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所知,隔壁家的宅子虽比他们家还是稍微大一些的,但是院落的布局可不比原先的白府,便是一般寻常人家的布置格局而已,原不足以让他们喜欢吧!
何况,白家两房人,再加上白老爷子和老太太,主子一共是十一口人,在白家除了夫妻各有一个独立的院落的,就是白清蝶,白清‘玉’,白清跃这三个小姐少爷,也都是有自己的独立院子的。
更别说比主人多了四五倍不止的丫鬟,婆子,小厮,随从等等,哪里住的下呢?
正如白清霜考虑到的这样,此时的的隔壁已经闹开了。
原来,趁着白张氏和白杨氏看顾着下人们搬家什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进了内院看房子了。
这边的院子格局与白清霜他们家是差不多的,大‘门’进去,过穿堂便是正厅,两旁有几间厅房。
正厅之后便是正房大院,最为宽敞,毫无例外的便是白老爷子和老太太从今往后的住所了。
正院旁边各有两个小院,穿过弯曲环绕的抄手游廊,在正院的后边有一个小园子,园子里倒也种了一些树木‘花’草,只不过前些日子的一场大雪将‘花’草全数毁去,几棵看着高大‘挺’拔的大树也不知道有没有成活的机会。
小园子后边连接着两个更小的院子,和一个灶间,一间柴房,便再无其余多余的房屋了。
这问题便来了。
白老爷子占去了一个正房大院,左右两边的院子自然是大房一个,三房一个,那么,余下的小辈白清林夫‘妇’。白清蝶,白清‘玉’,还有白清跃该如何分配两个小院子呢?
再有,即便白府在今日之前,已经打发了许多的下人,可如今就算是每个人身边只留着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或小厮,那也是占了十一个名头了。还有‘门’房。打扫庭院的粗使婆子,浆洗处的婆子和厨房的人,缩缩减减。还依然留了七八个,他们又该住在哪里呢?
大小姐脾气发作的白清‘玉’首先便不干的发脾气道:“大伯母怎么挑选宅子的,皇上不过就是让咱们换个地方住而已,不曾定咱们的罪。也没有停止咱们的铺子和书院的营业,又不是被抄家抄的没有了银子。为何要让咱们住这样简陋的房子?我不依!我要换房子!”
“妹妹,母亲应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吧!”十六岁的白清蝶显然要比白清‘玉’沉稳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只是太过肖像于白张氏的脸面。生生的添了几分俗气,远没有白清‘玉’看着清丽。
这大约也是她平时在府中并不怎么受宠和骄纵的原因吧,毕竟。受宠和骄纵都要有资本的。
“哼!姐姐你倒是说的轻巧,年一过。到了三月间,你便要出嫁了去住大院子去了,自然不在乎屈就着三四个月了!”白清‘玉’向来与这个姐姐并不是很亲近,觉得她太过木讷无趣,倒是喜欢和‘精’明的白黄氏打‘交’道,因此,半点不尊敬长姐的冷哼。
白黄氏见状,心里虽然也埋怨白张氏太过抠‘门’,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地方,但当着大家的面,她永远都是那样体贴的一个长嫂形象,立即拉着白清‘玉’的手劝道:“‘玉’儿妹妹别生气,正因为蝶儿妹妹就要出嫁,你才只需忍一时不快就好了呀!明年三月蝶儿妹妹出嫁了之后,你便又跟从前一般一个住一个院子了,岂不是很好吗?”
“那还得熬三四个月呢!”白清‘玉’满脸的不悦,“再有,我弟弟又住在哪里好,难不成要跟爹娘一个院子住着吗?”
在此时这些晚辈们看来,前院的三个院子既然是长辈们的了,那么,后院的这两个小院子,一个便一定会分给长子嫡孙的白清林夫‘妇’住着,因为院子里虽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还有一个‘花’厅,外加两间耳房,但他们势必是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将来便是要留给孩子住的。
而且,白清跃并不是大房的人,白清林自是不会让白清跃跟他们住。
而白清蝶和白清‘玉’又都是‘女’儿家,自也不方便让一个男孩子住的。
“跃儿弟弟还小,跟着三叔三婶住倒是方便照应了呢!”白黄氏立即拿白清跃的年纪说事。
她可不愿意照顾这个三房的骄纵小子。
不过,这个小气抠‘门’的婆母也真是的,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难不成她还想着隔壁的宅子?
