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件事并不如这两人想的那么简单轻松,她本以为这些个优秀的男人在经过一轮劝解后应该认清事实,他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灿烂光明的前程,而她,咳,上辈子活的年岁再加上这辈子荒唐度日的那么几年,也都快奔四十的女人了,若不是如今这幅“骗人”的好皮囊 ,她早就应当归入“明日黄花”的行列中,哪里还值得这些**一个个的趋之若鹜的追随。
她回到老宅的这段时间其实过的日子也挺闲的,除了带孩子还真没个可以说话的人,虽说新来的年轻保姆人还不错吧,可究竟还是外人,她的那些个私事又不能逮着个人就随随便便说出去,只能老闷在心理,这时间长了可憋坏她了。
这些天其他人倒真没见谁逼着她,就是于晴每天一个电话打给淘淘,主要是老人家想孙子,但又碍着身份不好成天往香山这边跑,香山这块地方来往的领导多,要是不小心撞破了,对淘淘来说算不得上是好事。
在家待了大半个月,男人们还没找上门,她自己倒是坐不住了,总觉得心里头憋着慌,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坐立不安,心里头老搁着一块石头也不是办法,好几次想给杨猛打电话 想跟他琢磨琢磨这事,可每次刚想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这件事归结到底还是自个引起的,她一出事情就找杨猛就不应该,在心里经过激烈的纠结后她才觉得这事没必要把不相干的人也搅进去。自己种的恶果就得自己承担,自从她恢复记忆后,别说,这心性倒是比之前失忆的时候沉稳多了。
这天下午她刚给孩子喂过奶,抱孩子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刚巧床头上手机来了个短信,起初她还没怎么在意,等哄完烤鸭睡着后,她才随手拿起手机,信息显示的仍是一长串的数字,并未注明任何一个联络人,只简简单单的写着“下午两点,四合院见”。
原本这一类的短信她看了一次就删了,但偏偏总觉得这号码有些个印象,果然一查联络簿,确实是存有这个号码的,只是号码上未备注任何信息,好在那四合院提醒了她,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些许片段,那潮湿的雨天以及铺着厚厚被褥的木板床,以及两个人的身体稍微压下去就会“吱呀吱呀”发出某种老古董的陈旧闷响,再然后,在那张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同样肌 肤光洁,赤luo坦诚。
虽说那都是自己失忆时候发生的事情,但如今仍是历历在目,唯独那个人是那么多男人里头最不曾奢想过的,也并未对他抱有任何的企图之心,至少以前是这样的,即便跟他调**或 彼此暧昧一下,那也是可以在某种适度的范围内,从前就不敢下手的,却没想过失忆的自己企图心一下子扩大,直接把人“生吞”了。
自打怀孕生子这一年的时间,她跟那个人联系就少之又少,就连电话号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记他名字,就怕给他带来麻烦。
倒不如说是她刻意避着他,哪怕是失忆的时候她也知道这人才是真正的大妖大孽,招惹后又唯恐避之不及,一下子跑美国了,主要还是那人身份特殊,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错一些事情,反而把他“连累”了。
等渐渐的两人“断了”联系这段时间,实际上她偶尔也会想起他,不过却只敢偷偷的想,每次还得逼着自己不能想太多,怕一旦回味起来就觉得挠心,心里怪不舒坦的,再说了,她连人家儿子都未搞掂,她有什么资格想呢,如此一来,便也渐渐的不怎么想了。
如今却收到这么一条短信,见面的地方还是两人曾激烈纠缠过的四合院,她之前难得沉稳的心性却一下子乱了套,心头“砰砰”的用力跳动着。
其实她大可不必赴这个约,她明知道她今次如此不去的话跟这个男人或许就算是彻底的断了,像他那种类型的男人是坚决不会把一个女人放在个人第一位的,她压根就没必要担心他会跟其他人一样跟自己纠缠不清。
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儿子,她不禁叹了一口气,掐了掐儿子粉嘟嘟的脸颊,一边手里还攥着手机,实际上见与不见,她心里在一开始就已经明确有了答案,不管经历多少次,她估计自己还是做相同的选择。
下午抱着烤鸭就出了门,原本是不打算带烤鸭出去的,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才刚换好衣服他就醒了,实际上烤鸭也不是特别粘妈妈的,但今天偏偏粘得很,才刚把他交给保姆,这小子就开始一个劲的哭闹起来,哭了将近半个小时,那清亮的小嗓子都略沙哑了仍在那嗷嗷大哭,淘淘没办法,只得抱着他出门。
让司机在四合院附近停车后,她才抱着儿子踏进那熟悉的院子中,外面那扇大门并没有锁着 ,明显之前已经有人进去过。
