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清从荷兰回来。-
当晚,也就是温暖同危安提分手的当天晚上。舒亦清住到温暖家,她还不知道温暖和危安快闹拜了,还兴致勃勃地和她讨论要什么样一个婚礼。
温暖不确定舒亦清得知她和危安提分手会不会当场吐血,兴致高涨的舒亦清话锋一转,语气凝重,她说:“温暖,你知不知道危安有一个青梅?她叫苏杉?”
“嗯,见过几次。”
温暖淡然的反应叫舒亦清抓狂,什么叫见过几次?这个‘女’人有没有危机意识?舒亦清详细的解说苏杉的能力和‘性’格。
温暖莞尔,“这么说来他们也算‘门’当户对。”
舒亦清气得差点暴走,她怀疑温暖压根就没对危安动心,否则也不会这么慷慨大方。舒亦清发表她的威胁论,她分析道:“总之这个苏杉非常有一套,你和她这场遭遇战你自己悠着点,别着了人家的道。”
温暖认真地想了想,“就算没有苏杉,我和危安的问题也不少。”
舒亦清骂她不知足,这么一位好先生围着自己转还不满足,说她贪心。温暖没说危安质疑她,而她也确实该被质疑。这些都不是重点,她知道他母亲找过她母亲,她还没自‘私’到牺牲家人来成全她的婚姻。
她说:“有些人适合做朋友,一旦转换角‘色’,‘性’子就变了。”
“那你来说说,谁适合做情人?刘牧之?”
温暖失笑,在舒亦清眼中,是不是离了危安就只有刘牧之这两个男人了,她就不能有其他选择?
舒亦清抱头,她为危安抱不平。
待她发泄结束了,温暖才问:“就像你说的,我和苏杉遭遇,我的胜算为零。那么我和危安的父母遭遇,我有胜算吗。”
舒亦清迟疑,弱弱地辩解:“不管怎么说,有危安在你前面铺路你还担心什么。”
“这么说吧,假如有人在你耳边说我的坏话,说一次说两次没问题,假如每天都重复呢,你还能坚持自己的见解?”
聪明如舒亦清一下子就听出结症所在,她气得跳起来,“他不信任你?他有什么权利去质疑你的过去?那个时候你们别说没认识,就算是朋友,也不是男‘女’朋友。”
温暖一阵无语,就因为舒亦清‘性’情急她才选择隐瞒,倘若让她知道更多隐秘的事情,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去找人清算?
舒亦清得出结论,“于是你和他分手?”
“也不全然是他的质疑,如果身份调换,我的反应恐怕比他还要‘激’烈。”
“不是因为姓刘的,那是因为什么?”
温暖实在不想在背后论人是非,对方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她想就让事情到此结束。
~~~~~~~~~~
舒亦清回来的第二天,温暖就接到了危母的邀约。
温暖‘精’心妆扮自己才去赴约,危母待她的态度一如前几次冷冷淡淡的。
猜到对方目的,温暖不想‘浪’费时间,尽管对面这个人是危安的母亲,她应该尊重,也可以装糊涂,当什么也不知情。可惜现在她并不打算嫁进他们家,即使她有虚荣心,也还没无耻到令人发指。
她开‘门’见山:“阿姨今天找我什么事?”
如果她和危安不是那种关系,温暖值得她欣赏。可惜事关子‘女’,而这个‘女’人还和天远那边的不清不楚。危母清楚地认识到,有些人惹不起,那么总该躲得起吧。
她押了口茶,淡淡地说:“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约你。”
“阿姨这样轮番上阵,不嫌累吗。”
温暖知道自己的语气很不好,不过她不在乎了,哪怕这个人是危安他母亲,她也不想去小心翼翼讨好。
危母微微一怔,没想温暖会反击她,很出乎她意料。她又押了口茶,笑道:“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
温暖反问:“那么我想请教阿姨,我该做出什么反应?”
“好个口齿伶俐的丫头。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我们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你来提条件,什么样的条件才肯和危安分手?”
温暖感到血液急速地涌向四肢,谁他‘奶’‘奶’地告诉她感情不分贵贱?□‘裸’的现实一再告诉她,感情是分等级的,什么等级享受什么待遇。
温暖压下满腔怒火,“阿姨认为危安的感情值得多?”
好个犀利的问题,危母有些火,她已经给了足够的面子,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利用手中的砝码将她一军。毕竟活了五十年,没见过大风大‘浪’,眼睛所见的耳朵所听的足够应付眼前的状况。
她说:“温暖,不要认为自己无辜。这个社会就这样,现实就是这样,也别说我看不起人,为人父母的,我只能从我的角度去为他谋划。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没背景支撑?什么白手起家?有几个办得到又做得足够好?”
温暖笑了笑:“既然这样,阿姨应该和危安谈一谈,找我没用。”
危母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叫她空有一身功夫无用武之地。危母劝道:“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危太太若没有其他事,容我先走一步。”
“温暖……”
温暖抬头,微微一笑:“我想我应该是听懂危太太的意思,对,事业上我帮不上他任何忙。危太太若觉得他的幸福需要另一半的事业来衡量的话,我和危太太不是同路人。再见。”
危母在心里想着,好个傲气的,可惜光有傲气是不够的,人情世故需要的是处事圆滑,而不是孤芳自赏。
~~~~~~~~~~
刚出来,居然和刘牧之不期而遇。刘牧之和几个人走在一起,抬头见到她微微一愣。温暖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表情,大抵不会太好。她微微低头,打算装着没看见。谁知道刘牧之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低声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便大步地走向她。
他的声音头顶上飘下来:“你怎么了?”
