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六年十一月十二日,御书房,御案前,龙隽之正奋笔疾书,批阅着今日刚刚送上来的奏折。
九洲一统之后,朝政事务忙了不止一倍,由于两国国情不太一样,臣子们初归东越管制,难免会思旧主,既要震慑,更要笼络。当然,秦逍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把云祟和秦扬提拔到了如今这样一个位置,为的就是让这两个曾经和云沁很亲近的人,可以在他离开以后能更好的效忠于她,帮助他们很好的治理国家—洽—
虽然秦扬很恼怒云沁对于秦逍的种种无情,可他很听秦逍的话。想来秦逍和他是很要好的,曾将他和龙隽之那几世的恩恩怨怨都说与他听了。再加之,在嘉木关,秦逍曾在死后显灵,是以,秦扬对于秦逍说过的话,是深信不移,并敬若神灵的。
就连秦逍和龙隽之是从同一个人的魂魄分裂而来这件事,他也清楚——
或是因为爱乌而及乌,所以,他对于龙隽之没有太多的心结。有时,他更愿意把龙隽之当作他五兄弟的重生来看,毕竟他身上流着属于他的血钤。
至于云祟,他对云沁怀有的是浓浓的亲情,虽然他清楚,她并不是真正的云沁。如今,那份亲情化作了的君臣之谊。
即便有他们在底下作协调,齐心辅佐,可事务还是超级的繁杂,还好,他的能力也是有目的共睹的,又勤政,纷至沓来的矛盾都一一的很及时的得到了解决。只是苦了他们得天天挑灯夜批,多少应该风花雪月的光阴,他们都拿来消耗在政事的讨论上——因为忙碌,云沁每天回到帝楼,第一件事,就是找张床,倒头睡。看她这么累,他哪还舍得让她更累。
“外面下雪了!很大!”
静静的书房内,忽响起她娇柔清亮的声音。
龙隽之顿了顿手上的笔,立即抬头,看到了脸蛋红扑扑的妻子,披着一件滚雪貂的斗蓬走进来,领子里那一圈蓬松柔软的毛毛,将她本就精致的五官衬的越发的美丽动人,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就像猫眼一样,放着奇异的光芒,一边走,她一边将斗蓬解了。那上面果然沾着一片片雪花,只是一遇屋内的暖气,很快就消失无痕。
“都回去睡吧!不用你们服侍了。”
云沁接过冰儿手上的托盘,挥手让她们下去。
冰儿和春兮笑着福了一礼,离去。
“我做了夜宵,你要不要来一点?”
她笑吟吟冲他走来。
龙隽之扯了扯唇角一笑,他的确想来点夜宵,但是,不是这种——
他眯着眼睛骨碌碌看着妻子,记得白天时候,她穿的好像不是这套朱红的凤尾流苏裙。这两天,她没上朝,因为灏辕感冒了,发烧不退,她守了二天二夜才见好,今天,她原本想陪他一起上朝,被他打发,让她去乖乖睡觉补充睡眠。
他记得,早上时她穿的是素裙,很清雅,发式也不曾这么繁复,现在这凤尾装很明艳,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如花一般绽开着,越发显得那腰肢不盈一握……
这衣裳谁做的?
居然把他老婆骨子里的美和媚全体现了出来!
还有这发式,繁复中彰显着独特的女人味,云鬓上的金步摇一颤一颤,娇艳的令他的眼皮一跳一跳,适时,一阵淡淡的琼花香就逼入了他的鼻息,害得他小心肝漏跳了一下。
“好香!”
他眨眨眼,咕哝了一句。
“嗯,我熬了很久了!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尝……”
这几年,她一直在学做烹饪,有时,他们俩会一起下厨,一起体验寻常夫妻沉浸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乐趣。
云沁揭开蛊盖,自己先闻了一下,挺满意今天的手艺。
龙隽之低低笑了,知道她会错意,干脆就将她拉了过来。
“哎,你干什么?”
她差点就把汤溅到奏折上,回头,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嗔怪起来。
“太太,我说的是,你身上好香!刚洗澡了是不是?”
他嗅了嗅,感觉刚刚那昏昏欲睡的精神劲儿,全跑没了,笑着挑眉:“这么晚了,怎么没在帝楼待着,还乱跑,而且还穿的这么漂亮,太太,你在图谋不轨哦……”
最后四个字,在他衔住她柔软红唇时,嘎然而止。
“唔……我有吗?”
