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主子,您确定您还要在这儿听属下禀报,而不是去……”见自家主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凌风便知道他家主子此刻正在思 春,而那思 春的对象自然是严大小姐了。
是以,他做为最最忠心,最最贴心的属下自然有义务提醒自家主子一身。
“闭嘴,赶紧的将自己所查到的一切如实禀来。”煜熠眼色一拧,掩饰着被属下看穿的尴尬。
完了,他一语中的,道破了主子此刻所想,主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还是老实点的好,免得一会主子不知又想出什么招来处置他。
见凌风眸光闪烁,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煜熠浓眉一拧,半晌后无奈的轻叹一声。
“看来,本宫平日对你还是太过仁慈了,否则……”终于,煜熠放下了手中的野史,正色的看着凌风。
转换得如此之快的态度让凌风一时半会儿有些回不过神来,当他触及煜熠那严肃的神情时,终于回了神,不再胡思乱想。
“对不起,对不起,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他真的很该死,明明已经发现了主子的不悦,他怎么仍在走神呢。
“罢了,你不就仗着本宫不会将你如何,你才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吗?赶紧的说正事儿吧。”混小子,终于知道害怕了,凌风眼里的慌乱落在煜熠眼里,差点儿没让他破功笑出声来。
“属下惶恐,还望主子原谅则个。属下今晚一直尾随那两人身后,直到戌时,那两人方才分头前往郡王府的后门,起初属下以为那两人要找的是郡王府的管家。
毕竟,严小姐在初入京都城就与那位贾管家结了怨,可谁知当后门被打开时,走出来的除了贾管家,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谁?应该不会是齐郡王那个老匹夫才是。”
“没错,那人确实不是齐郡王,而是齐郡王府的二小姐,咱们殿下未过门的侧妃齐媚儿。”凌风一边道出实情,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仔细的观察着自家主子在听到齐媚儿的名字后的神色。
“齐媚儿?她与一诺之间难道也有过矛盾?”不会吧,他可不曾听说齐媚儿与一诺有过交集。
再说了,那个什么齐媚儿,他可是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那个所谓的侧妃更是父皇为了安抚齐郡王那个老匹夫才做下的安排。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哪怕后来寄养在齐郡王妃名下又怎样,他对她没感觉,也不愿纳她为妃。
齐家,出了一个齐涵玉那样的女子,试问他们齐家的子女会有好的?
“据属下调查所知,严小姐自来到京都后除了结交过顺天府与户部侍郎府,其他人一律不识,就算醉红楼的小桃红也只是因为四皇子的关系那位小桃红姑娘自己找上门去严小姐方才认识的。”
“上次侍郎府大少奶奶的马车受惊,据束畅调查得知,是因为马儿受惊所致,当时马尾处有明显利器击伤的创口,据查,这利器出自江湖,后来顺着这利器查得幕后指使之人便是小桃红。
而在最最不起眼的马腿内侧尚还有一处创伤,只是那创口很小,几不可见,束畅暗中查了许久也不曾查得结果,现在想来,或许,可以从齐媚儿身上着手。”
不是他要怀疑齐媚儿这种看似柔软的女子,实在是他从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女人的狠辣,女人若是嫉妒起来那可是比男人都要狠得多。
虽然他此刻还不太明白,齐媚儿之所以找一诺麻烦的原因所在,但他似乎有些预感,这事与自己或许脱不了干系,另外,或许还有齐力那层关系。
纵观整个郡王府,若说恨一诺的人不止齐媚儿一人,首当其冲的便是齐郡王妃。
齐郡王妃膝下本有一子一女,半年前齐涵玉已薨,眼下便只剩齐力一子,想那齐郡王妃还想着将来自己的儿子能够世袭爵位,从而能稳固的保住她郡王府老王妃的地位。
可哪曾想,因为一诺,他唯一的希望又被关进了大牢,未来哪怕能保住一条姓命,但那爵位于他而言可谓悬之又悬。
