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凡漪,是一个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的午后。
那一年,他一向奉为神明的父皇,终于在母后的劝说下,结束了对南朝长达八年的征讨,回到皇都。
拓承衍掩不住心中的雀跃,早早迎到城门口。然而他等到的,却是横躺于卧榻病弱的父皇。
那一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父皇从来都是英姿飒飒,威风凛凛的,何时可曾见过他这样。
全是战争惹下的祸。
而父皇是一向反对战争的,是什么让他变得穷兵黩武呢?
他只知道从他记事起,父皇与母后就不停地争吵,幼小的他总是缩在他们寝宫的一个角落等待争吵落幕。
他们的争吵经常出现一个名字——千瑶,一个他并不熟识的人。
后来,父皇就发动了对南朝的八年战争。
因为倾尽国力和兵力,依离以巨大的代价取得最终的胜利。
拓承衍原以为战争的胜利,定会驱散缠绕在父皇额间的愁容,而他也会迎来父皇的关注与宠爱,但-----却没有。
当他满心欢喜的在皇城的大门,迎候远程归来的父皇时,等到的是病卧于塌、被众兵士抬回的,病入膏肓的他。
一切都是战争和可恶的南朝使得父皇成了这般模样。幼小的拓承衍,就在那一刻暗暗发誓,如有机会定叫南朝得到应得的惩罚。
很快,这个机会就到来了。同样饱受战争创伤的南朝,为了免于再次卷入无边的征战,派使臣送来无数的珍宝作为贡品,同时,也送来南朝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作为质子,以表示自己臣服的心意。
作为成年后的第一份礼物,父皇将那个南朝的皇子送给自己作伴。拓承衍意识到自己报复的时机到了。
那个皇子被带到他面前时,他竟有了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觉。他好似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尊贵的身份,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酸涩与苦楚。
那皇子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泻而下,白皙的面庞,稚气未脱,明眸皓齿,一袭紫色锦袍加身,全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黑色的眼眸中流露着一丝毫不畏惧的凌然之姿。
他那咄咄逼人的气质,使得拓承衍更加地气愤,对南朝的仇恨便又加了一份。
尊贵又如何,如今不也成了我的阶下囚。他暗暗发誓:一定会将父皇所受的伤痛,一点一点地加注在他的身上。
从那一天开始,那个叫袁昊觉的孩子,成了他疯狂的泄愤工具。
百般的折磨与羞辱,竟无法让他有一丝的屈服,他全身依然散发着不容侵犯的贵气,眼里流露着对他的不屑一顾。
这深深地刺痛了拓承衍的眼睛和心灵。他愤怒了。
在那个阴云密布的午后,他命人找来狗屎逼迫袁昊觉吃下,他想看看此等羞辱下,他会做何反应。
他为自己这个主意暗自得意。
他想只要袁昊觉肯向自己低头,那么自己就胜利了。
然而他错了。
他在袁昊觉眼中看到绝望和一丝宁死不屈的凌然。
那眼神让他莫名地恐惧。
当他想要阻止时,一切都晚了。
袁昊觉想要一死了之。
就在那一刻,一双稚嫩的小手,早他一步扯住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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