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王自从祭祖中途回来这面‘色’便是一直都不好看,季氏嫁给闲散王也有半辈子了,自是知道闲散王此时的不虞,便是亲手泡了茶放到闲散王的身旁,又将宫中伺候的宫人遣散了下去,留了几个跟在身旁伺候的贴身宫人,方才温声道:“皇上,臣妾知道您是在为明珠公主烦心。。 更新好快。可那桂嬷嬷是从小将明珠公主养育大的嬷嬷,这情分自然是不一般的。虽说祭祖是大事,可如果明珠公主将桂嬷嬷的事情置之不理,必然也是不义之举。看这天‘色’也是好的,不如在让钦天监好好在算个日子,下次再去罢。”
闲散王闻言看了一眼季氏,眉头未舒,他道:“朕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明珠是皇室的公主,这给祖先祭祀一事岂能儿戏。如果朕不罚明珠,传出去,朕可是百般为难才是。”
闲散王微微叹息。
季氏见闲散王将缘由同自己说了,心下一转,不由轻笑道:“臣妾看皇上倒是当局者‘迷’了。这件事本就是偶然,皇上不需如此介怀。如果真有那好事者说这闲话,皇上不妨也可以好好思忖下那人的心思,臣妾倒是觉得,这件事明珠公主中途祭祖回来确实是明珠的错,可是为了将自己从小养育大的桂嬷嬷,倒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功过相抵,也可以好好去提点明珠公主几句,这日后,可不能总由着明珠公主的‘性’子来的。”
闲散王赞许的点点头。
“皇后真是聪明。便依着皇后所言去罢。”
解决完了这件事,闲散王神清气爽,便是饶有趣味的跟季氏下了盘棋。
闲散王‘唇’角噙着笑,他看了看正认真的思索下一步的季氏,目光柔了些许。
“皇后,这么多年了,你的棋艺似乎还没有什么进展呢。”
季氏嗔了一眼闲散王,轻声道:“皇上只会打趣臣妾,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臣妾的围棋还是皇上教的呢。这么多年了,皇上事忙,也少来跟臣妾下棋,臣妾的膝下也没有一子半‘女’的,这棋艺自然是没有什么进益的。”
说到后面,季氏的目光暗了暗。
闲散王将季氏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一叹,伸手敷在了季氏的手上。
“皇后,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了。日后若是无趣便唤悠然明珠过来给你解解闷,朕若是无事也会过来多陪陪你的。”闲散王顿了顿,苦笑:“皇后,陪伴朕一辈子的终也只有你一人罢了。”
季氏微暖的心一怔,旋即冰冷了下来。
闲散王的意思,还是希望白夙衣能陪伴他到最后的吧,那自己呢,自己又算什么。
季氏微垂下了眉眼,双手在袖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闲散王有些唏嘘,顾并没有察觉到季氏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心境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平和了。
随意的下了几子,因为两个人都是心绪不宁的,顾然也是未能分出什么胜负的,看着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去,宁洱正准备让人去摆饭,却见闲散王站起身来。
“今日便先下在这里吧,皇后你早些休息,朕想起还有很多政事没有处理,便先去了。”
季氏微微垂首给闲散王行礼。
“臣妾送别皇上。”
闲散王颌首便双手背后离去了季氏的宫殿。
季氏看着闲散王的背影,眸中晦暗不明,有些恨恨的咬紧了下‘唇’。
“处理政事,怕是又想起了她吧!”
宁洱心下一惊,忙是低眉顺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听季氏道:“你们都下去吧,宁洱你留下来了伺候。”
宫人们垂首下去了,宁洱吃不准季氏此时找寻自己所为何事,不过因着今天的事情着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心下也是不由暗暗紧张起来。
季氏淡淡的扫了宁洱一眼,她道:“桂嬷嬷醒来了没有?”
宁洱乖顺的回道:“回娘娘的话,宁洱派人去打听过了,桂嬷嬷大约午时时分便已经醒来了。期间明珠公主屏退了宫人,亲自照顾桂嬷嬷,后方才回宫了去。”
季氏道:“那桂嬷嬷的身子,太医怎么说的?”