不过,若是两家打通的话,倒是解决了不少的难题了。
当然,他们这些晚辈此时的主意还是打得太好了,毕竟他们就想着自己而没有想到那些下人们呢,因此最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分院子的时候,自然又有了一场不小的纷争。
不过,白老爷子和老太太拥有自己的大院子,且还各留了好几个下人在身边伺候着,待遇境地与之前变化并不大,倒是没有多少的怨言。
而白张氏夫‘妇’便带着白清蝶住在东院,白杨氏夫‘妇’带着一双儿‘女’住在西院,白清林因着已经成家且还是长子嫡孙的待遇自然也是要好一些的,如愿的单独住在了后院的东跨院。
至于空出来的北边西跨院,自然是那些粗使婆子和厨房间的下人们居住了。
白清跃年幼,能和父母住在一起倒是乐意的,白清蝶本就‘性’子木讷软弱,又加上不久后便会出嫁,自也没有怨言。
唯一苦天骂地,死活不依的便只有‘性’子骄纵的白清‘玉’了,奈何一家人谁都不妥协,最后还是只能委屈的挂着两行泪住进了西院。
但素来就不是个省心的她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让丫鬟‘春’喜揣着一张纸条出去了。
这边折腾了近乎一天,那边在天擦黑前,白志鸿和白清风也回了家。
一见到丈夫和儿子,白姚氏便一脸担忧的将主家阖府搬到隔壁的事情跟父子二人说了一遍,然后有转达了白张氏的话,之后忧心忡忡的道:“相公,你说,大嫂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将咱们从族谱上除名吗?”
白志鸿一怔,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劝慰道:“娘子,你别担心,爹娘不会这般做的!以前风儿的状态不好,他们都不曾将咱们驱逐出白家族谱,如今风儿大好了,他们更不会了!”
“可是,我看着大嫂那样子,便是这个意思!”白姚氏忍不住就要往这方面想。
“爹,我也觉得是这样,为了哥哥,你应该想好一个计策,我们可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算计了!”白清霜将自己的疑虑跟他们说了一遍道,“或许祖父心里不这么想的,也或许会有一点想要认回哥哥的想法,但是我认为大伯母,或者更多的人并不喜欢哥哥的恢复!”
白清霜揭‘露’的有些残忍,但她觉得这是他们要正面面对的事情,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你想要假装不是而就不会是。
白志鸿顿时默了默,不由的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自己是白家三兄弟之中最聪明,最智慧,学识也最高的人,十五岁便考中了秀才,父亲十分的欣慰。
只是,每当他想要跟母亲邀功的时候,她总是冷眼看着他,好似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一般,不,还不仅仅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且眼神中还带着一抹怨恨。
那时候,他只以为自己是不是抢了大哥长子的风头,惹得母亲不快了,便收敛了许多。
之后,娶了念慈为妻,又很快的生了风儿,原本十七岁的他‘春’风得意的正准备要下场考举人时,便发现了风儿身患残疾的事情。
几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父亲母亲同时表示了要将孩子溺了,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那时候,若说他还不是看的很明白而妄自‘浪’费了十几年的光‘阴’的话,此时被‘女’儿一针见血的戳破了玄机,他顿时明白了,家里真的是有人不希望看到他的好啊!
“霜儿,你在胡说什么呢!”白姚氏见丈夫的神‘色’不好,立即小声的嗔怪了白清霜一句。
白志鸿这时却对她摆了摆手道:“娘子,霜儿虽然说得残忍,但我想事情便是如此的吧!”
“相公!”白姚氏不由戚戚。
“爹,娘,霜儿,咱们不用在意他们想要做什么,毕竟我就是我,不是靠着他们的福荫成长的!”一直静静的听着的白清风淡然一笑道。
清俊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十五岁少年该有的成熟,还有自信。
白清霜的心里忍不住一跳,这个哥哥还真是妖孽了,说他不是穿来的,她还真是不相信了。
“对不起,风儿,爹跟娘总是亏欠了你的!”白志鸿感‘性’的看向了儿子,这个儿子一定会是他的骄傲,只是,前进的道路上注定会是不平坦的。
“爹,您可别这么说,如果不是当初您和娘坚持守护了孩儿的话,孩儿不但没有康复的机会,此时也怕早就是一抔黄土,长眠于地下了。”白清风微笑着,清澈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感‘激’,父母之恩无以为报。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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