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喜回到家关上门,心犹在突突的跳着,在她还没来得及回想刚刚宴会上的突发事件的时候,门铃响了,她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岑永伦!她趴在门上看了一眼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但随后她又故意深吸了几口气,用手拍了拍脸颊重新恢复了她之前的冷漠,在一切回到她平时的状态之后,她才不慌不忙的拉开了门,只是淡淡的一瞥,随口问了句,“这么晚?!”
岑永伦没有吭声,脸上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陈得喜假装不经意却暗地里留心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手也因为紧张而略微颤抖,她走进厨房倒了杯水,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紧张的情绪才稍微散去了一点,这才又走回客厅,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揉着酸痛的脚踝,“有什么事吗?”看到岑永伦不声不响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陈得喜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可是岑永伦还是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撑在大腿上,插着两只手,眼睛始终盯着一个地方。陈得喜刚刚平复一点的神经又崩了起来,她一边摘项链和耳环,一边往客厅的反方向卧室里走去,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她手上已多了一条毛巾,走到浴室门口,她又转回头,对着客厅喊了一句,“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岑永伦毫无征兆的突然开口,吓了陈得喜一跳,看得出她虽然紧张但却松了一口气。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
“不需要?”岑永伦有点不可置信的回头说。
陈得喜折回了客厅,手里依然还拿着那条浴巾,正在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岑永伦又接着说,“看来一直都是我太高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太看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一直以为你从来不说、假装不在乎只是因为你的个性太要强,其实你的心里和我是一样的。呵呵,呵呵呵……”他语气漂浮在这并不宽广的空间,陈得喜却听到了讥笑的回声,她心里忽然有点发冷,她的预感告诉她,也许这一切就要到此为止了。
“原来是我错了,从开始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一舞的时光就抹杀了我们的相识,欢笑的瞬间就遮挡了我们风雨同路的相知,财富和名誉可以轻易获得的爱情,也没什么好稀罕的。”果然,岑永伦言语间全是心灰意冷的嘲讽,看来这场充斥着杂质的爱情游戏要结束了,陈得喜瞬间陷入了天旋地转的彷徨之中,她在心里问自己,事情为什么和她预计的不一样,她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出现,岑永伦决不能成为那个喊‘停’的人,决不允许!
“你想说什么?”陈得喜昂起了头,逼视着岑永伦,“如果你是想说我们之间结束了,那你根本大可不必,因为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始过。我离开了警队,离开了我的理想,本以为可以在别的地方得到补偿,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会后悔我的这个选择。可是,直到留在你身边的那一天起,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以让我心安理得的留在你身边。”
岑永伦在静静的听,眼睛还是茫然无神的,陈得喜把心一横,破釜沉舟在此一举,她故意放慢了语速放轻了声音,接着说,“你是谁?!伦哥?第一大黑帮中兴社的龙头老大?还是—岑总?岑氏集团的总裁?再或者,岑永伦?陈思甜的老公,前中兴社老大陈孝风的女婿?你的这些身份和头衔没有一个和我有关!还不如从前,哪怕我们每次见面都要兵戎相见,起码总有这么一个点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可是,现在呢?”
“我爱你,一直都只爱你,你知道的。”岑永伦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看着她,虽然还和之前的语气一样平淡如心死,可是额头却已因激动而暴出了青筋。
“是,你的爱简直太伟大了,世俗,法律,原则,甚至性命你都可以不要。所以,我选择了,尽管艰难,但我还是选择了,就像是走入另外一个空间,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事物,没有我习惯的爱好,也没有朋友,因为他们已经找不到和我共有的话题;当我整宿整宿失眠的时候,我体验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但我却从来也不敢让你留下来,因为你是别人的丈夫,我不想将来的某一天,也成为别人眼中的狐狸精口里的第三者,我虽然已没有朋友,但我却不能让全世界都成为我的敌人……”
说到这里,陈得喜咽下了数次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可是她的坚强和倔强却让她把头昂的更高,就连言语中都不允许有哽咽之声。岑永伦再也无法忍耐心里的疼惜,把她揽在怀里,“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原来我一直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你的痛苦。”
“矛盾和挣扎让我根本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我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见到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们的见面都要在争吵中结束。”陈得喜从不轻易流泪,这次却入决堤的江水,打湿了岑永伦的衣服,“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必须让自己忙起来,那样我才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才能赶走孤独。”
说到这,陈得喜明显感觉到岑永伦抱着他的臂膀又紧了些,她知道他的心已经软了,她收住眼泪轻轻地离开了他的怀抱,“陈思捷是一次偶然认识的朋友,昨晚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建高的总裁,他只说有朋友在里面的人事部工作可以帮我介绍一份工作。我原本也不想麻烦他的,可是,我已经面试过很多公司了,都说我没有经验,我根本连一个机会都拿不到。这才答应了他的帮忙,可是我绝不知道他就是你要合作的对象,你也从来没跟我提过,更加不知道他是陈思甜的哥哥,我绝没有要破坏你婚姻的想法。”
“我知道,我都知道,”岑永伦急着说,“之前都是我太多疑了,昨晚我一见到你身边有了别的男人,我所有的理智都不见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是,你要找工作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呢?”
陈得喜为难的笑笑,岑永伦却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为难,我知道。”
“你好不容易才有的今天,我不想因为我而毁于一旦。”陈得喜不再掩饰眼睛里深藏的柔情默默的说。
岑永伦这一刻的感动已无言替代,等了这么久,他的感情终于有了回报,看着她的真情流露,让他奋不顾身的化身其中,他的唇慢慢的贴上了她的唇,还带着泪水的苦涩,但咸咸的味道还是让他不顾一切的沉醉了,这一吻过后,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绝不后悔。陈得喜是主动的,从第一次谈恋爱结婚到现在,在感情上她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被动永远是最适合她的角色,可是这次不同,她的主动换到了他的心,在这一吻之前她就已决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了。
岑永伦此刻缱绻在这向往已久的温柔里,让他用一切去换他都甘愿,吻着她的唇勾画着她的唇形,让他留恋不舍,他的手慢慢的滑过她的背脊,缠上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地勾起她晚装背后的拉链,“哧!”的一声,拉链从肩胛骨的中间一路滑了下去直至腰臀之间才戛然而止。礼服的后背大开,露出了陈得喜健康平滑的背脊,岑永伦拉开拉链的手抚了上去,起初如触电般弹起了手掌,指尖却又爱舍难离,他突觉喘不过气来,陡然离开了她的唇,眼神迷离的望着怀里的人儿,就像是做梦一样难以置信。陈得喜半眯着眼睛,这突如其来的激情让她晕生双颊娇喘兮兮,岑永伦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疯狂的再次吻住她的唇,这次他不留一丝余地强取豪夺,触电般的手紧紧粘着她的脊背,另一只手急不可耐的扯落了她的晚装,跟着打横抱起她走进卧室,轻轻的覆盖在她的身上,再次吻住她的唇,然后一路向下,偶尔驻足停留……
这缠绵悱恻的夜晚把两个人终于紧紧的拴在了一起,岑永伦是满足的,因为陈得喜终于放下了她的自尊和原则把自己交给了他,在这个什么都变的轻浮的时代,他却看的重之又重,是冲动也好是感动也罢,这一刻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事业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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