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景谷新军大营。
大营里挤满了工人,领大米的村民,街上游荡的混混,地痞,他们三五成群的,闹哄哄的聚集在大营前的校场上。“安静”几个士兵喊着,但显然无济于事,“安静!”又一声响起,徐如林出现在了人们眼前,迫于随行武装的强大压迫力,人群很快被迫安静了下来,徐如林不紧不慢的走上校场前的高台上,其他几位将领列坐其次,端木楚楚心下正在思量,如果是自己,要如何煽动这群人来为自己效力。
但还没等她想完,徐如林便开口了,但却没有太多她想象中的的浮华词藻,似乎怕他们无法理解,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你,对,就是你,你出来,你来告诉告诉我,你想干什么?”说着,坐了下来,就坐在平台上,和人群一样,席地而坐。
那人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大人,小的,小的....”徐如林还是微笑,“不用紧张,你想干什么,过去的,现在的,和以后的,都行,就说说你将来想干什么吧?”
“我,我以后的话?”那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现在每月拿4贯钱,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买下一块地了,听说外来有一种叫番薯的东西,收成很好,我可以种它,然后吃不完的还可以哪去再卖,嘿嘿,存上几年钱,还可以养上一头牛,然后......”
“哈哈”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声,“你那个算什么”一个地痞显得很自豪的说出了自己的梦想“我想和马爷一样,管底下的兄弟,将来当了大哥只管吃喝就好了!”很显然,他这个看上去很远大的抱负引起了人们的一阵唏嘘。
徐如林还是微笑“不错,你们的这些抱负呢,都很不错”说着指着边上的那几个人说道“那你呢,你呢?你们又有些什么抱负?”人群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开始说了起来,这样可以任由自己胡诌而又不被别人议论或嘲笑的机会可不多,杨慕容们却越来越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刀棣则直接融入其中了,正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议论着,端木楚楚却感到了一丝陌生,“这个人,到底谁才是他真的样子”
“我喜欢我们村子里的春华,我将来一定要娶她”一个少年红着脸说道,“啧啧,春华可是我们那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啊”和他一起来为家里领银子的同村老乡替他宣传着,“春华我也认识,还识字呢!”几个同样前来为家里领银子的小伙子也开始议论起来。
“为什么不是现在呢
?”徐如林仍是微笑着问道,众人显然也大感兴趣,将目光集中到了那里,那小伙子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因为,因为我只是个连地都没有,给温爷他打长工的庄稼人,而且,我八成就是一辈子给别人卖力了,她家人根本不会瞧得上我的。”
这时,人群们的眼光也都暗淡了起来,人群都不再说话了,大家其实不都是这样,人们看不起他们,或许最后象蝼蚁一样死去,没人知道,也没人记得,没人在乎他们有些什么抱负,也没人想在意他们过得如何,他们所渴望的,或许永远都不会实现,虽然封王拜相,建功立业的故事虽然听着过瘾,但听完还得干活,也都是些和自己没关系的故事。
徐如林此刻站了起来“我想你们都知道,不光是他,我想在座的诸位,你们所有人,或许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但是现在,你可以和我一起。”说着,指向了校场旁身着衣甲的戍卫们。
“和我一起,这些装备,你们的!和我一起,这些武器,你们的!这些马匹,你们的!这些钱!你们的!未来的荣誉,你们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的!难道你们不想过像那些老爷一样的生活吗?像这些兵一样,同样的衣甲锃亮,昂起头来走路,用一腔的热血,换取未来的辉煌!”
“让自己几年之后,不会后悔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什么都没做,不会老了之后还为田间地头的事发愁,而是和你家里的小字辈讲着你年轻时干过些什么,以后是指挥兵士,还是继续做苦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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