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成远,没想到你一点没变啊,还是这么毒舌”程佳挤进人群里。聂成远看着她,高高扎起的马尾辫,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一件米黄色呢料大衣,一条铅笔牛仔裤,一双小脚靴,跟以前进浩瀚宇宙时居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活力四射,青春无敌,那张脸在经过岁月洗礼后,变的更有女人味,更成熟更优雅了。“怎么,你腿被打断了,难道记忆也被打断片了?”
“佳佳——”许烈喝住她,他想程佳怎么能如此直接的说聂成远被打断了腿呢,这对聂成远不是补刀嘛。
程佳才不管许烈的顾忌,继续道“聂成远,你也不嫌别人笑话,说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勾引男人,你不就是间接的说自己性无能吗?你都性无能了,凭什么还阻扯你的女人寻找幸福啊,我跟你说,人家曼曼没一走了知,肯陪着你这个废人都是看的起你,你不仅不感激,你还在这口无遮拦的羞辱于她,你是不是人啊,你的良心让狗给啃了,你腿断了,眼睛也瞎了,你看不到别人都在看你笑话,你看不到曼曼在陪着你受辱吗?你要真是个男人,你就该保护好曼曼,因为这世上只有她愿意跟着你陪着你伺候你。。。”
“好了,别说了,我们走吧——”许烈连拖带拽,把程佳带出了人群,程佳还意犹未尽,骂的还没过瘾,她说以前啊,聂成远当我主管,那对我就没给过好眼色,好不容易能报仇了,你还不让我骂个痛快。“揭人不揭短,骂人不骂脸,聂成远现在不比当初,你给他留点面子吧”许烈劝着说。程佳不以为然的道“了骂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给别人留面子?他啊,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他绺由自取”许烈看程佳还一幅愤愤不平的样子,附和着说“好好好,他绺由自取,车票买了吗?”“买了,你看——”程佳一改刚才的怒容,马上喜上眉梢,许烈心说这变的也太快了吧。不过刚才看到程佳跟聂成远吵架,那发怒的样子像只小母狮子的时候,许烈觉得程佳一点也没变,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她,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啊。
程佳说得买些广州特产带回家,给街坊邻居们也尝尝,毕竟咱们是从大城市回去的,就算再外面混的不好,也不能在村里人面前丢脸,许烈哈哈笑着说,说不定村里人比你生活的还好呢,要吃有吃有喝有喝,滋味的不得了。程佳说那他们也没吃过广州特产,正宗的广州特产哟!许烈说行,听你的,你说买什么咱们就买什么,不过路上要累了,可别赖我。
这程佳还真是能买,一进超市就跟撒了欢的小老鼠,东奔西窜,许烈在后面跟的气喘吁吁,还得一路喊着“等等我,等等我——”
终于是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了,家里的变化真大啊,程佳15、6岁走的时候,村里也才修了路,没想到短短几年,村里盖了医院,盖了敬老院,盖了公园,盖了健身馆,还盖了旅游生态园,还多了个天然温泉馆,还多了两个工厂,一个是做纸箱的,一个是做罐头加工的。村里曾经破破烂烂的瓦房,如今也都成了二层小楼,程佳不可思议的说“天呐,这里的人是不是发现金矿了?”许烈也没想到,曾经印象里永远都是破败不堪,像个老态龙钟的老者的家乡,也会焕然一新,重展新颜啊。
“你还能找到你住哪里吗?”程佳问许烈。
许烈左看右看,摇着头说找不到。
正好迎面过来一人,程佳跑上前,抓了一把彩虹糖递给人家,笑嘻嘻的问“大哥,知道程二柱家住哪吗?”
那位大哥看了看程佳,再看看许烈,一脸茫然的问“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邻居,那个,是他儿子,我们以前都是这个村的,不过好多年没回来了,没想到,咱们村的变化这么大,真是旧貌换新颜啊”程佳由衷的赞叹着。
大哥又看了看许烈,许烈都不好意思了,冲人家点个头,笑了笑,那大哥说“程二柱没儿子啊,只有个养子——”
“对,我就是他的养子,以前叫程虎子,后来被亲生父母接走了”许烈笑着说。
“你,你真是程二柱的养子?”那大哥激动的问,在得到许烈的肯定后,那大哥突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程二柱的养子程虎子回来了,程二柱的养子程虎子回来了。。。”这一举动把程佳和许烈都给吓懵了,程佳躲在许烈怀里,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许烈摸着后脑勺说没有啊,我也有七八年没回来了,正说着,就见村里的人都一窝蜂的涌了出来,朝着程佳和许烈飞奔而来,吓的他们俩腿直打颤,程佳说不会大家还记得我妈的事吧,他们不接受我这个没爹的小杂种,要把我撵出村吧。许烈说你别瞎猜,看看情况。
就见村里的人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看到许烈和程佳时,都跟见了亲爹亲妈似的,热情的不得了,又是鼓掌又是感谢又是让路又是开道,搞的程佳和许烈莫名其妙,在大家有序的掌声和鲜花铺满的小道上,走的那叫个颤颤禁禁。
他们在一处红砖绿瓦盖的跟个小别墅似的小二楼前看到了程二柱,程二柱已经很老了,脸上布满皱纹,他看起来十分瘦弱,皮包着骨头,但精神很好,很矍铄,一对眼睛也分外明亮,程二柱看到许烈,未语泪先流啊,许烈看到程二柱也是心酸的直掉泪,他缓缓扶住程二柱,哽咽着叫了声“爹——”两个人就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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