她已是昨日黄花,再生育已是不能,但郡王府里虎视眈眈的女人比比皆是,想想这种情况下,让她如何不恨一诺。
相较起齐郡王妃,齐郡王可能不会像她那般心焦,就目前来看,能世袭他爵位看似只有齐力一人,但相较起齐力的姓命,他更愿意齐力最后能够平安,哪怕最终因为齐力曾犯下的种种,无法世袭爵位,他相信以他如今正值壮年,郡王府再添丁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从表面上看,齐郡王府对一诺怨恨最深的便是这两位了,但依齐郡王的狡诈,还有齐郡王妃在京都权贵圈中打滚多年的老练来看,他们两人断然不会因齐力之事恶化与一诺之间的关系,从而得罪将军府以及将军府背后的他们。
哪怕真要报这关子之仇,也会暗中等待时机,比如,待齐媚儿顺利的成了太子侧妃之后。
再则,若真是郡王府当家的这两位所为,那么,今夜戌时,被放回去的那两人就不会出现在郡王府的后门,而是被人秘密的请进郡王府内。
由此可见,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齐媚儿个人的举动。
“查,派人盯着这齐媚儿,顺着这条线往细了查,同时,也要多加注意她接下来的举措,今日的失败想必并不会让她收手,那女人定然还会搞出事儿来。”
看来,他还是得出城一趟,将查到的这些告知一诺,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平时也多防备些。
哪怕他知道她向来谨慎,就是每夜酒楼打烊后酒楼前后里外都有洒上毒粉,但凡事都怕万一不是,让她心里有数也好有备无患。
“安排下去,分两路,一路盯着齐媚儿的一举一动,一路负责暗中保护严小姐的安危。”
安排好一切,煜熠透过开着的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心里想着,这么晚了,他是否该去一诺那儿一趟。
算了,夜已深,想必忙碌了一天的她在久等不到他早已歇下了。
皇甫煜熠各种看着夜色各种纠结,若按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他自然是想去的,哪怕此刻确实已夜深。
但转念一想,若他的到来打扰了一诺休息,又是他不愿看到的。
就在凌风退去,煜熠兀自纠结不已时,大开着的书房外传来了凌厉急迫的禀报声。
“启禀主子,哲亲王深夜亲自入宫觐见皇上,看那神色,哲亲王显得很是心急如焚,不知出了何事?”凌厉如实的将自己方才所见禀报给自家主子。
“皇叔?”皇叔如此心急,半夜进宫,难道是听说了煜云的消息?
也难怪,凰羽军说到底也是由皇叔统领了多年的王牌军,此时离煜云出事已过去了许多天,皇叔知道也是必然。
煜熠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已是踏出东宫。
经凌厉打听得来,原来皇上今夜宿在毓妃娘娘的毓秀宫中,当煜熠听到这个消息时浓眉一蹙,总觉得最近父皇有些怪异。
至于怪在何处,他又有些说不上来,仔细想想,方才发现,父皇与母后之间似乎不像从前那般,相较于各宫妃子,最近父皇似乎宿在毓秀宫的日子居多。
虽觉反常,但煜熠却不曾深想,父皇的无奈他虽无法体会,但却也能理解,是以,他也没指望父皇独chong母后。
等他行至毓秀宫时,便见哲亲王已然踏出毓秀宫的偏殿,由李公公陪同着急匆匆的朝外走着。
“皇叔!”见哲亲王行色匆匆并不曾看见自己,煜熠唤了一声。
“熠儿。”一声熠儿,可见这叔侄二人关系非同一般,按理说,在皇家,且又在这皇宫之中,先臣后礼,哪怕哲亲王位高权重,在煜熠面前也该尊称一声太子殿下。
“皇叔深夜进宫所为何事?”在不确实皇叔的目的之前煜熠不敢断言,一来担心皇叔所行并非自己所想从而将煜云的消息透漏给了皇叔,令王府众人担忧,二来他想以静制动,不至于太过被动。
“煜云深陷迷雾森林生死未卜,瑶儿得知后动了胎气导致早产,但情况不太乐观,本王进宫,一来禀明皇上,二来想将太医院所有太医请进王府待命。”
此刻,向来意气分发的哲亲王显得有些挫败与疲惫,想必此刻他心里正受着常人无法体会的煎熬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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