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虎面无表情,就像石雕般呆站一会儿,不顾伤口流血,虎目含泪,亲自操起一把当做武器用的铁铲,拼命地在一块凹地里挖坑。
“大佬,你包扎伤口,休息,让我来挖。”马骝仔抱着梁飞虎说,他明白梁飞虎的心思是想让死亡的兄弟入土为安。
梁飞虎黑着脸,一把挣开马骝仔,一言不发地挖,使劲地挖,拼命地挖。
岳豹、马骝仔、鹩哥、为食张等没受伤的兄弟流着热泪,用手中的大刀、长矛、钊刀快耙拼命地挖。
“?”的一声,铁铲的木柄断了,梁飞虎就用手指刨,疯狂地刨,只一会儿,他的十指就鲜血淋漓。但他没有停歇,就像狂狮般拼命地挖。
受伤的兄弟眼睛红了,湿润了,流泪了。有此队长,夫复何求?受伤较轻的摇摇摆摆站起来,咬紧牙关用手中的大刀挖;受伤较重的则趴在地上,用匕首挖,用手指刨。
这是一支用真情凝聚在一起的队伍,这是一支打不垮的队伍,这是一支没有任何编制、但能彰显中国人民抗日决心的队伍。
在远处盯防着鬼子支援部队的邓晓龙眼中寒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着熊熊激情之烈火。
赵月娥感动了,悸动了,血沸腾了,也落泪了。她心潮澎湃地加入挖坑的大行动中,北江中队的战士们也自发地拼命挖。
人多力量大,竹林里很快就被挖出一个大坑,可以填埋所有牺牲的兄弟。
“黑仔星”躺在地上,就像酣睡似的。他满脸血污,身上有几个触目惊心的弹孔,那个穿体而过的刺刀伤口如碗口般粗大,触目惊心。梁飞虎用血淋淋的双手撕烂自己的上衣,就像擦拭九代相传的宝物似的,小心翼翼把“黑仔星”的脸擦干净。然后他抱起“黑仔星”,蹒跚着挪向大坑,嘴里喃喃自语:“星仔,黑仔星,对不起,大佬没有照顾好你。兄弟,你这个衰仔(臭小子之意)最喜欢吃狗肉煲,回去后我亲自煮一锅狗肉给你,衰仔你一定要放开肚皮吃……”
梁飞虎体力透支严重,一个趔趄,抱着“黑仔星”的尸体摔倒在地。马骝仔和鹩哥抢出来,想扶起他。他虎目圆瞪,怒斥:“滚开。” 然后他跪在地上,用满是鲜血和泥巴的双手去抹拭“黑仔星”脸上的污泥,谁知他越抹,“黑仔星”的脸则越脏。
“兄弟,大佬没用啊。哇――”,梁飞虎把“黑仔星”紧紧地搂在怀里,仰天痛哭。
撕心裂肺的嚎哭在竹林里回荡,掩盖了零星的枪声。这是铁血钢汉的真情流露,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星仔的遗体和梁飞虎,扶着梁飞虎站起来。
梁飞虎勃然大怒,嘶哑着怒骂:“谁敢动我的兄弟,我就捏碎他的*。”
“大佬,星仔不仅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是所有弟兄的好兄弟,大佬不能不准我们照顾好兄弟!”
现场只有岳豹才敢在梁飞虎发狂时?梁飞虎的虎须,因为岳豹是梁飞虎自小就相依为命的兄弟。
“丢那妈,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点让兄弟们入土为安,让我们的队旗陪伴我们的兄弟。”岳豹咆哮着。
坟,一座新坟,是一座只用一堆黄土堆砌起来的、最简单的新坟。
为了抗击鬼子,为了洗脱祖国的屈辱,为了人民未来幸福的生活,三十几位没有任何显赫身份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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