温暖自认为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抬头冲他微微笑了笑,殊不知这个笑比哭还要难堪。
“你没事吧?”
她故作轻松:“好巧啊。”
说话时,他依然盯着她瞧,甚至还给了解释,“不巧,我来这里谈事情。你怎么了?”
温暖讪笑:“是吗,你好忙啊。”
刘牧之固执地问:“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很好啊。”
刘牧之轻轻笑了声,表情古怪。
温暖受不了他这个眼神,低声说:“别这样看着我。”
刘牧之轻轻一晒,一点也不给她面子,“温暖,你说谎的时候总不敢看我的眼睛,所以下次麻烦你说谎之前对着我眼睛。”
被他点破,温暖生气,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生气。也许心里的怨并没像她所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她想,他们都分手了,他凭什么过问她的事?凭什么。
心情不好,又遇旧情人,心情更糟了。她咬着牙根恨道:“你管我啊。”
刘牧之微微一叹。
温暖也知道自己迁怒了,今天的事和他没任何关系。温暖压了压气,“对不住,心情不好,你别理我,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刘牧之望望天,眼看就要下雨了,他说:“上车吧。”
“我说你别理我。”
刘牧之微微皱眉,也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更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塞车里。
到底没他脸皮厚,温暖挣了一下,他冷着脸说:“你给我挣试试看,我在这里就‘吻’你信不信。”
这个威胁很管用,据后来他自己说,早知道威胁有用,就不用费尽心思不讨好了。
随他上车了,温暖低着头沉默。他也不说话,撇了她一眼,发动。
不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大概被她闹得很没面子。她如是想。
如果不是中途他接了个电话,温暖怀疑,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掐死她。
挂了电话,他问:“去见了吕淑妃?”
“谁?”
“危太太。”
温暖不知对方姓名,他这么一提,温暖警惕。不知他用什么途径知道,想必他们谈话内容也知道了吧。
她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口气不大好,“嗯。”
“饿了吧。”
以为他会嘲讽几句,没想他会问她饿了的问题。温暖盯着他看,“你又打什么主意?”
刘牧之颇为无奈:“不要把我想得禽兽一样,我什么想法,你不知道?”
想起那个晚上,好几次都想问了,今天忍不下去了,她问:“那天晚上怎么回事?”
他同她装傻:“那个晚上?”
她声音不自觉提高,“刘牧之。”她很想骂他你去死吧,这句话最终没被她骂出口。她也觉得今天自己情绪太莫名了。
刘牧之稍作回忆,笑道:“都这么久了才来问不觉晚了吗。”
“你这样玩我很有意思吗?看我落魄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刘牧之的脸登时冷下来,温暖知道他生气了,很生气。他不说话,抿着‘唇’看着路前方。
温暖以为他会沉默下去,天荒地老。他没有,许久他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在我‘床’上?你让我怎么回答?”
他的回答让她气血急升,又无可奈何。
“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温暖依旧不说话,刘牧之又说:“我们以前也那什么过。”
“你不要跟我提以前。”
刘牧之投降:“ok,不提,那你想吃什么?”
“不饿。”
“陪我吃吧,我饿了。”
“刘牧之你脑子进水了吧。”
以为他会生气,谁知道他低笑:“是啊,你灌进去的。”
温暖决定不要开口,免得被他气死。
~~~~~~~~~~~
刘牧之带她去了本市较为有名的小吃街,结果这位说饿了的人吃的比她少,这叫温暖很恼火,感觉自己被玩了一样。
到底吃人嘴短,她不再好意思冲他发火。
“要不我带你去看日出?”
“你有病啊,看日出?现场才几点?”
“那你想去哪儿?”
“回家。”
“阿姨回去了?”
温暖吃惊地望着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那天我碰巧见过阿姨。”
温暖大脑轰一声,无法想象他们见面会是怎样一种状况。
刘牧之似乎喜欢点到为止,也好像特别喜欢刺‘激’她。见她这样,轻轻一笑,“阿姨邀请我有机会去你老家玩。”
许久,温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他想了想,莞尔:“什么都聊。”
“她……”
“洋洋有说‘挺’想念我。”
“童言无忌。”
刘牧之不赞同,扭头深深凝了她一眼,笑说:“是吗?我‘挺’想念他。”
像被什么拨‘乱’了琴弦,她的心忽然就‘乱’了,烦躁的,急不可耐地想要跳出来。她急了,“他不是,你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他不是你懂吗。”
刘牧之表情也变了,沉重起来,“我知道,你不用反复强调,我知道的。”
“我并不想和你有过多的牵扯。”
“我知道。”
温暖不知道说什么了,似乎说什么,他都心知肚明,这让她感到沮丧。
“你很讨厌我吧。”他再次问她。
温暖慢慢转回去看他。
仿佛不需要她回答,刘牧之又说:“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完!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