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帐外有重重官兵把守,阵势之强大是芳芳打死也没想到的,不禁感叹清朝军营制度的严格。
进到营帐里面,光线显然没有外面强烈,灯笼的烛火也很微弱,照明设备实在不怎么样。
张太医赶紧放下诊箱,上前查看十四爷的伤势…
芳芳紧随其后,终于如愿看到躺在病榻上的十四爷时,竟有些站不稳,他脸上只有些擦伤,但肩膀,胸腔部位分别缠绕着白色纱布,而且在光线的作用下,隐隐透着暗红色血迹,额头上也被一大块染血的绷带所包扎。
分别的时候明明好端端的,现在,那张清秀俊帅的年轻脸庞显得那么颓废和疲倦。
当晚,芳芳便依仗自己御用“护士”的身份,在张太医的指导下,为十四爷换了两次绷带。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高科技的医疗设备,没法拍片子确定骨头和内脏的伤情,但按照张太医的诊断推测,十四爷是肋骨受伤,头部伤势目前渗血的情况得以控制了,不过还要等他醒来,再做进一步诊断。
经过半宿的努力,情况终于得到控制,张太医的医术在这时代算是高超的了,冯副将已经安排他去休息,毕竟张太医年事已高,剩下的由留在这里贴身照看十四爷的芳芳全权代理了。
破晓时分,旅途的疲惫加上眼前伤痕累累的十四爷,都无不冲击着芳芳精疲力尽的中枢神经。
终于,她趴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坐在卧榻旁的阶梯上,沉沉睡去…
芳芳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牵着十四爷的手,一起漫步在沙滩上,那是一片宁静的大海,海和天空都是蓝色,一切都是那么纯净,空气中都带着咸咸湿湿的味道,海风清清吹佛她的秀发。就像在承德时一样。两个人就那么慢慢的走,金黄色的沙滩上,偶尔会有几个贝壳嵌在沙面上,一切即平静又美好…
但是。越是美丽就会越短暂。芳芳感到十四爷的手抽离了自己的手。她想去握住,但是却没有拉住,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淡去…
芳芳忽然从梦境中惊醒,发现十四爷的手的确已不在自己手中,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卧榻,只见十四爷已经醒来,不过不知道醒了多久,此刻他就那么靠在塌上,也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她多久的睡相…
芳芳慌乱的站起身,缕了缕有些凌乱的发丝…
他没有动,仍旧沉默的看着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芳芳关心的询问,但是,换来的却是十四爷的再次沉默,她渐渐感到有些不自在,眼前的十四爷竟如此的陌生,至少就在自己睡着前,还在期盼他看见自己时的惊喜和感动,可是,他却动也不动,就那么一直瞪视着自己,怎么会…
在漱芳斋的最后一次见面,两个人明明已经说了那么多贴心的话,如今,他看到她大老远来看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感动,眼神中除了冷漠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似乎更像是…陌生?
“十四爷,你…没事吧?”芳芳再次关切的询问,真希望是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你额头的伤口又流血了!”芳芳看见有血从他额头上的纱布中渗出来,想帮他处理一下。
但是,伸出的手却被他用手臂挡住了!
“滚开!”他冷漠的说道,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分量,足以击碎芳芳的一切幻想。
芳芳感觉大脑“嗡”的一声懵掉了,她不敢相信,这么无情的字眼会从十四爷口中说出,而且是对她。
“军营重地,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十四爷冷漠的说。
被雷劈碎的感觉瞬间贯穿了芳芳的全身,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站起身来,退出了营帐。
她努力想让自己不要那么脆弱,但是泪水却不争气的奔涌而出,这个十四爷怎么回事!明明是他一直暗恋自己,现在居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姑娘,你怎么了?”刚出营帐,就碰到前来诊治的张太医和冯副将。
“没事,他已经醒了,你们进去吧!”芳芳赶紧擦干眼泪,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要去哪?”冯副将问。
“我…要去整理下自己,哪里可以?”芳芳有时候特别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明明都不知道要到哪去。
“这…姑娘是否想找个能住能梳洗的地方,这军营到处都是男子,不如姑娘暂且到末将的营帐住下吧,这样会比较方便,离将军这儿也比较近,照料起来也比较方便!”冯副将亲切的说道。
虽然,已经被十四爷无情的打击过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进去那家伙的地盘。
但是,此行的确是皇上吩咐过要派专人照顾,而自己就是被派过来的,对了,并不是自己主动的,是琪琪推荐,皇上下令的,所以,完全可以告诉那家伙自己并不是情愿的,说不定可以挽回点面子!
“多谢冯将军,那你要怎么办?”芳芳说。
“姑娘跟张太医都是皇上派来的,岂能怠慢,我可以跟兄弟们挤一挤。”他温文尔雅的态度让芳芳的心稍稍得到一点点安抚,这样有礼貌的绅士,和刚才冷酷无情的某人形成强烈反差,让芳芳立刻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芳芳收拾好东西住进了冯副将的营帐,刚刚梳洗好,换好衣服,就听见小厮在喊自己,说是张太医有请,看样子麻烦来了,明明人家不愿意看到自己,现在还要继续贴上去。
十四爷此刻正在换药,伤口几乎**裸的暴露着,虽然,他刚才伤害了自己,但是,看到这一幕的芳芳还是忍不住心疼,连忙转过身去,不忍直视!
“芳姑娘,快点帮我一把,把这个伤筋止痛散拿过来给十四爷涂在伤口上,我还要开方子,待会儿还得负责让人去煎药!”张太医吩咐。
无奈,她拭掉眼角的泪痕,立刻来到卧榻前,下意识的望了他一眼,目光刚一触到他的脸,便四目相对,他竟然也望着自己,眼神仍旧冷漠,但已不再抗拒自己的靠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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