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温暖在危安的护送下平安抵家,在她下车时,危安开玩笑说:“不请我去喝杯咖啡?”
温暖微微怔住:“这个时候了……”
受惊如同一匹小马,危安掩饰心中的失落哈哈大笑:“逗你玩儿呢。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
温暖顺杆而下,扬手冲他晃了晃,“回去早点休息。”
“你上去吧。”
“你回去吧。”
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相视而笑。
温暖没退让,点头:“那好,我上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单元楼。危安凝望着她,直到她整个人缩进黑暗中,才上车。
温暖一步步走上楼,宁静的楼道,听见脚步声从楼下向她‘逼’近。大半夜的,温暖头皮发麻,有点后悔不让危安送上楼。她顾不得思考,迅速往楼上跑去。
踏踏地脚步在狭小的楼道回‘荡’,她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你跑什么?”
她松了口气,撑着楼梯扶手大口喘气。真吓死她了,还以为……
气顺了,她扭头冲刘牧之吼道:“三更半夜你想吓死我啊。”
这话似怨嗔,带着久违的熟稔味道,温暖脑子发懵。
刘牧之走向她,拉起她的手腕说:“知道半夜了还这么晚才回来?”
温暖甩开他的手,“或早或晚也是我的事。”
他打量着她,那眼神让温暖感到陌生。过了好半天,他说:“约会?他也不送你?”
温暖‘揉’着被他‘弄’痛的手腕,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咬着牙根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寡情吗?”说完这话,她才察觉出不对,她这是对他抱怨?
她晃了晃头,受了惊吓,脑袋也不好使了。
刘牧之目光沉沉望着她,“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
温暖彻底怒了,她回来早回来晚关他什么事?这人管得也太宽了。她冷笑:“你管得着么?”
刘牧之再次握住她手腕往楼上带,温暖挣扎想要脱离他的钳制。
他驻足,侧头审视她,“你是想在这里拉拉扯扯吵醒邻居?”
“那你放开我。”
“如果我说不放呢。”
温暖气得牙酸,要不是不想闹的动静太大,她还真想踹上几脚解气。她压抑着脾气,磨牙:“你这人太有病了,你以为全世界‘女’人都围着你转啊?还是说你有钱很了不起?”
刘牧之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被他笑得发懵了,温暖晒道:“真有病。”
嘴上这么嘲‘弄’着,倒也乖乖由着他带上楼。开‘门’,进屋。
刘牧之不是第一次登堂入室,但却是第一次深更半夜。她把‘门’敞开着,做出随时请他出去的姿态。
刘牧之佯装不懂,甚至还故意把‘门’带上。果不其然看到她镇定的面容那一闪而逝的裂痕。他感到很有趣,低低笑了声。
温暖莫名,忍着火气抱着臂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她实在做不来和他虚以委蛇,太憋屈了,也做不到和他大吵大闹,那样只会让人觉得她心怀怨怼。
然而面对这个人,她的克制和冷静化为乌有,仰着脖子质问:“你到底想干嘛呀,大晚上的跑来我家,见不得我好过故意整我呢吧。”
刘牧之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理智来说他们早已分道扬镳,不重逢也就当这个人不存在。他不明白,这场算不得蓄意的再见会让他坐立难安,开始以为是因为愧疚,如果单纯的愧疚,他大可不必亲自出马。
或许对她又不甘,他‘弄’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绝情,她喜欢他,却遭拒绝后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她是不是要答应另一个男人的求婚?
那都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可她竟毫不犹豫的转身视他为路人。
常言道:分手了还是朋友。
现实版,狗屁呀,前任都是祸。
温暖疲倦,没力气和他争锋相对。她想他们得好好谈一谈,这样争锋相对下去两败俱伤不知道,她内伤肯定的。
她问:“你想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让我这样猜来想去,实在瘆的慌。”
刘牧之动容,“温暖……”
以为他会发表长篇大论,等了半天不见下文,温暖有点儿懵:“嗯?”
“你喜欢危安?”
温暖差点跳起来,有种快要疯了的节奏。她努力让自己笑,连她自己都觉得笑得虚伪,“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刘牧之点头:“我知道,你说过。”
“他对我很好。”
“看得出来。”
“我和他相处很愉快。”
“你有说过。”
温暖有种无话可讲的感觉,“那……你今晚找我有事吗。”
“我有个疑问。”
温暖莫名忐忑,咬着牙故作大方:“你说?”
“当年你说你怀孕了,没有骗我对不对?”
温暖瞪大眼睛,几年过去了,没想他会翻旧账。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你还真信了啊,你不知道我是利用孩子绑住你呀。”
“别骗我。”
温暖哂笑,“我骗你干嘛呀,又没好处可拿。”
刘牧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么香港玛丽医院怎么解释?”
只一瞬,温暖的笑容僵硬了,“什么爱玛丽啊,我不懂你说什么。”
“温暖,对不起。”
温暖错开脸,有太多的委屈和压抑掏空了她,所以她哭不出来,也不想用眼泪去博取同情。她克制着情绪,“我们不能当做不认识么。”
“不能够。”
“然后呢?还有意义吗。”
“当时你不告而别,我……”
接下来的对话简直是奇葩对奇葩了,温暖说:“我不怪你。”
刘牧之问:“你答应了危安的求婚?”