宁洱犹豫了一下。
“太医说桂嬷嬷的身子虽然一向不怎么好,可是也不会突然发此疾病,不知道可是...可是心绪难安,‘诱’发了身体的不适。”
这番话说的凌磨两可,可是确实是那太医亲口对自己说的,看那太医的神‘色’也很是为难,似乎真不知道这病症是怎么突然发起来的,听说之后太医也给桂嬷嬷看望过了,说桂嬷嬷的身体虽然很虚弱,可是已无大碍,便算是那人参也不至于会如此神奇才是,这也是太医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宁洱依着皇后娘娘身边大宫‘女’的身份去,那太医想必是不愿意将实情告诉宁洱的,毕竟这说出来,很多人可是会以为是太医庸碌无为,自己诊断不出而找的说辞罢了。
季氏冷笑一声。
“看来本宫还是小瞧了这桂嬷嬷,也是,曾经在白夙衣身边伺候过的宫人怎么可能没接受过那白夙衣的恩惠呢?这可是白夙衣最擅长的手段啊。”
宁洱虽然跟在季氏的身边也不晚了,可是对于白夙衣其人她也是一直模模糊糊知道个大概,现在一听季氏这番说,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只好低垂着眉眼不说话。
季氏心下百转,她蹙眉自语道:“这白夙衣可是懂些旁‘门’左道的玩意,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像是偶然的,应该是这桂嬷嬷不想让明珠公主祭祖,蓄意而为。也难怪太医看不出是什么缘由了。
季氏想了想,她道:“宁洱,桂嬷嬷是不能留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记得,这件事情一定要将你摘清楚。”
宁洱心下一凛,低头应道。
“宁洱自然全力办到。”
季氏点了点头,神‘色’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对了,白妃娘娘最近可是日子太顺了,不妨在明珠公主出嫁之前先让本宫去看看热闹吧。”
季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宁洱怔了怔,方才明白过来。
季氏可是想栽赃嫁祸到白素衣的身上吧?
入夜了,风微微的有些凉意。
桂嬷嬷躺在‘床’榻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今天有些不安,就好像白夙衣放了一把火的那一日,她的心焦灼着,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
她闭着眼睛,‘唇’角念叨着阿尼陀佛,菩萨保佑。
屋‘门’突然轻轻的被人推开了去,桂嬷嬷下意识睁眼看向了‘门’外,她的瞳孔一紧,眸中清晰的映照出一个身穿宫装提着灯笼的‘女’子,那个‘女’子正在慢慢的朝她走来。
怎么会是她?
桂嬷嬷大惊失‘色’,可是她还来得及惊呼,那‘女’子便已经先一步走来,素手捂住了桂嬷嬷的‘唇’,那温热的触感让桂嬷嬷有些不寒而栗,她几乎是看着那‘女’子的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白素衣这几日过的可是顺心的很,虽然闲散王已经不在像开始那样专宠自己一人了,可是这该有的恩宠还有没有少,白素衣是这个后宫中除却了季氏以外最尊贵的‘女’人,这在她的过去是完全不能想象的事情,白素衣想着,只要那明珠公主嫁给了自己的嫡长子哥哥,那么明珠公主可就是自己船上的人了,明珠公主是闲散王唯一的‘女’儿,又是闲散王心爱的‘女’人留下的唯一孩子,无论如何,明珠公主的尊贵可都是摆在那里的,只要自己和明珠公主‘交’好,便总会有办法知道那个白夙衣究竟是个什么样品‘性’的‘女’子,自己可以学葫芦画瓢,到时候还怕闲散王不会在宠爱自己?一旦有了子嗣,这日后自己或许便是太后了。
这普天之下便是连皇上都要敬重的‘女’人啊。
白素衣想着便是不由笑了起来,以至于让伺候她的宫人们也都觉得莫名其妙。
白素衣听闻那桂嬷嬷搅合了明珠公主祭祖的事情,这心下自然是不快的,可是想想这日后也总是有机会,还是意思意思的让人将自己珍藏的补品都往桂嬷嬷处送了过去,总是要在明珠公主的面前做个样子的。
她今日还特地让了自己的长子哥哥进宫来,便是为了能让明珠公主和他好好相处,听下人的禀告,那明珠公主对自己的长子哥哥可是爱慕的很,这倒是好了,日后不怕明珠公主还会想着季氏,这嫁了人的‘女’儿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且这季氏也是明珠公主的生母,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季氏的皇后之位还能在坐上多久。
打着这算盘,白素衣早早的就让人宽衣伺候自己歇息了,这‘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却听见屋外有人在敲‘门’。
“白妃娘娘。”
听声音白素衣一时觉得陌生,她道:“何事?”
“白妃娘娘,桂嬷嬷不知道怎么了,发了疯的说要见您。明珠公主特地派奴婢来请您过去,不知道现在可方便?”
白素衣先前听见是桂嬷嬷的事情便是蹙了眉头,在一听是明珠公主派人来请自己过去的,这面上方才是缓了缓,她起身披了件衣服,她道:“本宫知道了,你去让本宫的宫人进来伺候本宫。”
“这......”‘门’外的宫人似乎有些为难,她道:“回白妃娘娘的话,桂嬷嬷发疯的事情明珠公主并不让奴婢告诉其他人,只说将白妃娘娘悄悄带过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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