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11
“啊!”他痛的卸了力气,双手一松,她趁势脱了身。()可惜房间里并无特别的去处,门口又有小厮把守,那人正捋起袖子凶神恶煞的等着她过去呢。她只能围着面前的桌子来回转圈,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温子宾屡次扑她不着,十分气恼。这会儿脸上又一阵阵的火辣,咧着嘴摸摸看看,果然是挂了彩了,不由得痛骂出声道:“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跑得了吗?实话告诉你吧,小爷我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失手过,今天依顺了我也就罢了,要是不依,让你试试爷的手段!”说着张开了双臂再次扑腾上来。
薛岩躲闪着,尖叫着,周旋着,又惊又怕,真希望有个人从天而降把她解救出去。
锦年,你在哪儿?快来救我!救我!——心里一遍遍的呼喊,祈求,然而任她扯破了嗓子都没有人支应一声。这里庭院深深,明显是人家的地盘,谁会来管?而负责守门的小厮已经慢慢的逼进了房间,准备伺机而动。
完了,无论如何是跑不掉了!她万念俱灰,再没了幻想,索性一头往墙上撞去。
“嘭!”沉闷的一声,雪白的墙面立刻变的斑驳,再看她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那鲜血顺着脸颊正不断的涌下来,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啊?你来真的!”温子宾酒醒了不少,拧着眉头十分扫兴的说道:“不就是跟你玩玩嘛!要这般寻死觅活的!”
小厮吓的不轻,赶紧冲上来提醒道:“爷,她可是柏王爷的女儿,很快就要嫁到摩恩去做王子妃的,您可别玩大了,免得……”
“废话!这话还要你说啊!”他甩手给那小厮一巴掌道:“都是你,费了半天工夫给我找个这么不识相的,成心耽误爷的时间是不是?对了,我让你请的人呢,来了没有?”
“额……”小厮的神情立刻灰暗不少。
“蠢货!又没请到!你又没请到!”温子宾连着给了小厮几个耳光,恨恨的说道:“这回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跟小爷我抢啊?”
“没有没有,她最近身体都不太舒服,谁都不见。不过我请到了另一个人,她就是……”小厮谄媚着耳语一番,听得温子宾心花怒放,直夸他会办事,一时忘记了薛岩的存在。
说话间两人开始移步,准备寻往他处作乐。()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温子宾记起了刚才的愤懑,抬起一脚就要踹去,忽然被一个声音喝止道:“公子!要是被你娘知道了可不太好。”
循声望去,一个身形颇壮的嬷嬷正站在门外观望,一脸凝重。
温子宾先是迟疑了下,很快堆上了笑容说道:“蒋嬷嬷,是你啊,我不过是跟这小丫头开开玩笑的,哪知她竟当了真,你可别跟我娘说啊,我这就走,这就走。”瞬间,他唯唯诺诺的竟全没了刚才的跋扈。
蒋嬷嬷走进来,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痕,摇摇头,又俯下身看着尚在惊恐中的薛岩,责怪他道:“你呀,做事也不想想后果,她是你随便拿来玩笑的吗?看把人家伤成什么样子了,一会让你娘亲看到了肯定骂你。”
“怎么,娘亲一会就回来吗?不是说晚上吗?”他惊慌起来。
“这个时候你知道害怕了,早在哪了,居然让她破了相!”
“哎哎哎,蒋嬷嬷,错了错了,完全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把头撞破的,不信你问丁能。()”随即他转向那个白脸小厮说道:“丁能,爷说的是实话不?你给爷做个见证。”
“是是是,小的一直在旁边服侍着,爷都没碰她一下,全是她自寻死路,跟爷一点关系都没有。”丁能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信誓旦旦的说道。
蒋嬷嬷叹口气道:“好啦好啦,你们俩别一唱一和的跟我演戏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平时做的那些勾当吗?快些走吧,要不我可帮不了你了。”
“哎,那嬷嬷你千万别说见着我了,回头我给你带好吃的,雪片酥,茉莉糕,明儿一准买来孝敬你!”他快步往外面奔去,头也不回。丁能也跟着一溜烟的跑了。
暂时算是安全了吗?
