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是更可气,那天晚上他来到办公室看书,汪微也来了,汪微来了以后他就走了,他觉得他们一男一女在办公室里看书不是那么一回事,谁知第二天生活辅导苎老师就来到了语外组,说语外组昨天晚上没关灯,以后要注意。这个责任应该由谁负呢?齐老师也没说什么,大家也都没说什么,但黎威心里很难受,因为大家都知道就他黎威晚上有时来办公室,因为校长在一次教师会上表扬过黎威,说黎威晚上还能来办公室看书备课,并且还是只点一只灯管,当然这个信息也是由苎老师传过去的,但苎老师这个人特别认真,晚上如果哪个屋不关灯他就特别难受,也免不了向领导汇报,他有的时候也直接在间cāo的时候批评。其实这个事汪微应该站出来,应该说明是她最后一个出的办公室,是她忘关了灯,但她没吱声,和没事人一样,黎威觉得这个人实在不够磊落。
他心目中的汪微的形象越来越丑,他还哪有心思和她搞对象啊。
除了汪微以外,一高中还有几位年轻的女xìng,和他年龄相仿的大概也有五六位吧,但黎威和他们都不熟悉,甚至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教哪一科,更不知道人家搞没搞对象,其中有一位还算有点姿sè,起码比汪微还要漂亮一些,当她进入黎威的视野,黎威也不免上下扫描一下,也期望能和她有一个接触的机会,但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在一个浠浠沥沥的午后,他发现她和一个年轻的男教师撑着一把伞走在校园里,动作文雅而亲密,这就说明问题了。至此,他判断,他的那一半是不可能在一高中产生了。谭小艳和他差五岁,根本就不是一个年龄段,况且人家还要考大学,明显没有考虑个人问题,自己也不应该有非分之想,但如果谭小艳不能做他的女朋友,那他的女朋友就不在一高中了,而当他得知了她考大学的想法,他就更把心思放在教学上了,他只想把自己的课讲好,他想对谭小艳有所帮助。
齐老师没有把宋老师和郭老师的谈话内容告诉黎威,但她觉得宋老师说的那番话是对黎威和谭小艳的影shè,在平时的工作中,她也发觉,一年部的三个人合作并不是很好。
教学参考书来了,黎威用了一堂课的时间来对照自己所做的答案,从内容上说是百分之百正确,但从表述上看还是有区别的,而正是因为这内容的一致和表述的不同才看出了黎威对教材的处理能力,学生们无不由衷赞叹。这种赞叹慢慢地向外扩散,当然也扩散到了宋老师的耳朵里,他心里不是个滋味。
齐老师找黎威谈话的情景叫谭小艳看见了,当她俩来到那棵古槐树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事与她有关,虽然她和他都心底无私,但老师们对他俩的态度她还是有感觉的。
这天,他俩又一同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她问:“齐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她看咱俩走在一起有点误会,所以她想求证一下。”
“你怎么和她解释的?”
“我说你听我的课,都是一同走出教室,一起回办公室,不就一起走了吗?”
“她没问我为什么听课吗?”
“问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没念过高中,所以想听听高中的课,我没说你想考大学。”
“你真聪明,不愧是名牌大学。”
“我是想你考大学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刚参加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备考,怕影响不好。”
“其实我只是和你说过我要考大学,和别人没有说过。”
“那和别人是怎么说的?”
“和你说的一样。”
“好象我们研究了似的。”他笑了。
回到了办公室,坐到了椅子上,黎威觉得他刚才的举动有点不得体了,刚才为了和谭小艳说话,他的路走得很慢,和谭小艳说得也很亲切,有一种情人散步的感觉,如果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他努力告戒自己,以后千万要注意,要和谭小艳保持距离。
第二天,她仍然听他的课,他也仍然和她一起走出教室,到了楼梯处,他很自然地说:“我到图书馆去一躺。”
“好。”她点头。
他上了三楼,她下了一楼。
这个抉择其实很艰难,他真不忍心叫她一个人回办公室,好象她一个人走有什么危险似的,cāo场平阔,行人稀少,但毕竟是在校园里,总不能半道杀出来一个响马什么的把她劫了吧,但他就是愿意和她走在一起,他觉得这样就有一个保护的作用,也许这就叫怜香惜玉吧,他第一次对这个成语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但今天他也只能这样做了,他和她的接触有点频繁,老师们已经有议论,尽管这个接触是有理由的,不是两个人硬往一起凑合,但是他不能把这个理由主动地说给大家,不仅是老师,还有那么多的学生,时间长了,学生也会有议论的,他总不能在间cāo的时候借学校的大喇叭公布一下他和谭小艳是正常地接触吧,即便是能够公布了,不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所以他只能是尽量地和她少接触,少同行,他不能不叫她听他的课,因为她也听别的老师的课,这个学生会自有公论,如果那样做也是自己太无情,也是太自做多情。
然而,一个图书馆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他能每一次下课都到图书馆来吗?还是每当和她一起走的时候就到图书馆来,如果说第一次是自然的,那么第二次还自然吗?
他在图书馆的书柜前徜徉着,他哪有心思看书啊,他在思考着下次他怎样躲开她。
第三天的第二节课他又走进了教室,这堂课是作文课,他jīng心地构思了一个题目,叫《谈嫉妒》,这是一篇议论文,他不想对这篇作文有什么写前辅导,因为就议论文而言,文章能不能写好关键是论点,而论点的确立深刻与不深刻之间有时就是隔一张窗户纸,如果把这张纸捅破了,那文章就没有任何悬念,也就没法考察每个人的作文水平了。说心里话,他的这个作文题也是为谭小艳设计的,现在高考,作文的题目基本上都是议论文,所以高中作文教学的每一节课其实都是在押题,他也想为谭小艳押一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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