温暖做出幸福的样子说:“他很好。”
刘牧之说:“如果你们结婚,记得和我说一声,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然后两人非常君子的说再见,可一转身,温暖努力维持的笑坍塌。刘牧之出‘门’,愤怒地一脚踢上楼道的垃圾,几个易拉罐被他踢下楼发出清脆的响动,在这宁静的夜晚动静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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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特别后悔,也觉得自己活得窝囊,自己没本事对抗强敌也就罢了,还非得拉危安下水。当然她不认为刘牧之对她余情未了,顶多对她心怀愧疚吧。不过像他那样玩世不恭的人会愧疚?温暖很怀疑。
以为他知道了当年的事会有所表示,很遗憾那天晚上出现后,连着好几次去天远都没见到他。
林详对她的解释是说他回c市一趟。
温暖掩饰:“呵呵。”
因为正好赶下班时间,林详送她。
路上林详说:“温暖姐,你走后老大有找过你,可惜你走得很彻底,一点也不给机会。”
温暖轻轻一晒,反问:“怎么给机会?”
“那件事对老大打击很重。”
温暖轻轻一晒,“还有什么事能打击得了他?”
林详满脸黑线,老大在她心中形象得多糟糕啊?他是个藏不住话的,尤其是关于刘牧之和温暖,他眼中的他们最登对的一对,结果没任何理由就分了。他遗憾嘘嘘惋惜,只盼着他们能峰回路转破镜重圆,直到刘梁两家联婚消息放出来,他仍不甘心,始终觉得他们才是最登对的。
仿佛老天也听到了他的呼喊,历经山长水阔后于人海中再次相遇,虽说现在他们各自走在各自轨道上,谁又能说得准明天会不会开‘花’结果呢。
林详抱不平:“温暖姐,外表看起来越坚强的人,其实一旦脆弱,那是无法形容的。”
“是吗,感□□业双丰收怎么也不像无法形容啊,是美得冒泡吧。”
林详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想辩解吧又担心越抹越黑。
“放心吧,你们老板不是那种人。”
“温暖姐。”
等了数秒钟不听下文,温暖疑‘惑’:“怎么?”
“你当真怀孕?”
温暖眼神略微暗淡,不过她掩饰地很好,“怎么?你们不是查出来了吗。”
“老大很难过。”
她无法想象刘牧之难过是什么样子,但她自己清楚,那段时间对她来说如同堕入地狱。她反应很淡,“是吗,一个没成型的胚胎,他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温暖姐,你对老大误解很深,他对你不是没感情,可他也有他的难处。”
温暖仍淡淡地,“谁没难处。林详,你时时不忘撮合我和他,你这是在怂恿他犯罪知道吗。还是说你其实鼓励我和他搞婚外情?”
林详脸‘色’沉下来,他没见过像温暖这样的,好说歹说也不领情的‘女’人。他忍不住说:“老大没和梁小姐结婚,婚礼不会成为现实。”
“然后?”
林详还期待着她能给点反应,不过她确实大反应了。
“你还看不出来吗,老大他在追你。”
相对林详的‘激’动,温暖显得‘波’澜不惊,至少看起来她很镇定。只听噗嗤一声笑,“你没搞错吧?他追我?”
林详被搞得相当无奈,他很不明白老大表现得还不明显吗,他不信温暖看不出来。
温暖很开心的样子,“现下时兴这款了?工作中多打几次‘交’道就是那种关系,那我和你接触比他多,那我们的关系怎么定义?”
林详这才知道温暖故意气他来着,他终于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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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不就这样结束了,梁宥曦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她这个不知道多少个前任的存在,千里迢迢杀过来,这让温暖很苦恼也很上火。她和刘牧之那点事早过八百年了,居然被人翻出来清算,除了用吃饱了撑着不消化来解释,她实在找不到理由。
梁宥曦不但杀来北岭,还杀到她公司大闹一场。
温暖的反应很冷静,不,应该说是被气得愈发冷静。可就是她那份冷静衬托着梁宥曦的歇斯底里。
袁数反应还算敏捷,这娘们冲进来他就把员工赶出去了,留温暖和这个疯‘女’人对决。
梁宥曦对她所有的指控都让温暖感到荒唐可笑,甚至还把刘牧之取消婚礼怪罪她头上,把她定罪为小三。
温暖气得笑了,故意恶心她:“小三?梁‘女’士没听说这句话么。”
“什么话?”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温暖你好不要脸。”
温暖故作思考,然后天真无辜地问:“要脸了就能解决温饱吗?”
“温暖,就算他和我分手,你也休想嫁他,刘家不会接受你的。”
温暖好笑地问:“你听谁说我要嫁他?”
天之骄‘女’梁宥曦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指着她又急又恨。
温暖话锋一转,心下冷冷一笑:“梁‘女’士,不要总把失败的原因怪别人身上去,有时候还是多反省自身问题来得实在。”
“你根本就不爱他。”
温暖又一声冷笑,“你希望我爱还是不爱?”
梁宥曦答不上话。
温暖不耐,她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有人上‘门’打脸。她道:“梁‘女’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并说了吧,我们也好一起解决,若解决不了我们可以把刘牧之也叫过来你看可好?”
梁宥曦彻底懵了,哭着哀求:“温暖,我很爱他,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温暖冷笑着,用手机拨出去一个并不长拨打的号码,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刘牧之,看好你的人,别放她出来到处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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