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从门前经过,老宰相闪了闪神,然后拿出一方纱巾递到然儿手中,拍了拍,“然儿啊,今日你不便与太子见面,暂切先回避吧,一切都有为父为你安排,所以不用担心。”
“好,父亲你也保重,莫要吃酒太多。”因为有了希望,小姐然儿格外高兴,笑着拉了拉杜小曼的手,戴上面纱后匆匆离去。
“本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其他事情待晚些时候我们相府细谈。”
“大人,这、、、、、”
杜小曼虽然不满,但一见对面脸色略沉,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便没有再坚持,点了点头,侧身让开通道,宰相略勾了勾唇角,缓步出了房间,杜小曼随后走出,两人再未言语,分道而行。
那知,她刚下到二楼,一眼瞄到一位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脚步猛的僵了僵。
“杜小曼,原来你在这里。”
客人已经断断续续的进来,杜小曼原本要假装没有看到绕过去,但是当听到如此嘹亮的一句话,便晦气的闭了闭眼睛,不得不转过身子来。
“杜小曼参见、、、、”
“得了。”不等她躬下身子,南宫月勾了下硬朗的唇角,微抬手,“这些虚的就免了吧,本王有些累了,带我休息一下。”
“、、、、好。”虽然不情愿,但是杜小曼很明白这根本推辞不了。
这里是酒店,没有供客人休息的客房,南宫月自然不会糊涂到忘记了这一点,说到底,他无非就是要亲眼看一看她在酒店内的住处!
本也无所谓,但今天怎么行?莫希还被她锁着,火气大着呢,所以为了不过多的解释什么,她直接将他带到了莫璃的房间。
“怎么是这里?”
南宫月眼睛唰的望过来,透着怒光,对于莫璃的气息他太熟悉,熟悉到立在门口,没有抬头,就已经分辨出他的味道来。
“没办法,我的房间里有人,不方便给你住。”杜小曼懒懒的推开门,将莫璃整洁的衣服从床上拿起挂到衣架上,然后装模做样的拍了两把。
而之所以拍,是因为要让立在门口的人知道她很重视这件事,而为什么要假装,那是因为莫璃的东西太过干净,绝不会有灰尘。
“你的房间有人?”南宫月僵立着不动,眉皱的更紧。
“嗯。”
杜小曼随口应了一声,没有注意到对面已经微微不稳的气息,抬头见他还是站在门外,便向里指了指,“不是累了吗?去睡吧,不过你得记住,不要搞脏了莫璃的床,他有点洁癖的。”
“你说什么?”听罢,南宫月直接怒了,瞪起眼睛,反问道:“他有,难道本王就没有?”她这叫什么话?莫璃有洁癖,不可以睡脏了他的床,该死的!难道她就不怕莫璃的床弄脏了他南宫月的衣服?
“那就不好办了。”眼睛淡淡的撩了撩,云淡风清的讲了一句,杜小曼抬腿向外走去。
嘁!
不睡就不睡,凶什么凶?她该他了?
反手将房门关上,抿着唇角,对依旧站着不动的人默默的眨着眼睛,茫然无辜极了。
“、、、、你?”
“嗯?”杜小曼更无辜的抬了抬,对着他茫然无知的眨着眼皮。
不是吗?这有什么好你的,是她的错么?又不是没帮他找,自己不睡能怨谁?
“呵。”怒急而笑,南宫月靠到后面的墙上,面对这样的她突然什么脾气都没了,默了一下问道:“谁在你房间?”
“莫希,他怪我换掉了他的床,所以正发脾气。”杜小曼低下点头,语气淡淡,感觉这更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一答完,眼睛向楼下看去,有些漫不经心了。
“哦!看来你的生活比本王想像的更丰富多彩呢。”南宫月瞅着,对她的态度严重不满,漆黑的眼珠在浓密的长睫之下,烁烁的闪着光芒,带着怒意。
“干什么?请注意你的目光,我可不是你老婆,纵然有本事红杏出墙,那顶绿油油的帽子也不会戴到你的头上!”眼睛挪回来,实在无法忽视这道‘光感’的存在,杜小曼不客气的白了一眼,“请锦王爷还是多关注国家大事为好!”真忍不了这男人,天天管东管西,她跟他有毛关系?
“你敢红杏出墙?”一听这个词,瞳孔缩紧,已经燃起的怒火更盛,南宫月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寒光四射的冰眸如刺骨的寒风一般压来,阴沉的骇人,咬着牙一字一顿,“有本事你试试!”
“试试、、、、、呃、我、我只是说说玩的。”
原本杜小曼想说‘试试就试试’,但是目光一旦对上,当南宫月真的阴冷起来,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惧怕,是那种从心里发出的惧怕,所以嘴巴也会不由自主的疲软,杜小曼大气不敢出,身体缕着墙边慢慢向后退。
“杜、小、曼!”南宫月盯着,这次真气的不轻。
“我、、、我真开玩笑的。”
吓的一抖,脚一下停住了,刚巧楼梯口有个胖胖的身影,在提衫下楼,机不可失,杜小曼赶紧出声揪住了这颗救命稻草,而楼梯口,精明的总管也只是怔忡了1秒,便对答如流的应了一声,说出了一件十分要紧的急事出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除了那懵怔的1秒外,毫不突兀,似乎他原本就是在找她一样,令杜小曼大大的松了口气儿。
“好,我马上就去。”没有再停留一秒,她一路小跑着过去,路过时感激的看了总管一眼,便逃也似的匆匆下楼。
这一次,南宫月倒没有再为难,只是定定的望着,望着对他避如蛇蝎般的纤细身影,寒目微闭,缓缓平复着已经乱无章法的情绪。
呵!
想不到15年前,他得不到那颗小小的心,而15年后依然狐独的被关在她的心房之外。
战神锦王?
战无不胜?
呸!
一抹自嘲闪过眸底,眼皮慢慢的垂下,看了眼已经跑到门首仍旧紧张不已的人,腹腔之内感觉有股寒凉的风席卷了全身,令他看不清自己,这感觉刺的难受致极,南宫月猛的转过身子,向四楼走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