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哥,”文标走了进来,“查不到,什么都查不到,到现在也不知道陈孝风那边卖的是什么关子,他们背后撑得到底是谁,我们该怎么办?”
岑永伦低头听着,还不时的来回踱着步,“伦哥,你说他们那边会不会是故意放烟雾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不会!”岑永伦斩钉截铁的说,“陈孝风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这座江山送给我,他一定有所准备。”
“可是我们现在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那可怎么对付?”文标忧心忡忡的问,“如果再找不出这个人的话,我们就无必胜的把握啊。”
“文标,你马上带sisi去泰国。”岑永伦说了句完全无关的话。
“去泰国?现在?”文标很吃惊,“伦哥,现在正是你最紧要的关头,我留在这里可以帮你,万一我走了,你有事的话,就何熙一个信得过的人不行啊,要不然,我找别人陪太太去泰国?”
“不行,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能办,过来。”岑永伦招文标到近前,之后附耳低声细语。
“孝哥,”老冯打断了正在商量事情的陈孝风和吕鹏,“前两天三爷又跟岑永伦暗里见过了,而且还查出仇爷、展爷、铁老头还有其他几个后起的堂主都收过岑永伦的好处,还成了岑氏集团的股东。”
“砰!”陈孝风拍案而起,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抽搐着,“都是一帮见利忘义吃里爬外的东西。”
“老五,”他转向吕鹏,“你都听见了,我们不能再等了,三天后的龙头大会上我必须见到阿圻,记住,不惜一切。”
吕鹏不得不郑重的点头承诺。
“阿伦,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泰国啊?我想等你一起去。”陈思甜还在撒娇。
“因为我还要给你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来纪念我们结婚一个月。”岑永伦双手握着她的肩,弓着脖子看着她。
“什么礼物啊?”陈思甜有了那种女人对于好奇的期盼。
“现在还不能说,等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岑永伦挑逗着她的好奇心。
“那你什么时候来泰国找我?”陈思甜问。
“三天,三天之后你就可以见到我了。”岑永伦轻轻地戳了下她的小酒窝。
“老五,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还有一天,后天就是选龙头的日子了,我们不能由着他这么拖下去。”陈孝风失去耐心的嘶吼。
“二哥,”吕鹏面有难色,“还有时间,要不然我们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陈孝风一摆手站定脚。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吕鹏也不免有点垂头丧气。
“今天必须有个定论。”陈孝风的话语不容反驳。
“哎。”吕鹏还没来得及离开,老冯就跑了进来。
“孝哥,”他喘息未定,“五爷也在啊。孝哥,你让我约仇爷他们喝茶,我已经办妥了,他们还都买您的面子,所以都答应了。”
“嗯。”岑永伦以为可以暗度陈仓,陈孝风又怎么会坐以待毙。钱嘛,他也有的是,只要保住了这个位子,总有补回来的一天,“订在什么时候?”
“就今天中午,在彩蝶轩。”老冯说。
“让阿贤备车。”陈孝风看了看墙上的钟。
不一会老冯走了回来,“孝哥,都准备好了。”
“老五,这次别再让我失望了。”陈孝风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吕鹏,一瞥眼看到老冯跟在身后,“老冯,你不用跟我去了,帮我约范爷晚上吃饭。”
“知道了。”老冯止住了脚步。
陈孝风在车里反复思量着等下的场景,现在危急关头必须要隐忍,先收买人心,等过了这个坎在一起算总账。自己盘算好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光景不像是去闹市区的酒楼,倒像是上了山了,“阿贤,你是不是兜错路了。”
“没错,孝哥,马上就到了。”阿贤从反光镜里看着陈孝风答道。
陈孝风疑虑更重,眼前的路明明是上山顶的,怎么会没错呢,他扭头从后玻璃窗看去,本来跟在自己车后的两辆车都不见了,向下延展的山路上只有自己这一辆车,他立马意识到阿贤被人收买了,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孝哥,到了。”阿贤还是和以往一样,恭敬的替陈孝风拉开了车门。
既来之则安之,鬼门关都走了几遭了,眼前的事还不至于令陈孝风胆怯,他只是仔细地看了看阿贤,“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阿贤倒也不以为意,还是那副谦恭的摸样。
“人往高处走。”岑永伦转过身来,“听说老大身体不太好,现在没事了吧?!本来想亲自去看看你的,又怕耽误你老人家休息。”
“哼!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陈孝风冷笑,“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又花了不少钱,”同时又看了一眼三米开外的阿贤,“既然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要求你直说吧。”
“好,”岑永伦也不再拐弯抹角,“老大,在中兴这么多年,对你也一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后天的龙头大会上推举我当下一任的中兴老大。”
“呵呵,”陈孝风怒极反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我这不是在跟老大你商量吗?”岑永伦带着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小心翼翼。
“商量?”陈孝风厉声质问,“你收买了我身边的一条狗,私自把我带到这里来,这是商量吗?你眼里还当我是老大吗?”
