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盈曾经发誓要组建一支大军去攻打溱州。两年后,这支军队摆在了她的眼皮底下,每年“孟冬之月,乃教田猎,以习五戎,以振旅阵。”都成了白辛苦。如今看来,只有自己去攻打郑琦的卧榻了。不要说分什么前阵后阵、东西稍阵,更别论变阵以为“战队、跳荡、奇兵”,就是简单地“每十人为列,一卒占地二步,一马纵广二步,皆面面相向,背背相承”都不像样。
秋草没了水分,变得坚韧,秦紫盈拿马鞭抽不断,狂躁起来,臭骂一顿讲武堂回来的几个艺童。她内心也知道,自己为了掌控军权,把原来的武将清洗出去,门客只是忠心,不会带兵。这几个人在帝都也就学了些兵法皮毛,“审金鼓、辨旗帜,明旗之别。”练士尚且如此,想要上战场是远远不能的。
她苦涩地对甄楮说:“大祥禫祭的服丧期限已满,让书券者给郑琦报婚书亲迎吧。”她打的主意还是引溱州势力入固以抗拒朝廷。甄楮再次摇头认为不妥,郑琦不是那么好摆布的。“我们还有别的法子?”秦紫盈安慰甄楮,郑琦放了两年赋税未取,所图必大,一定不愿意看到朝廷在固州任意作为。
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两个人丢下身后的乱糟糟的几千人,走进帐篷,吕喜笑嘻嘻地迎上来介绍他最近发现的美食,溱州一绝。在溱州人吃掉固州前,我们也得吃他们点,紫盈语带双关地说。
“直娘贼,五年升到了从三品。”忠州总兵俞登看着营门外走进来的谢翎,心中不平。谢翎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实际上四十有二,并不比俞登小太多。),一身紫色的公服,无须的面皮上处处都显示着干练,藏都藏不住,这个,连俞登内心里也不情愿地承认。但是和自己在忠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辛苦多年相比,谢翎的一切来得还是太容易了,就是这些拿得多,做得少的帝都来的人,要阻止自己向固州进军,要夺取他的全部功劳、全部梦想。
俞登知道各个世袭州都在帝都设立了留邸,整日里就是花天酒地拉拢权贵,不知道这个谢翎从秦紫盈那里又拿到了多少。他恨意上来,就依足了军中号令,不让谢翎等人骑马进入,营门校尉丝毫不走样地拦住了这些大人物。谢翎毫不犹豫地跳下驿车,入营,随后,跟在后面的一个年轻白净男子也迈步进入了营门,双手提着青色官服的袍角,小心地从马粪边绕行过来,俞登皱皱眉,风言大皇子是个兔儿爷,这个侍郎不会也好这口吧。俞登向来以治军森严而闻名,军中不设女乐,对这些事情很瞧不上。
隆宗征战连年,士卒十数年不得归家比比皆是,“始置营妓,以待军士之无妻室者”。给了士卒“游军士”,对将领自然不能亏待,往往设有女乐演奏军营新声。这些乐妓的都是隆宗征战掠来的异族女子,所奏为“鼓吹曲”,及“横吹曲”,皆异国之乐,声调音节,非常悲壮。《乐记》云:“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实际上,女乐更多的是让禁军将领“铺张奢淫,尝坐中军,身居绛帐,前接军情,后列女乐。作战时亦饮食妇女相对,管弦铿锵,昏夜乃罢。”到了承宗朝,此风愈演愈烈,武将们互相攀比,在白登合围前,众将“作乐饮宴,旬月之间,赀财亿计”。承宗为了让将领们齐心协力给端王致命一击,还将参与叛乱的文官武将的眷属从各地押解到阵前,“妇女坐其父兄,没入为奴。”“抑配”给众将士。当时炙手可热的常戎,“后房妇女以百数。”
自己那时血气方刚,未能免俗,曾经为了一个美貌女子,和盛荃还动手相争了一次。如今我们这些老家伙啊,被这些小贼骑到头上了。上次进京见到盛荃,头发全部都灰白了,早没了当年单骑救主的英姿,让官场倾陷打磨得谨小慎微。嘉佑帝一句话,他就把老爹从病榻上拖起来弄到了卫州秋猕,结果老头子经不起折腾,都没活过那年冬天。
这个军营是在安子堡城中,前年为了平溱固之变而仓促搭建的,勉强能供五百士卒居住,如今俞登把自己的中军设在这里,只有百十来个亲兵。大多士卒驻扎在城外。为此,李俊感激地不得了。就算是俞登治军,当时禁军军纪败坏,扰民亦屡屡不绝也。相反,世袭州中军纪严明者大有人在,譬如拓州的孙钰,基本上在塘州秋毫无犯,还会搭窑烧砖、烧石灰挣取军费,公平买卖,童叟无欺,李俊暗地里买了不少。
李俊看到王甸拎着根大棒子靠着裕安酒馆的墙上,心里总是怕又会出个什么事情,但愿这
碧血长弓射苍龙最新章节第五章 名将初阵 五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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