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醒来,发现自己平躺在榻上,头疼欲裂。
这是一个布置华丽的房间,她在哪里?
她扶着额,慢慢直起身。门开了,一个身穿白裙的侍女走进来,到她跟前就行了个礼,“姑娘,你醒了,可有不适?”
“这是哪里?”
“姑娘若没有不适,就请沐浴歇息。奴婢秀梅。”秀梅答非所问。
流苏看着秀梅,不过十八、九的年纪,神色从容而平静。
“谁要沐浴歇息,我问你我在哪里??”全然陌生的环境,不知前路的忐忑,流苏瞬间爆发了。
秀梅直勾勾地回视她,不慌不忙,“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妄费心思,既然来到这里,是出不去的。暂且睡一晚吧,主人很快会来见你。”
“主人,主人又是谁?”流苏一个寒噤,快要崩溃了,她想到红楼,想到最不堪的结果……
秀梅静静候立,做了个手势,“姑娘,请随我去净室。”
流苏咬紧下唇,下榻穿鞋,一个箭步就想冲到门外,不料腿脚无力,走到半路就软绵绵地倒下。
秀梅上前扶起她,叹道:“姑娘怎的不听劝,莫说你之前中的迷香未曾散去,就算你全然无恙,这府里侍卫上百,你凭什么能出去?”
上百的侍卫?这通州谁家的官员有这样大的排场?流苏心念一动,蓦地想起一个人来。不会,不会,怎么可能是他?!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秀梅,带话给燕王世子,就说我想见他。”
秀梅目光一闪,默不出声。
果然,是他!流苏恍惚了好一阵,为什么,说好放过她的,如今又反悔?
身子被带到净室,沐浴后,流苏旧话重提,“秀梅,你去传话吧。”
秀梅眸色一凛,默默退到门外。
这一等就是一晚上,流苏并没有等到谁。
莅日一早,秀梅进来服侍她。
蝴蝶刺绣的云锦罗裙,广袖天蚕丝纱衣,记忆中,流苏很久没有这样华美的装扮过。
用膳后,秀梅引着流苏前往他处,她提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一路狂跳不已。
园内,绿意盎然,花叶交错间,一个身影掩于其中,翩翩俊朗,木秀于林。
流苏在看到那条人影时全身一僵,真的,是他——柳子竹。
一旁,秀梅知趣地退下。
“流苏。”柳子竹含笑睇她,像老友间寒暄,仿若两人之间没有恩怨。
流苏一言不发,咬咬牙屈身行礼,一直保持着下跪的姿势。
柳子竹想上前搀扶,被流苏避让过去,他脸上笑意一时消失褪尽。
“流苏,你非要这样见外?”柳子竹收回手,背负而立。
“世子殿下,我不管是谁将我掳了来,只求你送我回去,要不然我就长跪不起。”
柳子竹默了默,“流苏,不是我掳你来的,我不想逼你。”
“那最好!”流苏抬首,眸色清亮,“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柳子竹转身,一寸一寸,从上到下,细细看她。
“对不起,流苏,我后悔了。”
“什……什么意思?”流苏呆呆地盯着他。
“唉……先起来。”她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柳子竹实在不忍相看。
“不起来,你,你把话说清楚。”流苏倔强地摇头。
柳子竹蹙眉,淡淡道:“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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