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意义吗?”王母的声音凝重而深远,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却有着穿透未来的定力。
她扫视一眼这偌大的婚房,神色里暗含着怜悯与轻蔑,带着哲人的先知先觉:“爱只会带来痛苦。”
魔尊像憋了一肚子委屈,他看着无边的夜色,幽幽的低语:“你有爱过吗?你有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你知道即将失去是什么感觉吗?三万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三界之主的宝座,每晚我都做着这样的美梦入眠,我无所不用其极,我让自己无敌,让自己法力无边,让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你知道吗?哈……真可笑,我几乎忘记怎么去笑,怎么去快乐,我甚至忘了怎么哭,我没有了喜与哀,只剩下愤怒,无休无止的愤怒,我恨,恨自己这么不是天庭的之主,恨自己不能让所有人都臣服。渐渐的这怒、这恨、这梦想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想逃……”
他望向窗外细密的雨滴中不住颤抖的芭蕉叶,凄苦的笑,“可我不能放弃这个梦想,这是我唯一的梦想,如果我丢了它,那便不再有信仰,活着的信仰,一个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活着只会是无边的寂寞与折磨。”
这话像一只温柔的手指,拨动了王母的心弦,她目光流动如水般怜悯的看着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魔尊,仿佛看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她说:“活着本就是一场寂寞的修行,你遇到的所有,你拥有的所有都只是暂时的。”
“过程也许是短暂的,可拥有时的快乐却可以永恒。”魔尊对着窗外轻颤的芭蕉微微一笑,芭蕉上晃动着素语的笑脸,傻傻的笑着,气愤的瞪着眼,无奈的……所有的这些都让他着迷。
他笑意盈盈的继续说:“直到遇见了她,你知道吗?她是那么的简单,又是那么的快乐,她就像不染一尘的晶石,在阳光下那么的耀眼,她笑的是那么的温暖,暖的足以驱除万年的孤寂与寒冷。是的,我需要她,这就是我的女人,我魔尊要的女人。一切都不再重要,她就是我的信仰,我的快乐,我生存下去的依靠。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唯一的错就是……”他目光一变,射线般迅捷的投向王母,杀人般凌冽。“就是没有守好她,都怪你们,是你们让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要疗伤而失去了她,那么彻底……”他低头轻吻素语光洁的额头,一滴泪水滴落在她的面颊上,她抬头有些迷惘的瞅着他。
他温柔的擦去她面颊上的泪滴,对着素语甜甜的笑,尽管眼里满是泪。
“我没想到,上天入地,无坚不摧的魔尊竟也抵不过人世间的情爱,看来这情这爱是蚀骨的毒药,却披着美丽的外衣,让世人信奉的不过是纵欲的假象。回头是岸,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王母一抬手,目光不再怜悯,“爱是多么邪恶的东西?它是人们犯错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人们自私的借口,沾染上它的人类以爱的名义破环了世间原有的美好,让人间充斥着痛苦与折磨,想想你都得到了什么?快乐如此短暂,痛苦却如影随形,你只要沾染了这种东西,你无法左右自己的心,你不可避免的会改变,会变得邪恶、自私、贪婪。”就为了这个,她绝对不允许天庭有这种东西的存在,绝对不允许,她要保护好这片净土,保护好自己的子民,让他们快乐的生活,直到永远。为了维护这一方的安宁与祥和,如果一定要有人来做这扼杀‘爱’的刽子手,就让她亲自动手,她要拯救这些执迷的子民,让他们从此远离这种折磨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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