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扬把出战牌放到桌上,将还留在身上的几粒炙沙探入当中,很快在出站牌正上方就出现了几排字,这是此次仙澜出战人的名字,按实力高低顺次排下来,付宇扬的名字排在最末。-
他果然还是太弱了。付宇扬由衷的叹了一句,在脑海里翻起那本有关魂术的书,按书中描述魂术共有六个等级,入壳、炼魂、缠、舍、重塑、生。
付宇扬的修为目前刚刚到缠,他试图想突破,但是再往后的功法,书上写的字他都认识,但是具体实施起来,却完全没办法做到。比如“舍”这一阶段,便是让他在缠的基础之上,魂身互换……
他大概的理解了下,应该是让用缠让身体主动“缠”上魂体,然后魂体为身体,身体为魂……他郁闷了很久,这和把魂体外扩几乎没什么区别。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舍”,可是“舍”的功法他完全不能使用。
而且他目前的问题还不仅仅是修为无法进阶。他之前提升功法的方式都是靠吸收其他人的魂力,就像一块需要充电的电池,只能往里面充完全没办法自行产生电。也因为这样,他魂力主动对付金丹以下的修士还没多少问题,金丹以上也只有一个作用——跑路了。
如果说舍这一境界是魂力足够就能达到,他之前已经吞噬了那么多灭,他没理由达不到。那么极有可能,舍这一境界是需要的不是吸收他人的魂力,而是他自身产生的魂力。
但是又该如何自行产生魂力?
书上没有写……
想要个金手指真是不容易,付宇扬感慨着。接着在名单中找东狐的名字,想看看他修为大跌了那么多,现在排在第几。可是从头顺着下来看了一遍,他都没有看见东狐的名字。他还以为是自己看漏了,又从后面倒着回去看了一遍,确实是没有东狐。
“可能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吧。”付宇扬暗暗猜测着,将出战牌收回了怀里。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走到庭院,沙蛛和小长‘毛’麒麟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打闹在一起,而是坐在‘门’口,目光盯着外面,似在等什么。
付宇扬这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来,章鱼被颜栾带走了。虽然颜栾不可能把它拿回去做章鱼烧,但是付宇扬还是感觉到了这种忽视的可怕。就像他吞噬的那几个灭,不说其他人,其争在北斗中对他那样的关照,他在吞噬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负担。
慢慢垂下眼,他现在所表达出来的所有感情,都是靠曾经的经验去凭空想象的,遇到这样的事,该有怎么样的反应。如果想不起来,就过去了。
他不敢去想,如果他一直这样没有感情,是不是终有一天,他是不是连这样敷衍的反应都没办法再做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他还算得上是一个人吗?
轻笑了一声,罢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付宇扬走回了屋子,传了张传音符给颜栾,问她什么时候能将章鱼送回来。
接着刚准备换一身衣服去铸鼎峰探一下,屋外传来沙蛛和小长‘毛’麒麟急促的叫声。
付宇扬连忙跑出屋子,就看见两个仙澜弟子背贴着墙,在他们跟前,沙蛛前足高高抬起,再往下一寸就能刺穿他们的喉咙。
“住手!”付宇扬连忙大喊。
沙蛛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嘶的高鸣了一声。
太久没人陪沙蛛玩了。
慢悠悠地爬回了他的身边,付宇扬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看它垂头丧气的模样,也知道它是在气自己,伸出手‘摸’了‘摸’它头上的硬刺,安抚道,“晚上让师……师尊给你们加餐。”
旁边两个子弟看着一人一蛛的互动,一时也说不清是羡慕多还是惊讶多,不过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事,对付宇扬道,“平湖山庄‘药’田出事了,庄主让我们来传话,付真人若是方便,请到山庄走一趟,庄主有要事与付真人说。”
听闻‘药’田出事,付宇扬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那片五‘色’草。斟酌了下,从仙澜到平湖山庄用传送阵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待回来再去铸鼎峰不迟。于是对两人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带路吧。”
接着就随着两个弟子去了平湖山庄。
陈沉已在山庄等里许久,他一来把人直接领去了‘药’田,无边黄沙入目,大片的碎石‘裸’‘露’在黄沙当中,周围一点生气都感觉不到。要不是地形没有改变,付宇扬真以为是陈沉带错路了。
陈沉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已经常常带着的笑意,此时已经被浓重的愁绪掩盖,他道,“昨天‘药’田还好好的,仅仅一个晚上,不止灵泉,灵‘药’全部不见了,连灵气都没有了。”
说着叹了口气,“我本怀疑是有人将‘药’田下的灵脉拔走,可是,拔灵脉怎么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转头看向付宇扬,“我实在是没撤了,这才找你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宇扬冲他点了下头,“我尽力。”说完几粒金‘色’的沙粒从他身上飘起,往‘药’田里飞去。全程付宇扬表情严肃,‘弄’得陈沉也很紧张。这样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几粒沙飞了回来。
陈沉问,“发现什么了吗?”
