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空?”岑永伦带点尴尬的开场。
“我上来你不会不欢迎吧?”陈思甜两手背在身后,故意迈着大步向岑永伦走去,带着两个甜甜的酒窝甜甜的问。
“当然不是。”岑永伦尽可能露出一个不那么勉强的笑容。
“那我可以坐下吗?”陈思甜指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
“当然。”岑永伦做了个‘请’的手势,“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找你吃饭行不行啊?”陈思甜把手放在书桌上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岑永伦急忙解释,“只不过你看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所以……”
“你这摆明了是敷衍我!”陈思甜板起脸气呼呼的说。
“我真的不是敷衍你。”岑永伦此时显得笨嘴笨舌。
“那我们就去吃饭啊,”原来刚才陈思甜只是故作生气,看到岑永伦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她接着说,“今天是我生日,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就算是朋友也可以陪我吃个饭吧?”
“生日快乐,”岑永伦轻轻的说,“既然这样,那我请你吃饭。”
“好啊。”一个小小的私心的谎言,应该无伤大雅吧,陈思甜这样安慰自己。
“走啊!想什么呢?”岑永伦都到门口了,陈思甜还坐在那发呆。
“哦,没事,走吧。”陈思甜暗暗吐了下舌头,立即跟了上去。
“老包,地下赌场的案子全部都已经处理完了,忙了这么久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没什么事了,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陈得喜看来精神奕奕。
“欧耶!”还不等老包宣布,大家已开始欢呼了。
“看来不用我转达了!”包国威耸了耸肩膀故作无奈的说。
“行了,下午茶我请,吃完之后大家就可以走了。”陈得喜高声说,接着把钞票塞给了高义。
“谢谢madam,”高义第一个抢着说。
“madam,”许子明走了进来。
“许sir,madam请喝下午茶,你要点什么?”高义举着钞票问。
“我随便就行了。”许子明看来兴致不高,声音没什么温度。
“哦。”高义也看出不对劲遂闭了嘴。
“madam,有没有时间,有点关于案子的问题想问问你的意见。”许子明手里还拿着文件。
“好啊,来我办公室谈。”陈得喜向着办公室方向歪了一下头,当先走去。
“有什么新案子吗?”陈得喜问的很轻松。
“什么事这么开心?”许子明虽然没有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但是却很明显的察觉到了。
“没什么,可能是这个案子结束了,松了一口气吧。”陈得喜的好心情当然是因为和岑永伦明朗化了的关系,随口的掩饰也只为和许子明的相处能够轻松一点。
“你真的觉得这个案子结束了吗?”许子明态度严肃。
陈得喜听了这话,不由也严肃了起来,“你是不是还在考虑这个案子幕后的主谋?其实我也知道出来认罪的只不过是两个小角色,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大鱼,但是没办法,就目前的证据,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想说的不是这些。”许子明立刻给与了否定。
“那还有什么问题?”陈得喜现在是疑惑多过疑问。
“我发现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许子明开始解惑,“这间地下赌场虽然是中兴陈孝风开得,但是场子前前后后的打理都是徐义在负责的,除了出事那天晚上,他天天都在赌场,你觉得有没有这么巧刚好在出事那天晚上他有事不在呢?”
“你想说什么?”陈得喜不想妄加猜测。
“我觉得有两个可能,”许子明看着陈得喜微变的脸色,但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是徐义提前知道了我们警方当晚行动的计划,所以才能逃过警方的抓捕。但是这次我们的行动可以说是安排的很迅速,并且直到行动之前才透露的资料,他没可能从我们警方内部得到消息,况且我也绝对相信自己的兄弟。但是这件事还有两个人知道……”许子明话到此处打住了,只是观察着对面的人的细微的变化。
“你是说消息是曾伟权或者岑永伦透露给他的?”陈得喜帮他说了出来。
“其实你我应该都知道岑永伦在中兴最大的障碍就是徐义,同样地,徐义也把他视为头号大敌,就算岑永伦肯说,你说他会不会信?至于曾伟权,哼!他的眼里除了钱简直可以六亲不认,既然岑永伦出得起钱收买他,他暂时当然不会反咬岑永伦一口。”
许子明说来说去把两个可疑的人都否定出局了,陈得喜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是自己遗漏的,“难道还有可能会泄露消息的人?”