薛岩颓然的坐在地上,额头木木的,丝毫不觉得疼痛。眼前这个嬷嬷瞧着不坏,在温子宾面前说话也颇有分量,也许是长公主身边的红人呢。她像逮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求救道:“你是蒋嬷嬷是吗?我是柏王府的萦萦郡主,求求你放了我好吗?等回到王府我一定让我父王重重谢你。”
“先别乱动,血还淌着呢。”蒋嬷嬷十分心细,拿帕子给她捂了会伤口,看不流血了才放下心,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榻上说道:“我不过是个下人,你别求我了,没用的,要是放走了你,主子不会饶过我的。()”
“主子?是长公主吗?长公主!我要见长公主!你带我去见她好吗?”既然不能私自放她,还是见到正主再说,不能不明不白的在此受罪。
“唉!”蒋嬷嬷摇头道:“她哪里会来见你?你坐会吧,我让人来给你清理下伤口,免得日后留下疤痕就不中用了。”说罢站起了身子。
薛岩怕温子宾会去而复返,紧攥住她再次求道:“蒋嬷嬷,你先别走,能帮我传个话给我父王吗,或者给我哥哥,就说我想见他们,可以吗?”
“我说过的,你别求我,没有主子的允许我不能这么做,实在对不起!”对方不卑不亢,看着很贴心,实则又离她很远。
“帮帮我好吗?我求你了。”
“不行!”
“你!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囚禁我吗?我是郡主,又没有触犯王法禁令,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她激动的叫喊道。
“傻孩子,省省力气吧,我去给你打盆水来洗洗脸。()”蒋嬷嬷无视她的抗议。
她气极,推却道:“不!我不要梳洗!我只要见你的主子!快带我去见她!带我去见她!”
蒋嬷嬷没再接话,怜惜的摸摸她的脸,抱歉的笑笑,走了,同时将门带了上去。紧接着她听到了另外的声音——“嬷嬷,要上锁吗?”是个小厮。
“不用,你们日夜看着便是了,等主子来了再做商议。”
“是!”
“记住,只要不出这个门,就别难为她。”
“是,小的心里有数的。”
“若公子来一定通知下我,别跟他一起犯糊涂,但凡出了事你们全脱不了干系!还有……”
下面的对话完全听不清了。
厄运如影随形,她果然是给囚禁了!堂堂柏王府的郡主居然沦为了人质,而且囚禁她的人长什么模样她都没有见着,是不是很可笑?
柏王府知道吗?锦年能寻到她吗?而那个长公主究竟想干什么?见不肯见,放不肯放,是还没想好法子如何处置她吗?
夜,很快就降临了,屋子里黑成一片,连个蜡烛都没有找到。不过光亮帮不上她什么忙,只会引了别人注意到她,还是黑夜安全些。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感觉头上的痛愈来愈强烈了,搅的她睡意全无,忍不住小声的呻吟起来。如果锦年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心疼极了,一定会去找温子宾算账。温子宾!温子宾!你居然是这样一个小人,道貌岸然,让人不齿!
正想着,外面有了些动静,像是丝竹管乐在演奏,又像是风刮过屋檐的呼啸,隐隐的还有温子宾在高声叫好的声音。
温子宾!怎么?他又来了吗?还不死心?
她惊得一身冷汗。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朝着桌子处摸索,很快抓到了一只凳脚,好,就是它了!她悄悄的拖过来抱在怀里,身子轻微的抖动着,有害怕也有不服。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欺负她?就因为他们天生富贵,高高在上吗?
“哟,还在这站着呢,也不嫌腿酸!”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风尘之气。
“没办法啊,干的就是这个营生,哪里有你们银子来的快啊!”男人轻佻的回应。
“去去去!少在这跟我贫嘴,小心我把你踹的连你老娘都不认得你,哈哈!”
男男女女的一通嬉闹,以及一阵阵浪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不禁产生了怀疑,拍门大喊道:“来人哪,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吵什么吵!”门外立刻有人喝止。
“我要回家!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她再次奋力疾呼。
“别吵吵了,好生待着!”
“我要回家!”
“哎,你理她做什么,让她喊去!”另有一个看守见惯不惯的说道:“等她喊累了自然就不闹了。”才说完话锋一转道:“哟,韵姐儿怎么又回来了,到底还是舍不得我们哥俩吧。”
“我呸!瞧你那德性!”刚才说话的女子啐了一口道:“我说你们怎么站的跟金刚似的呢,原来屋里藏了人。既是有相好的,还请我们姑娘来干什么?”
“嗨,韵姐儿外道了,我们哪里想在这风口吃苦受累哦,都是上头的命令,我们巴不得到暖屋子里快活快活呢。”说罢一阵淫笑。
那女子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呀少做些孽吧,小心将来阎王爷不肯收你们。”
“那就请姐姐收了我们哥俩吧。”
又是一阵调笑,夹杂着不堪的粗俗,臊的紧靠在门边听声的她失了言语。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的,如何会同情她,搭理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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