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也开始心急了,因为我妈的哭声,让我的心都快碎了。我挣扎着,想让自己赶紧醒过来,真心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徒然,完全没有什么效果,哪怕是想看到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都没办法。我开始有些烦躁,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点真本事,连让自己醒过来都没办法。
“杨书龙...杨书龙...”好像是有人在叫我,声音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谁?是谁在叫我?
“回家啦。杨书龙,回家啦。...”
是谁在叫我,竟说些废话,你以为我不想回家吗?关键是我现在要能回去。
正想着呢,忽然一下子眼前就亮了。
“太胡闹了,这里是医院,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妇女,旁边有两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护士正拉着医生。跪在以上的妇女,手里拿着一个稻草编成的草人,比巴掌稍大一点点,上面有一张符纸,而草人身上还扎着一张红纸,上面有什么戊辰年丙辰月,其他的被符纸给挡住了。
我擦,这不是病房么?跪在地上的那人,不就是我老妈?这是在干嘛?
我看着旁边,还有不少人,光头、林木生、林小芬、廖美玲、关键的,还有林伯伯。这个时候,林伯伯闭着眼睛,好像在念着什么,而我妈则一直的喊着我的名字,叫我回家了。
额。。原来那个叫我回家的声音,是我老妈。
难道,这是在叫魂?因为我看到窗子开着,一根招魂幡就挂在外面。
白大褂医生被两个护士劝走,然后廖美心就进来了,跟在廖美心后面的,是我老爹。
仔细一看,几个人眼睛都红红的,怎么回事?难道,除了我老爹老妈,还有人会伤心?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感到有些感动呢。
正巴巴的美着呢,林伯伯忽然一剑指指向我,不知道念什么。我忽然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束缚着,不能动弹,眼前一花,就又归于黑暗。但我能感觉到全身传来一阵阵真实的感觉。
右手没那么疼了,但我的腰好像超级酸的,口干,喉咙渴到发痒,想咳嗽又咳不出。
只听林伯伯喊了一句,“精神。(闽南话)”我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还有全身的每一处肌肉,好像身体的控制权又掌握在我自己身上了。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现在的状况就像梦魇一样,想做什么还由不得我,虽然我能知道我现在有呼吸,但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好像全身都有些僵硬。
“回来了,你们赶紧将这些盆子和油灯拿出去,木生,那窗子的东西收起来。丽阿,(闽南话,相当于阿丽的意思。这是我妈的名字。)东西收好,将这些‘银纸’还有那个白幡一起,拿到医院外,往我们南溪桥的方向烧掉。(‘银纸’同‘金纸’一样,不同的是这个是‘银纸’祭祀用的,不可用作祭神。)”林伯伯吩咐道,“现在就去,烧完了,才算是真的回来,要不然,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快去。”
林伯伯这么一说,我感觉到我老妈动作很麻利的收拾着东西。
“书龙,我知道你现在能听到我说的话。”林伯伯和我说道:“你要放松,不能心急,等下会有一点点难受,忍住,过了就好了。”
一点点难受?过了就好了?怎么说得好像很恐怖,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吓我呀...唉...这心情就跟在注射室等着打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