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晨曦似箭般冲到依暧的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怀中。
她的唇干干的。双眉纠结在一起。闭着眼睛的样子很不安详。
“小暧。小暧。”他轻拍着她的脸颊。柔声细语的说着。声音听起來很厚重。好似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依暧却不是很清醒。浑浑噩噩的低喃着:“水。我要水。好冷。我好冷。”
看着依嗳不安的脸庞。晨曦的心慌慌的。七上八下。那份隐忍着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心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心里莫名的害怕着。情不自禁般紧紧搂她在怀中。好似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傻妞。对不起。我不该犹豫不决。是我來晚了。你张开眼睛看看。我是夜晨曦。是你的阿曦。阿曦來了。你醒醒。只是淋雨了而已。你睁开眼睛。别吓我。”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打横抱起她。还來不及起身。她却嘤咛出声:“好疼。我的膝盖好疼。”
晨曦下意识的凝望她的膝盖。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让他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眼泪忍无可忍的滚了下來。他颤抖的手一点点的靠近她的膝盖。咫尺的距离。却僵在半空中。不敢放下去。
“小暧。忍着点。我马上叫医生过來。你忍着点。”他心疼般说着。狠了狠心。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别墅。同时。感受着撕心裂肺及窒息。他第一次感觉到承受不來。
浑浑噩噩中。疼痛感让她恢复了些意识。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声音。让她强撑着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中。熟悉的容颜。让她下意识的弯唇。欣慰般说着:“阿曦。是你。阿姨让我们见面了。是不是代表已经接受我了。”
“傻妞。相信我。沒人能拆散我们。沒人有那个能力。”晨曦斩钉截铁般说着。带着一份默默下定的决心。
“阿姨还是不同意吗。”依暧的话语中带着一份失落。眨了眨热热的眼眸继续说着:“阿曦。再让我跟阿姨谈谈。让我再去求求她。得不到父母的认可、祝福。就算日后我们在一起。你也会有遗憾的。”
‘砰’的一声。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瞬间。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尽管他很想掩饰掉一切。可声音中那份压抑的哭腔却出卖了他:“夏依暧。收起你的乞求。我的小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是高傲调皮的二货。有我在。他永远都不应该懂得什么是伤心。更不会不要尊严的去求人。我不要你受委屈。想一辈子都把你捧在手心好好保护。你明白吗。”
依暧唇边的弧度好看了很多。抬起手來。轻轻擦拭掉他脸庞的泪。柔声说着:“你才傻瓜咧。谁说我伤心了。谁说求人就委屈。只要有你。我的心就是暖的。小小的磨练也会是幸福。更何况。为自己争取未來的幸福。这个过程就是幸福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幸福藏在每个人的心中。感觉不到。就要自我检讨。”
夜晨曦吸了吸鼻子。额头轻轻碰上她的。温柔的磨蹭着。却也发现了温度的过高:“好烫啊。你发烧了。”
“沒事儿。阿曦。只是。我好困。头好疼。躺在你怀中好温暖。好踏实。”她下意识的向他怀中偎了偎。安心般阖上了一双眼睛。
她能清醒。让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自然般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柔声说着:“那就好好睡觉。我守着你。”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城堡的客厅。夜晨曦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了沙发中。握住她微冰的手。直到她安详般熟睡。之后。他笃定的眼光带着冷与尖锐。无所谓举般看着母亲。
“妈。她到底什么时候來的。”
心梅的目光呆滞。好似整个人被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听到问话。沒经大脑的答着:“昨晚九点多。”
夜晨曦腾的一下子跳了起來。血气上涌。歇斯底里般责备着:“快叫医生呀。十多个小时。你竟然让她跪了一夜。你还是不是人。”
心梅的心已经麻木。毫无感**彩的眸子。呆板直楞的看着夜晨曦。眼前的儿子很疯狂很陌生。足以粉碎她任何的希望和热情。让她有种失去的错觉。可就连崩溃。她都必须是默默的。
“我不想跟你这个不孝子说话。”她的声音空洞又发飘。却也依旧维持着长者的气势。
她的眼光转换在儿子和夏依暧之间。沒辩驳什么。下意识的拿起电话。拨通熟悉的电话号码。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让医生來查看夏依暧伤势和病情。
挂断电话。叶心梅茫然的起身。如同游魂般径自向旋转楼梯的方向走去。然。夜晨曦却不打算就此结束。
“妈。你最好祈祷。这辈子夏依暧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不然。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也不会独活。”
夜晨曦说的铿锵有力。听在叶心梅耳中。却冰冷绝望之极。她愣怔着停下了脚步。不会独活。这四个字熟悉又陌生。曾几何时。她为这四个字感动。恨不得陪着某人一起殉情。可现在。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叶心梅苦涩般笑出声音。伤到极限。她笑出了泪花。却也更加不想再跟这个不知好歹的不孝子多说废话。
卧房中。叶心梅独自沉思久久。身心俱疲。不堪重负。自言自语般念叨着:“海天。我沒有办法。儿子不了解我的心。我不能失去他。可也不要他活的跟我一样。我不要他生不如死。我沒有办法。只能去见他。”
她语音刚落。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來。她好似还沒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來。下意识的拿起了电话。声音颤抖更带着委屈。轻声说着:“喂。找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沉稳般开口:“心梅。是我。夏俊逸。”
熟悉的声音依旧那么的优柔又富磁性。瞬间触动叶心梅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让她满心的委屈与心痛全部化作眼泪。不堪重负般倾泻而出。鼻音甚重的说着:“俊逸。小暧在我家。受伤了。你不用担心。应该无大碍。”
“心梅。你哭了。到底怎么了。小暧做夜家的儿媳妇。有什么不好吗。”
叶心梅却哭的更凶。满目疮痍。满身的伤痛。她无处话凄凉。呜呜咽咽的极力抽泣。也极力隐忍着说道:“三天后吧。下午两点。伊莉莎咖啡厅。老位置。你带小暧一起來。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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