怀着忐忑不安又些许期盼的心情进入里头,找到那间曾经哭过闹过的房间,可推门进去后房内却是空无一人,淘淘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嘴里头嘀咕着“还没来么,我还以为一定在里面呢。”在她怀里的烤鸭惺忪着睡眼,刚刚在车上他又多睡了一会儿,因为方才在家里哭得太累,小身板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在他娘的怀里正懒洋洋的砸吧着自己的拳头,还一副吸吮得津津有味的小样儿。
这段时间小家伙的日子过得太充实,以至于这体重也是“蹭蹭”的往上涨,才刚四个月不到就十六七斤了。往常淘淘在家里也不怎么抱,最多喂奶的时 候抱一会儿,要不就让保姆抱着或是放在婴儿车里,现出了外面得一直抱着,她出门比较赶也忘记带婴儿背带,只抱了没多久就手酸了,瞥了一眼床褥子,刚要把烤鸭放下,没想到小 家伙不乐意了,小嗓子还没恢复呢,眼角一湿就哭了。
刚好这时候姚林走进来,淘淘听到脚步声赶紧转身,连哄儿子都忘了,就看见姚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跟白衬衣上挨溅到不少水,此时正忙着卷着湿了的袖口,看样子好不狼狈 。不管何时都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乍一看他现在这模样,她倒是好奇的瞪大眼睛,忍不住笑出声音,对面的人也是满脸无奈,眼神落在她怀里的孩子上的时候只含着淡淡的笑意,仍有一丝的呵宠。
“怎么给弄的,让我瞅瞅,都湿了,来,给擦擦。”
只轻微的一个举动,却让两人许久不见面产生的生疏隔阂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先把烤鸭放下,又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拭,可谁想到烤鸭一离开妈妈就在床上扑腾着手脚,又不依不饶起来。
姚林笑着接过纸巾擦拭,“厨房的水龙头坏了,刚才忙着修理一不注意就被溅了一身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去照顾孩子,是不是饿坏了。”
“不会,刚喂过的,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也没见那么粘人的。”淘淘转身过去把儿子抱起,翻看了一遍见小家伙的尿不湿还是干的,心里也想着是不是真饿了,但又不好当 面喂奶,只好来回轻摇的哄着,但这次烤鸭就不领情了,恁是一个大哭。
姚林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从她旁边轻轻把孩子接过去,说也怪了,这小子平日里虽然不认生,但一旦哭起来的时候谁抱也没用,她这当娘的有时候也没办法哄好,可这会儿在姚林怀里却乖得很,几乎是掐在某个点上就不哭了,这一幕也把淘淘看得一怔一怔的,心里直犯嘀咕觉得不可思议。
结果小祖宗在首长大人怀里睡着了,睡得那还是一个香甜,姚林把小家伙轻放到床铺上,这才有空细细的打量她。
“气色还不错,以前太瘦了,现在比好。”
“你是拐着弯骂我胖了吧。”女人最忌讳男人在自个儿眼前谈论体重问题,尤其还是自己喜欢欣赏的男人,她神色间立即露出些许尴尬的意思,姚林明知道她的窘迫,还偏偏捡了这个话题来讲。
“听说前段时间在北京饭店那儿闹腾不少事吧,那些小子虽然冲动了些,但毕竟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想好怎么个解决了?不会又打算跑路到国外吧。”
“你就使劲儿的膈应我吧,你明知道这回情况不一样,我当初那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再说了 ,这次要真想跑,那下次呢,下次要发生一样的情况还不是一样得闹起来。”说到烦躁的地方,她拿手卷着额前边的刘海,从侧面望去,她下巴比以前略圆润光洁了一些,有种少女与少妇间的风情,看久了很有味道,使人不禁着迷。
姚林捏了捏她另外一只手心,只笑着看着她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要不干脆摆一桌子酒,请大家喝上一杯,把话挑明了说,或者以武力取胜,搞个比武擂台,学那方世玉娶雷老虎的闺女一样,胜者抱得美人归。”被逼到尽头,她自暴自弃的开起自己的玩笑。
“你是打算届时把好端端的酒席弄得血流成河是吧?万一最后给你弄个残的或半身不遂,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说而已,要真比武也不公平,昆子是特种部队出身,这方面占优势,其他人也未必服气。”
“其实这件事你也没必要想太复杂,没人逼着你从中挑选一个,是他们自己彼此间在较劲,你非要搅和进去干嘛呢,你就站在旁边看着,爱搭理谁搭理谁。”
“首长大人,你这思想可真够与时俱进的,真应当当面给他们也做一番思想教育活动撒,要每个人都能那么想,我这可真的能每日高枕无忧啦。”她挑高一边眉毛,忍不住打趣道。
谁知道一句玩笑话,却让首长大人颇为认真的思考起来,只眯着眼仍荡出些微笑意,“或许这也是个法子。”
咳,淘淘兴许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大的妖孽还真打算帮她把那些男人做一回“思想教育”呢 ,她这运气也时来运转,这次算是找到最大的靠山了,凭大妖大孽的手段还怕不能“降服” 这些个虾兵蟹将么?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