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了许久,爷爷看着我的脸庞,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冒出一抹精光,脸上突然浮出一丝喜色。wWw。qududu.com 去^^读**读
便是急忙站起身,对着老医生说:“老吴,你在这里帮我看着丫头的尸体,我有办法救她了,我要回家一趟,很快回来。”
就是这么一句草率的话,叫老医生等了他足足三个小时。
期间有其他护士要送尸体进来,都被他以在解剖尸体,现在不方便出去为由拒绝,统一让他们先放在门口,然后待他们走后,才偷偷将尸体运进来。
老医生等的心急如焚,每次来人时,他都无比期望是爷爷的身影,结果让他失望一次又一次。
他在我面前坐着,看着我脖子上的伤口,眼里是道不尽的内疚。
他想,如果他先前盯紧了我,早些拦住我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爷爷回来救我,毕竟他比起自己更了解这些,不过他是真没想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起死回生。
直到,他看见爷爷开门闯进来,将怀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玻璃罐露出来,他才恍然大悟。
他是要用小鬼将我的魂给召回来。
老医生并不知道我和福尔马林里的死婴有什么关系,他以为是爷爷要用小鬼招魂术将我死后跑掉的魂魄给拉回来,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生来就体质特殊,魂魄如果跑了的话,肯定就是真跑了,找不回来了,一般小鬼游魂也没法找到。
而恰巧的是,常禾的魂魄是唯一和我魂魄有所关联的,我和她相生在灵,魂魄早已有二者合一的势头,我的缠着她的,她的缠着我的,喋喋不休。
只要爷爷将她带到,就一定能重新聚集到我的魂魄,将我救活。
相互之间的感应,可不是说假的。
老医生在一旁看着,只觉爷爷放在我身上的死婴诡异的很。
他也是见过不少死人的,这是少数几次让他不由莫名的心颤。
爷爷点了一根白色蜡烛粘在了罐盖上,道指凭空朝玻璃罐写了东西。
然后,老医生看到那明明灭灭的火芯,升起一丝小小的烟如有了生命一样流动了起来,缠绕,再散开。
“去找她,你不能让她死。”爷爷对着常禾说道。
那小烟是一抖,线条细的形状,突然粗壮了起来,在整个停尸间都布满了。
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老医生被这清香所吸引,问了句:“你在哪买的这香烛?挺香的,回头也帮我弄几根,我回家熏熏屋子。”
爷爷看了他一眼,现在他只能等待结果,所以回答了他。
“烛是用提炼的尸油做的,芯子是用他们的头发做的。”
“......那还是算了吧。”就算他见识较多,也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家里。
而老医生也知道,爷爷身上的东西,通常都和死人脱不了干系,没有几个普通玩意。
等了近半个小时,原本悠然散在停尸间里的烟雾,突然转了起来,形成一个个小漩涡浮在我的尸体周围。
“找回来了!”爷爷下意识地说道,语气里掩不住的兴奋,目光直直地注视在那漩涡里渐渐冒出的黯淡光芒上,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香烛还没有燃尽,他之前脸一直僵硬着,看着还有小半截的香烛,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在香烛燃尽之前还没有找到我丢了的魂魄,就真的没法子救我了。
谢天谢地。
由烟雾缠绕那几道光芒,送入我的身体内,仿佛有那么一瞬间,那些光芒化作了我的样子,躺了进去。
爷爷见烟回到了香烛里去,吹熄了火芯,将其收了起来。
只是片刻不将视线放在我身上的他,突然抬头发现,我的右脖子竟然慢慢显出一处和左脖子上一样的伤痕来。
只是没有流血,但清晰的牙印和伤口,都在告诉他,这是常禾干的。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老医生在一旁注目,心中暗自称奇。
在他们二人看了我许久后,我的身体才有所动弹。
但,不是先睁开眼,苏醒的架势,而是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整个人可以说是不安分,有点像是在做噩梦却摆脱不了的样子。
爷爷似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以为是找回来的魂魄不适应身体而出了问题,结果道指印在我头上半天都没有反应。
他们看到,我的脖子两处受伤的伤口,都开始散发出了腐臭的黑气,整个都布满在我身上,一双握紧了的拳头青筋突起,脸上是痛苦的神情。
我就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阿岚!”爷爷喊了声,希望我能听见。
可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始口吐白沫,什么也听不见,一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没有眼珠,双耳流出一丝血迹。
这是!爷爷心里是震惊的,他知道魂魄没有出错,既然如此,这样子的我肯定也不会出什么事,而我此刻的模样,让他有些似成相识。
这是要开眼了!!!他想起来了。
果然如他所想,那一股原本布满我全身的黑气,开始聚在一起往我左眼里飞进。
这似乎要承受很大的痛苦,我不停地发出了惨叫声,用闻者丧胆心惊的那种撕心裂肺。
待黑气全部进入了我的左眼后,我的双目才恢复了正常,露出了眼珠。
对,我清醒了,除去左眼还残留一丝痛感外,我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有些头痛欲裂。
“爷爷?”我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的人,喊道。
爷爷是真松了一口气,就在我喊他的一瞬间,他抱住了我。
“丫头,你回来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我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是爷爷啊,他救得我啊。
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
“嗯,我回来了。”我在他耳边说道。
缓缓闭上了眼。
已经,有什么骚动了起来,有什么被改变了......
爷爷和老医生谁也没有发现,我的脸上有的并不是只有喜悦和安心。
还有,渐显的疲倦。
我放开了爷爷,看了眼手上的表,才过去四个小时。
不由心中感慨在这短短的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对我来说是度时如年,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其实在死的时候,我的灵魂去了很多地方。
分散在世界的不同角落。
看到了许多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了的灵异事件。
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但或许都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关系,才会让我与其有所牵连。
在最后的一刻,我看到了一个男孩被一个穿着破旧大衣的男人拉到了一间茅房,将他残忍杀害。
所有人的面貌都非常的模糊,但唯独那个男人,是我见过最清晰的,约莫四十左右,皮肤很黑,一双上吊眼,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是他那只被削的利落的耳朵。
他是个独耳男。
将穿着红衣的男孩拽进茅房后,手里捏着道印在男孩的额头上一摁,男孩不再挣扎,就这样笔直地倒在了地上,嘴里流出一缕邪气。
眼前一幕及男子的指法,着实让浮在上空的我震惊。
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罐子,对准了男孩的额头,嘴中念叨着什么。
圆目一睁!一缕不清晰的白烟就像是流水一般倒进了罐子里!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小男孩的灵魂。
他竟然就这样把一个性命活生生给......
男孩的尸体因为魂魄的消逝,而渐渐苍白冰冷,最后是嘴唇发紫像是死去多时,无力地侧垂着头,模样可怜,红色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此刻醒目无比,像是叫嚣着他的无辜和弱小。
男人却在达到目的后,淡定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之前,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我所在的方向!
那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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