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之后,师傅凝目看着我,深沉地道:“志儿,你前世欠了一个女人的情债,今生你要去偿还。wWW.qududu.coM 去……读;读这是你的宿命。”
“啊?”
“你不用吃惊,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要不然也就不能称之为宿命了。你跟着师傅整整十年了,也该去寻找你的宿命了。为师年纪大了,也不能再带你到处云游了,我要去道观潜心研究道术,你也该去寻找那个女子了。”
“我去哪里寻找哪个女子?又怎么去寻找?”
师傅深沉地道:“那个女子脚心有痣,那个痣还得是个梅花痣,你只有找到她,和她结合起来,你才能处处阴阳平衡,志达圆满。不然,你将一事无成。”
我一听就懵了,问道:“师傅,我要是找不到这样的女子呢?”
师傅淡淡地道:“那你就接着找。”
“我要是倾其一生都找不到呢?”
师傅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我顿时无语。
在我临离开师傅之际,师傅兴师动众地为我算了一卦,卦底是:回乡名鹊则事成,周游四海则无名。
小学生都能看懂这是个什么意思。我本想周游四海,我不想回乡,因为我不想再见到那个黑心的婶婶。但没办法,因为这是命中注定的。我只有回到家乡,声名鹊起之后,才能渐有事成。我虽然很是气馁,但也只能重返故里。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从小是个孤儿,是远房叔叔收养了我,但我那个婶婶却是个心黑的像锅底的虐待婆,让我吃最差的,穿最破的,还时不时将我撵出家门。我长到八岁,基本是吃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的。
我八岁的那年,因为在厨房里烧水,不小心将厨房的柴堆给点着了,婶婶将我一顿暴揍,把我赶了出去。我在村里流浪了两天,最后被一个过路的人给带走了。
他带走我的时候,仔细端详了我面相半天,还摸了摸我的筋骨,看了看我的手相,对我道:“跟我走吧。”
我每天都被那个黑心的婶婶虐待,正无家可归,伸着小手摸了摸脸上的泪,便跟着这人走了。
带走我的这个人就是我现在的师傅,师傅是个奇人。我这一走就是十年。在这十年中,我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吃尽了苦头,学会了三个绝活。一曰相术,二曰医术,三曰心术。
十八岁的我,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挺拔俊朗,穿着一身灰色道袍,长长的头发盘起,虽然不是道士,但让人一看,却也是个道士。
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十年的小山村。师傅早就为我起了个响亮的名字赵志,我现在终于明白,师傅为何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了。顾名思义找痣。我只有找到那个脚心有梅花痣的女子,和她结婚,才能处处阴阳平衡,逐渐志达圆满。否则,将会碌碌一生。
要是找个脸上有痣的女子,走不出一条街就能找到。但要找个脚心有痣的女子,真是难于上青天。女孩子的脚丫子都是被袜子和鞋包裹着,谁tm没事冲你尥蹶子啊。如果我看上某个女子,过去将人家的鞋袜脱掉,看看人家脚心有没有痣,非被当流氓给抓起来不可。
我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能认出我来,包括我那叔叔还有那个黑心的婶婶。我的远房堂妹今年十七岁了,出落得极其标致,在县城里上高中,一个月回来一次。
当然,关于我远房堂妹的信息,是我后来才了解到的。
我回村的那天,就以云游道士的身份先去了我那远房叔叔的家里进行化缘。远房叔叔是个石匠,此时正在石窝里拼命下死力。
我站在院门口喊了声施主,一个肥胖的婆娘像球一样从屋里滚了出来,她正是我那个黑心的婶婶。虽然时隔十年不见,乍一见面,我有种想伸手掐死她的冲动。
“哎呀,还是个道士呢。你到我家来干什么?”她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不善起来。
我单手在胸前一立,道:“道士云游四方,名为化缘,实则解难。施主,你家里有狗吗?”
看我突然这么一问,她顿时一愣。因为我站在院门口,发现她家的窗户底下有个砖砌的狗窝,但却没有看到狗影,更没有听到狗吠,决定以此来戏弄她一番。
“我家原先有狗来,但现在没有了。”
“为何现在没有了?”
“狗死了,怎么还有?”
“怎么死的?”
“错吃了老鼠药,被药死了。”
我随口吟道:“窗户底下建狗窝,狗不活来人有祸。”
她顿时大吃一惊,忙问:“啥?你说是啥?”
我脸色一凛,道:“我大老远的从你家门前路过,看你家有些灾气,这才好心提醒你,你总不能让我光费口舌吧。”我边说边运内力,肚子里顿时传来一声打雷似的咕噜。
她顿时明白过来,急忙伸手掏起了口袋,从里边翻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元钱,伸手递给我,道:“给你,你快点说。”
妈的,这婆娘真的太黑心。我没有伸手去接钱,而是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狗窝,沉吟着道:“窗户底下不能建狗窝,要是建了狗窝,不但狗活不成,人也会有祸。”
这话我说的非常直白了,她也全部听明白了,顿时脸色大变,忙道:“真的?”
我脸色故意拽的非常难看,道:“出家人不打妄语,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突然对我警惕起来,道:“你该不会是假冒道士,来骗钱的吧?”
我轻蔑地笑了笑,看了看她手中那张皱皱巴巴的十块钱,道:“现在是与时俱进的年代,我一个堂堂的道士,岂能为了你这区区的十元钱,而要骗你呢?你不信拉倒,算我没说。”说完,我立即掉头就走。
她随即追出院门,很不服气地冲我大声说道:“哼,我大不了把这个狗窝拆了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随口大声吟道:“胡建乱拆心发狂,翻着白眼地下躺。”
我这话够厉害的,虽然听着像诗,但却是大白话,这黑心婆一听就能听懂。但我脚下不停,瞬间就走出了胡同。
出了胡同,我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假装歇息,因为我知道她很快就会撅着大腚追过来。
果然,连十秒钟都不到,胡同中就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她拖着肥胖的身子追了出来。
由于她追的过于心切,都跑过去几步了,方才看到我坐在石头上,立即又折身回来,喘着粗气道:“小道士,你把话说明白。”
我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说我骗钱吗?我凭什么要跟你说明白?”
她把手一伸,将那十块钱递到我面前,道:“算我说错话了,这钱给你。”
“哼,你当我是要饭的啊。”我边说边从道袍里抽出了一小叠百元大钞,道:“我有的是钱,谁稀罕你那十块钱啊?”
她看着我手中的这叠百元大钞,肥眼放光,看她那垂涎的样子,恨不得伸手就将我手中的钱夺过去。
我轻蔑地笑了笑,将钱揣进了道袍里,道:“出家人是慈悲为怀,岂能为了钱招摇撞骗呢。你说是吧?”
“是,是,大师说的太对了,是我说话太损,让大师您生气了。”这婆娘的态度随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将我从小道士直接变成了大师,不但满脸的肉堆笑在了一起,还冲我点头哈腰。
“你这态度还算说的过去。我给你说吧,你家窗户底下的那个狗窝要立即拆除。”说着我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掐指又道:“而且还得在一个时辰之内拆除。”
“啊?为何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拆除?”
“不但要在一个时辰内拆除,还得要将狗窝的破砖烂瓦一点不剩地运到荒郊野外。记住哦,可要一点不剩。”
“啊?这到底是为何?”
我冲她拽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她眨巴眨巴肥眼,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老子这十年之中跟着师傅学会了心术,我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此时此刻,她虽然心存疑惑,但对我的话却是不敢不信。因为我已经完全将她的心魄给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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