了给他治病。”
“啊?真的?”
“是的,没错,现在正是中午,阳光充足,要是再晚了,就不好说了。”
“好,我这就去山上采摘。”
“你家里有蒜窝子吗?”
“有,有蒜窝子。”
“嗯,那就好了,你去采摘榆树花,我去弄点中药材,要快,越快越好。”
“好,好,我这就去。”
孙大娘说着就跑出了院子,我也随即出了院子,匆匆上山。
我们村四周的大山,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中药材库。自从我住进道馆,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到山上转悠,发现山上有很多的原生态中药材。这些药材,在平民百姓看来,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花草树木,但在我看来,却是极其珍贵的中药材。
我临时当了把李时珍,在山上采摘了七味新鲜的中药材,随后返回道馆,在我那经常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找到了一枚最古老的铜钱,随后又拿了一卷纱布和一些棉棒,匆匆朝山下奔去。
我回到孙大伯家的时候,孙大娘正在焦急地等着我,她已经从村头的老榆树上采摘来了一篮子榆树花。
我立即吩咐:“孙大娘,你快把蒜窝子刷出来,一定要刷干净,最好是用木柴灰刷。”
她二话不说,立即跑进厨房,捧出了一大把木柴灰,随后动手刷起了蒜窝子。
等孙大娘刷完蒜窝子,我选了一把较好的榆树花,又从那七味中药材中各抓了一把,混合在一起,放进了蒜窝子捣了起来,最后将混合物捣成了泥状。
“孙大娘,家里有草席吗?”
“有。”
“把草席铺在院子里,在草席上铺上一床棉被。”
“好。”
孙大娘动作麻利,几乎是小跑着从屋里抱出了一个草席,随后又从屋里抱出了一床棉被,我动手和她铺好,道:“孙大娘,咱们现在立即动手把孙大伯抬出来。”
孙大伯疼痛难忍之下,也不问我是谁,只是痛苦地发着凄厉的惨叫声,我和孙大娘将他从屋里抬了出来,放在了棉被上。
“孙大娘,家里有剃胡刀吗?没剃胡刀有剪子也行。”
“有,有剃胡刀。”
孙大娘跑进屋里,从窗台上找来了一把剃胡刀,我伸手接过来一看,倒还锋利,立即拿刀对准了孙大伯的脑袋。
“哎呀,你要干什么啊?”孙大娘紧张起来,她还以为我要伤害孙大伯。
“孙大娘,你别担心,我这是在给孙大伯治病。记住,千万不要随便打扰我。”
孙大娘立即点了点头,但她却仍是有些担心。我伸手摸了摸孙大伯的头顶,找准了百会**,用剃胡刀将百会**那一块的头发剃尽,随后摸出那枚古老的铜钱,将铜钱中间的空对准了百会**扣了下去。接着将捣碎的药泥覆盖在了铜钱上,随后用纱布绕着孙大伯的头颅缠了几圈,好将铜钱以及药泥固定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药汁通过铜钱中间的铜空,准确地从百会**慢慢渗入到孙大伯的体内。
处理完了头顶上这一套,我接着用棉棒沾着药泥,将孙大伯的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全部都涂抹上了药泥。让孙大伯在太阳底下暴晒。
孙大伯四仰八叉地躺在棉被上,仍不时发着凄厉的惨叫声。孙大娘心存疑虑地问我:“这样能治好吗?”
“看看吧,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我也不想和她多说,因为多说也是无用,只有结果才能说明一切。我又从那篮子榆树花中抓了一把,随后又将那七味中药材各抓了一把,混合在一起,在蒜窝子里又捣成药泥,以备换药所用。
我将剩余的那些榆树花和那七味中药材统统交给了孙大娘,道:“你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在铁锅里,用温火熬一刻钟即可。”
孙大娘二话不说,立即去忙活了。
我从身上掏出了一把聚光镜,蹲在了孙大伯头顶前边,将聚光镜对准了他的百会**,照射在聚光镜中的阳光,迅速在孙大伯的百会**汇聚成了一个焦点,热能源源不断地帮助药汁快速地渗入到孙大伯的体内,温养着他的百会之**。
一刻钟之后,孙大娘将药熬好了,我让她给孙大伯喂下一碗,特别叮嘱她,每间隔一个小时,给孙大伯就喝上一碗,绝对不能间断。
看我用这种新奇的方法给她老伴治病,孙大娘虽然是半信半疑,但仍是对我感恩不尽。
我仔细掐算着时间,每隔几十分钟,我就给孙大伯换一次药,不断用新鲜的药泥来遏制他病情的发作。
直到黄昏时分,方才将孙大伯抬回了屋内。孙大伯虽然仍时不时地惨叫着,但他明显地有了些精神头。
孙大娘按照我的吩咐,每隔一个小时就给孙大伯喂上一碗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像他这么难治的病,经历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治疗,能让他稍微有些精神头,也算是很不错了。我对师傅传授给我的这个秘方,充满了信心。
看看时候不早了,我又向孙大娘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这里匆匆上山。
第二天,我又从山上采摘了那七味中药,在中午12点之前来到了孙大伯家。
我一进门,孙大娘就惊喜地对我道:“大恩人,你真是我家的大恩人,我老伴从昨晚后半夜就不那么叫唤了,疼痛减轻了很多。”
我笑了笑,道:“呵呵,只要有效果,那我就接着给孙大伯治疗。”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极力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来。越是这样,就越能让孙大娘对我信服。
孙大伯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有了些光泽,他看到我后,冲我道:“大恩人,谢谢你了!”
我走到床边问道:“你感觉怎样?”
“感觉好多了,不那么疼了。大恩人,你是哪里来的?”
“呵呵,我是山上的道士。”
“啊?真的?”
我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哆嗦着嘴唇道:“原来你是高人啊,怪不得我老伴说你会算卦。”
因为我们这里有个道馆,几辈子下来,村民都习惯称呼道士为高人。因为在他们看来,道士都是无所不能的。
看孙大伯的病情好转,我的信心更足了,又开始了给孙大伯进行第二轮的诊治,方法和昨天一样,换上新鲜的药泥之后,仍是把他放在太阳底下暴晒,我也仍是拿着聚光镜给孙大伯的百会**输送热能。
七天之后,奇迹出现了,孙大伯那些流脓的手指和脚趾已经结了痂,再也不往外流脓了。更重要的是,孙大伯已经没有了疼痛之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了。
这件事顿时在我们村庄炸开了锅,孙大娘到处宣传,一传十,十传百,我这个住在半山腰上的小道士,迅速名声鹊起,成了不折不扣的高人加奇人。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然,我怎么能在这里名声鹊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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