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详送来一只手机,并告诉她说刘牧之这几天忙于工作。。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温暖端详着手机,“钱回头给你。”
“老大吩咐的,你要给就给老大。”
“你有他账号吗。”
林详很官方回她:“我不是财务,不负责这块。”
温暖一边琢磨着手机,一边问:“我什么时候联系他比较方便?”
“什么都行,老大二十四小时开机。温暖姐,你怎么得罪老大了?”
温暖茫然,得罪他,她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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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她出院,刘牧之出现。
温暖诧异,竟有掩饰不了的兴奋,“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温暖讪笑,“听说你很忙。”
“哼。”
欠着人情,她赔着笑脸,对方压根就不领情,摆着一张臭脸。温暖也很想回敬,又没那个气势。住了几天,就有洗漱用品,随便往袋子扔就收拾妥当。
出院手续也不知道谁办的,反正有人代劳了,她也就没去触霉头。
车子稳稳地开出去,车里放着一首老歌。温暖诧异,他极少听中文歌曲。时间当真能改变一个人?
“谢谢你。”
“谢我?”
“是啊,很感谢,没有你,这世上恐怕也就不会有我这号人了。”
他冷冷哼了一声:“这次凑巧,下一次恐怕没那么幸运。”
她惶惶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但愿。”
“刘牧之……你在生气。”这次,她笃定地说。
他质问:“难道不该生气?”
“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不应该陪在梁宥曦身边吗,你去救我,她不会生气吗。”
此刻,他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意:“我为什么要陪在她身边?她又是我什么人。”
“她不怀孕了吗,你们?”
“她怀孕有我什么事?”
温暖愣了一下。想起陈霆的话,并没说梁宥曦肚子的孩子姓刘,他们已经取消婚礼,刘牧之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懊恼自己又干了件蠢事,给残破的关系雪上添霜。
车子缓缓前行,温暖耷拉着脑袋。当发现路线不对,她叫道:“停车。”
车,自然不会停。
急了,也顾不得人家的救命之恩,冲着他嚷道:“刘牧之停车你听见吗,我说停车。”
“我不停车你又能如何?温暖,看来是我对你太好,有恃无恐了啊。”
温暖无语,什么时候她敢有恃无恐?避都来不及。今天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难道仗着他给自己好脸‘色’就以为自己特别了?她晃着脑袋警告自己不能多想。转念又想最绝望那一刻还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对她说她曾爱过他。
这样想着,大脑居然不受控制说出那句话。
她震惊自己的莽撞,也惊了刘牧之,他抿着‘唇’,脸‘色’铁青。
温暖后悔不跌,不明白为什么会频出状况,有心挽救无力着手。她想,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他冷冷斜睨她,“曾经?我可记得你曾说过你也不是那么喜欢我。”
温暖无言以对,那时候为了面子,她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如果不喜欢他,会和他在一起两年?会抱着结婚的念头?在得知他有可能会和梁宥曦结婚后,以孩子‘逼’迫他?
他冰冷的问:“这次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你这样看我?”
“要我怎么看你?温暖,不要感情用事,我救你是我的事,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不会因此要挟你什么。”
温暖冲动脱口而出:“你英雄救美难道不是喜欢我?你讨厌我还救我做什么,回来给你添堵吗。你脑子有病啊?”温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偏偏叫嚣着挑衅他:“你不欠我什么?当初怀孕是我用了手段。对,我想用孩子绑住你,可惜你太聪明了不上当。”
“你疯子。”
“是,我疯了,我居然幻想着你既然赶来英雄救美,一定会说好听的满足我的虚荣心。”
车里,死一般的沉静。
那个不知死活的歌手还在唱着:
别那么骄傲,我随时可能走掉,我的手你还没牵到
车在路边停下来,他侧头专注地看着她。温暖低着头想,唉,每次遇到刘牧之都幼稚得可笑。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莫名其妙的笑出来。
“你笑什么。”
“不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她出尔反尔:“我收回刚才的话。”
“为什么?”
他问为什么?温暖说,“你就当我生病了胡言‘乱’语。”
他不留情面提醒:“你没生病。”
温暖气结:“我脑震‘荡’不行啊?”