付宇扬摇头,“什么都没有。”
陈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过声调微微有些拔高,“什么都没有?”接着说道,“那‘药’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付宇扬并不看他,解释道“在你的‘药’田里原来有一方小世界,我一直以为是这一方小世界滋养着它外面世界的‘药’田。”说着顿了下,看向已经变成荒野的‘药’田,“现在看来,整个‘药’田都是属于那一方世界的,所以当那个世界被人拿走了,‘药’田也就不存在了。”
“小世界?”陈沉一脸不可置信,“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付宇扬没有应声,这一方小世界,知道的人很少,能将它拿走的人更加少。最有可能将它拿走的那个人,他猜不出他要这个世界做什么。而且这些都只是猜测,在没见到那个人之前,都不能下定论。
这般想着,他觉得还是先回去问问那个人,于是转身就想走。
“你要去哪里?”陈沉拉住想要离开的付宇扬。
付宇扬道,“我有一些线索,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等我消息。”说完拉开了陈沉的手,在他的叫喊声中离开了平湖山庄。
天寒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雪从山峰一直铺到山脚,漫山遍野见不到出了白‘色’以外的颜‘色’。付宇扬不禁想到,他在北斗中经历的那个梦境。梦乡坍塌之前,整个世界褪变为雪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境太真实,现在满目的白,付宇扬都隐隐生出,天寒峰快要坍塌的错觉。
在付宇扬努力往上爬的时候,天寒峰上某一处崖‘穴’内,一人着着与冰雪同‘色’的衣服面对着冰壁,而壁上正是不断往上爬的付宇扬。
“你不见他?”一只似凤非的大鸟站在他的身后如此道。
东狐摇了摇头,看着冰壁上的付宇扬,不禁地就想起了几日前他与那个人的对话。
“你想篡夺掌‘门’之位!”东狐说着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愤怒。
那个人看着他人脸上却满是戏谑,“怎么?就许你杀害严明心,不许我将严明君从那个位置上撵下去?”
东狐反驳,“掌‘门’并无过错。”
那个人闻言哈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道,“正是因为他有错,而错得离谱,仙澜再由他带下去必然没落,我不能看着仙澜毁在他的手上!”
东狐淡淡看了他一眼,吐出五个字,“我相信师尊。”
“呵……”那个人轻笑了一声,“罢了,我与你计较什么。无论你相信不相信他,你现在只能和我合作,除非你想让那个人给你陪葬!”
东狐垂下眼,没有出声。
那个人又道,“我要的不过是仙澜掌‘门’这个位置,至于严明君……我不会伤他。”说着看向东狐,“而且你想想,正因为付宇扬现在是掌‘门’的弟弟,你才难以接近他。如果严明君不再是掌‘门’,他付宇扬不就失去了靠山,到时候想怎么样,还不是你一句话事。”
……
“哎呀,天寒峰上怎么会有蝴蝶?”
大鸟的声音打断了东狐的思绪,东狐看向冰壁,只见一只符纸折蝴蝶摇摇晃晃地落到付宇扬手背上。
商九的声音从蝴蝶传出,“速来玲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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