许子明摇了摇头,陈得喜眼中的疑惑更深了,“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可能,除非,是有人故意泄露给徐义知道,或者是有人故意支开了他,所以他才幸免落网。”
“你的推论是合情合理,但是既然你刚刚已经否定了所有可能走漏风声的人,那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两个人对于案情的讨论有点激烈,陈得喜控制了一下情绪,“如果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是岑永伦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说他和徐义是势成水火,这么好的机会正是帮他扫除这个最大障碍的时候,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你觉得你了解他吗?”许子明反问。
“就算这个人不是岑永伦,换了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理由这么做。”陈得喜不喜欢许子明的针锋相对。
“如果你不够了解岑永伦的话,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他兜这么大个圈一定有其他的目的,这个目的会带给他的收益将远远大过现在就打沉徐义。如果你觉得你是足够了解他的话,那你当初就不会因为对他的不够信任而选择了我。”
“许—子—明!”陈得喜双手用力按在座椅把手上,使整个人像箭一样向上弹了起来,椅子也因外力撞上了身后的墙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咄咄逼人的话语让陈得喜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许子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达太过火,哪怕自己的怀疑是合理的,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里面或多或少的夹杂了私人感情。
“许子明,”陈得喜尽量抑制着双手传来的颤抖,用尽可能平和的声音说,“我希望我们对于案情的讨论可以就事论事,不要掺杂个人的感情在里面,影响大家的判断。”
许子明在那番话出口之后就已经后悔了,并不是对于自己的推测,而是对于言语的相向,令她伤心沮丧实非他所愿,所以再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歉意的,“对不起,我刚刚说那些话不是有心的,我不应该把个人的情绪掺在里面的。”
陈得喜不说话,起码现在她没办法立即说‘没关系’,许子明咬了咬牙还是说道,“但是linda,你扪心自问,你无法认同我的意见,难道就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
说完,也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了她的视线范围,案情讨论至此虽告失败,但是许子明已将自己对于案子的疑点说的很清楚了,即使有额外的因素混在其中,但是并不影响对于疑点的表达。至于陈得喜肯不肯去明白,就看她自己了。
“哇!好饱。”陈思甜一走出餐厅就捧着肚子说。
“你喜欢就好。”岑永伦还是平时深沉稳重的样子。
“我们接下来去看电影好不好?”陈思甜提议着,“不过晚上那餐呢,我就真的吃不下什么了,不过找个糖水铺喝糖水还是可以的。”
“我等下还有事可能不能陪你了,”岑永伦就算没有事,也打算这样做,这叫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自己越是对之前的感情留恋,越是不能尽快接受陈思甜,她就会越看重这份感情,“还有,我晚上约了人,可能也不能陪你喝糖水了。”
“现在还很早,陪我看个电影都不行吗?”陈思甜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怎么说今天都是人家的生日,这么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岑永伦环顾了下左右,“你等等。”
陈思甜一愣,“你去哪?”
岑永伦走向正在路边募捐基金给儿童基金会的摊位,“先生,如果你肯捐出一百块钱给慈善儿童基金会的话,我会代那些小朋友谢谢你,而且还会送你一个小熊公仔作为纪念。”一个女义工充满爱心的话语送给路过身边的每一个人。
岑永伦掏出一张五百面值的钞票,跟着把钱塞进了小姐手上捧着的捐款箱里。
“谢谢你啊先生,这个小熊给你做个纪念。”小姐递上了一个棕色的小熊公仔。
“谢谢。”岑永伦走回陈思甜身边,“生日快乐,送给你的。”
“啊?”陈思甜当然目睹了刚才整个过程,她眨着眼仿佛在问‘为什么’。
“刚才的钱我是为你捐的,这个小熊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觉得很有意义,生日礼物不需要很贵重,最重要的是有特殊的意义,是不是?!”岑永伦像哄小孩子一样。
“嗯,”陈思甜频频点头,“我真的很喜欢,谢谢。”
“那好了,现在送你回家。”岑永伦向停车场走去。
“陪我看完电影吧,这是我今天生日最后的一个愿望。”陈思甜还在试着问。
“喂!”岑永伦停住转身看着陈思甜,“小孩子不要太贪心,一年不可以有两个生日的。”
“你?你怎么知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陈思甜很惊奇岑永伦是怎么发现自己在撒谎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岑永伦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却陷入沉思,反复咀嚼着这话里的深意,不知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也落得相同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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