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怔愣了一下,为何?
若说是因为他能救她的命,她不得不为之,这话说的通。可她根本不在意生死。
若说为答谢他对她的一番情意,这话也不通。不是谁都可以让她倾心的。
君子匪匪,我心朗朗,那都是因为她对他有情!
经历过上一场梦的恩爱,苏景衡予她的温柔、爱意和执着,如同一场盛大的邂逅,千种滋味,万般情深,谁可比拟?
珠玉在前,任谁都无法撼动。可是,这话让她如何说出口?
斟酌了半晌,她郑重道:“春有杨柳袅袅垂,夏有初荷尖尖角,秋有篱菊吐佳色,冬有寒梅著花未。世子殿下,您说这是为何?”
她将人之情愫比之四季特有的花木,这份坚毅和深情真是令人吃惊。柳子竹一时艳羡一时嫉妒,竟生生哽住,说不出话来。
流苏知他会意,不再多言,只将视线投射到满池的清荷。
园内寂静无声,流苏看了半天,便觉不妥,只好福了福身,“世子,此地耽搁太久,流苏怕少爷回来无人伺候,先行告退。”
柳子竹一双眸子牢牢盯着她,眼波里像是酝酿着一汪湖水,“流苏,加上这次,我已经放过你两次。记着,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担保第三次我会继续放过你。”
流苏弯眉一笑,觑着他道:“你会的,我信你。”
流苏颔首,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低语: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流苏,若是让我早一步遇上你就好了。
这一阵叹息,缠*绵缱绻,流苏心头荡起一道涟漪,几乎是双脚并用,落荒而逃。
回到宴席,苏景衡还没回来。过了不久,柳子竹迈着阔步而来,不过,至此后,他再也没有看流苏一眼。只端着清冷的倨傲之色,周旋于各式官员的恭维声里,酒到之处,无不一口饮尽,待到三巡,已是一番醺醺然的醉态。这时,苏景衡和钱知府才姗姗而来。
宴席散尽,宾主各归,苏景衡携了流苏离开,临了,钱知府颇有深意地瞥了眼流苏。
马车外,苏景衡没有伸手,流苏自己爬上去的。她已经习惯了苏景衡的劣根脾性,一时待她好些,一时又冷若冰霜。回去的路上寂寂无声,苏景衡别转过头,眼睛盯着车外,眉头紧蹙,两个时辰的路程,竟然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而流苏也有心事,摆着恹恹的神情,一直打不起精神。
临下车时,苏景衡的目光掠过流苏不自在的神色,顿了顿,突然欺身过来,将流苏整个人压在车壁,圈在他温热的怀里。
流苏杏目圆睁,茫茫然将他望着,“少……少爷。”
“流苏,你告诉爷,你究竟施了什么咒让燕王世子对你念念不忘?就连知府大人都觑了个正着,头一次见你,就让爷把你送与世子示好。”
近在耳畔的一句话,低沉有力,却如同一个响雷。什么,要把她送人?流苏脑子里“轰”的一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少爷,不要,不要把我送走,我不走,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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