她推开他,捂了捂,无辜的眨眨眼,一本正经的反问。
他摸着下巴,自喉咙内发出一丝低低哑哑的笑,左看右看:“有,其实,你不需要诱惑,我都已经神魂颠倒。”
说着,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又咬了她一口,那么香甜,刚刚她吃了什么呢?害他这么嘴馋也想深入的尝一尝。
她推开了他:
“哎,你到底吃不吃?”
刘海拂面,双颊染嫣,柔语轻嗔,眸有柔情,如丝如媚,这等的娇美,令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冒起火起来:“吃,不吃白不吃……”
他低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就往书房后的休息室内走去。
“喂……”
这人……真是的……
她的脸烫了起来。
锦榻上,他一掌拍下云纱帐,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睇着她的美。
二十七岁的她,正处于一个女人最最美丽的时刻,集少女之清新,少妇之妩媚,融于一身,笑起来,那么的澄亮,具有致命的诱惑,会令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很多很多年以前的那一幕,在圣湖初见,她在他的怀,在他的注视之下,眨着长长的眼睫毛,一点一点涨红起俏脸,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涩和尴尬。
记忆很遥远,但他好像还是依稀可以感觉到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一眸,情定,痴执至今。
他低头吻她的额,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那小小纤纤的下巴,她那美丽的脖子……热气喷染在她脸上。
她眨巴着大眼,水晶似的眸眸里泛起轻笑,用修长的指腹点点他的唇:
“哎,别急……别把我的衣裳弄坏了……”
“坏丫头,你故意穿这身衣裳来整我,看我出糗的吗?”
龙隽之无奈的咬了她一下。这衣服很难脱。
她笑。
这一个多月,他们过的太忙,之前,她的情绪一直不能从秦逍之死这个死结当中走出来,哪有什么心情行夫妻之好,之后,是一直忙国事,忙的来昏天黑地,又后来,她的生理期来了。紧接着太皇太后病倒,她在床头服侍了几日。太皇太后才有所好转,灏辕发起高烧……
总之是一事接一事,一茬接一茬,整得她没喘息的余地。
昨儿夜里,她大半宿没睡,灏辕的烧直到半夜才退下,她在儿子房里眯到了天亮,本想和他一起去早朝,可他不许,让她去睡,她没睡,陪儿子吃了早膳,又亲自去做了一些孩子们想吃的点心。中午,他回了帝楼,俩夫妻聚在一起,带着三孩子吃了一顿饭。饭后,她原是想陪他去办事,却被逼着睡了一下午以补充睡眠。
他说她眼袋好深,再熬下去,要变黄脸婆,丑死。
她只好听话乖乖休息,这一睡睡到刚刚才醒,天都黑了,也没有人来叫醒她。
冰儿说:是皇上吩咐的,不许吵她,要让她睡到自然醒。至于晚膳,他让人备着,说,她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用。至于两个孩子,他已经带着吃过。
她吃过饭后,先去看了看两个儿子,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回来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她觉得浑身不对劲儿,心想或是这两天太忙,没洗澡的缘故。
等她泡在暖暖的浴池内,瞅着满目迤逦低垂的轻纱,想到曾在浴室里有过的旖旎春光,她突然明白,这不对劲皆是因为身边没有他。
想他的念头,很强烈的袭来,但她没有马上直奔到此,而是让夏兮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想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温存之夜,借给他送夜宵的机会,把他迷倒。
一番风~流情动后,她枕在他的臂湾,眯着眼,笑就像一只吃饱喝饱的偷腥猫。
他低着头,抚着她的发,俊气的脸孔上尽是柔情蜜意,捏捏她的鼻子说:“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哎,我终于能体会到唐玄宗的心境了。你生来就是来祸害我的!”
他往她雪白的肩头亲了亲。
“李隆基根本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别跟他比。李唐盛世,最后全落败于他手上。我的王,得做一个励经图志的好君王。”
美眸眼亮,她笑着用手指沿着他的英俊脸线游走着。
“好太太,君王再励经图志,总归是男人……要是不想明早起不了床,就乖乖躺好。”
那双注视她的眸子,忽然则又深起来。
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扑哧发出一声清笑,将他乱动的手拍开:
“别闹,我还有事要问……三百年前,你做龙族少主时,曾对金凌公主很着迷,哎,我很好奇呢,你当时是真喜欢上了吗?”
待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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