“原来老大还在介意这件事,看来是我处理的不当。”岑永伦摸着下巴,朝阿贤招了招手。
“伦少,有什么吩咐?”阿贤不放过任何一个奉承的机会,一溜小跑到了跟前。
岑永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住了,之前给你的酬劳,再加两倍,”“砰砰砰~”“给你的家人。”
阿贤脸上凝结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人就已经倒了下去,岑永伦收起了手里的枪,“老大,这样你满意了吗?!”
“哼!我真是没看错你,心狠手辣更胜我当年。”陈孝风看着阿贤的尸体说。
“做大事小小牺牲在所难免。”杀了人却没有丝毫的恐慌,岑永伦根本无视这条人命。
“我是老了,没有以前的那种胆魄了,但是如果你认为这样就会令我害怕受你威胁的话,那可能要令你失望了。”陈孝风扭过了身,“对不起,我还约了人,不奉陪了。”
岑永伦抿嘴笑笑,人站着没动嘴上却说,“如果你约的是仇爷他们的话,那你不用去了,免得白跑一趟,因为他们不会去了。”
陈孝风猛地回头,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那岑永伦现在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又是你?!”
“其实就算他们去了也只是看在跟了老大这么多年的情份,但是不会令他们改变主意的。”岑永伦看着陈孝风,“宋坤死了,徐义又承受不起老大你的栽培,现在中兴除了我,你还能指望谁,这也难怪那帮老叔父。”
“你不用再说了,我只有一句话—想让我帮你,简直是做梦。”此时此刻大家真的是已经撕破脸了。
岑永伦也不争辩,只是打了个电话,“文标,是我。”同时瞥了一眼陈孝风,“sisi,在吗?”
那边文标应该是答应了,岑永伦随即就打开了电话扩音,陈思甜的声音在山顶无限扩大,“阿伦,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之前不是说好了三天以后吗?”岑永伦好男人的温柔透过电话传送过去。
“嗯,好啦,三天之后我一定要见到你哦。”陈思甜娇滴滴的说。
“好,你把电话给文标,我有事跟他说。”岑永伦说。
“哦。”
“伦哥,”文标接过了电话。
“文标,寸步不离的好好照顾太太,少一条头发都唯你是问。”岑永伦话里有话,加重语气让陈孝风听得清清楚楚。
“放心吧,伦哥,我等你吩咐。”文标呼应着岑永伦的话。
“你把我的女儿藏到哪去了?”陈孝风一摇三晃的冲到岑永伦面前,“我不会让你拿她当人质的,她如果有任何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只剩两天,不知老大你有多少信心可以在龙头大会之前找到sisi?”岑永伦带点嘲讽。
“要是sisi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着走出中兴的大门。”陈孝风指着岑永伦,手指却在不停的颤抖。
“如果龙头大会那天我输了,我死不要紧,但是你女儿也要给我陪葬。”岑永伦收起了伪装的谦恭,霸气不可一世的用手拨开了陈孝风指着自己的手。
“你……”陈孝风浑身颤抖两腿哆嗦成一团,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只是不停的气喘。
“伦哥,”两人同时被叫声打断,一起转过头去,只见何熙右手举枪对准着一个人的头,逼着步步走了过来—那个被枪指着的人就是包国威。
“包sir,这场戏看了这么久没让你失望吧?!”看来岑永伦一早就知道包国威的存在了。
“许sir说的没错,你真是阴险。”包国威面无惧色。
“不过他让你跟踪我就大错特错了,”岑永伦面朝着他说,“从你第一天跟踪我开始,我就知道了,不过无所谓,喜欢跟的就让你跟个够,怎么?在今天之前你得到了多少有用的信息?”
“不过今天就算你听到多少消息都没用,因为没有一个消息你能送的出去。”岑永伦继续说。
“杀警察很大罪的,你考虑好了?”包国威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
“如果没考虑清楚就不会让你听到刚才的谈话了。”岑永伦摸着下巴,“砰砰砰~”何熙扣动了扳机。
包国威感觉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他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仰面对着的本是湛蓝的天空,结果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有许子明的,陈得喜的,但是陪着他闭上眼睛的是他的老婆安妮和即将满周岁的儿子,安妮说客厅的灯泡坏了;儿子就快周岁了要摆生日宴,催着自己去看酒楼和菜单;还有……还有很多事情是他答应安妮但还没来得及做的。好累,喘不上气,连回忆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嘴唇一张一合念叨自己答应过妻子的事情,满怀歉疚和遗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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