“医生说你没事。”
温暖气得胃痛,她用手捂着肚子,压抑的喘气。
过了许久,温暖以为他们会冷战至天荒地老。但是没有,他开口了。他说:“陈霆后来找过你?”
温暖吃惊,“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叫你劝我和梁宥曦复合?”
温暖心虚,她自己也不明白干嘛要心虚,也许……他救了她一命,不自觉底气弱了下去。她说:“他说梁小姐情绪很不好,希望你去看看她。”
“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温暖郁闷,典型的没事找‘抽’。她侧头看着路口,抿‘唇’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气消了,车重新启动。温暖不敢再多言。包里的手机在响,接起来是舒亦清,她在那边叫嚷:“你出院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是啊,回家休息。你在医院?”
“嗯,和韩致远一起。他很担心你,也很负疚,所以来向你负荆请罪。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出院了?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啊,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没有的事,你也是伤员。”
“韩致远要跟你说话。”
数秒后,韩致远的声音传来。无非问候她情况,然后赔礼道歉,并提出请她吃饭。温暖拒绝无用,只得敷衍:“等我好了再说行吗。”
“行,明天方便吗,我去看你。”
“明天……”严格说来,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对方提出的请求想也没想拒绝,“明天恐怕不行。”
“后天?”
温暖顿感头痛,不明白对方执着什么。她扶着额,思考着怎么回答。对方没表示要追求她,她也不好冷着脸拒绝。温情牌什么的真讨厌。她勉强答应,韩致远一再确认才和她说再见。
直到将她送到家楼下,他也跟着往楼上走。温暖沉不住气,盘算着要不要谢绝他上楼。她这边愁肠百转,那厮淡定自若,入她家‘门’就如他自己家。
他环视四周,和上次来没什么区别,麻雀小窝,倒也温馨。
密闭空间,温暖局促,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房租多少?”
温暖报数,他附和:“还行,就是环境有点差。”
“你喝什么?”
“你坐下,我想喝自己‘弄’。”
俨然和温暖调换了角‘色’。温暖想提醒说这是她的地盘,想了想还是没多此一举,也只当他玩笑话。她去厨房烧水,想起家里没茶有些犯愁。
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冲杯速溶咖啡,他从容的声音身后传来,“白开水就好。”
温暖想得入神不防身后有人,杯子差点脱手。
他抱着臂膀,淡淡地看着她。她扎着马尾,整个人十分干练,完全职场‘女’‘性’范儿。
他淡淡地开口:“知道最近我在想什么吗。”
“山庄什么时候竣工开业?”
刘牧之轻轻一笑,心情似乎不错,尾音微微上扬,“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情调?”
“你来北岭不就为了这项目吗,常人推断正应该如此。难不成我猜错了?”他心情好,温暖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气氛不知不觉有所好转。
“确实。”他深深地看着她,看的温暖发虚。
室内很安静,唯有烧水发出的响声。经历一场生死劫,爱恨已经不再重要。她领悟了一个道理,人生苦短,不要留下遗憾。那么,刘牧之是她那个遗憾?她不敢确定。他的存在就好像一个脓疮,因为怕疼痛不敢挑破,只能任其溃烂。
“我在想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做的糟糕,连感情都处理不好。”
温暖不可思议望着他,完全完全没想他会……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我是你也许做得更糟糕。不,一定更糟糕。”
“这么多年你总算知道安慰人了。”
温暖表情木木的,以前她不会安慰人吗?也许吧。她说:“你也变了很多。”
“是吗,哪儿变了?”
她答不上来。
彼此双双沉默,他的目光随她转动。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讲的吗。”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他微微一愣,暧昧一笑,语气也十分轻佻:“我定会多多关照。”
此时,水沸腾,她忙着去关闸,从柜子里拿出水杯,过水洗净,倒了一满杯。
他率先拿走,“我来。”
温暖有一瞬的失神,这画面一晃回到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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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两天,林详跑她这跑得勤,每次不忘为刘牧之讲好话。
温暖被迫听了很多她不曾知道的,比如林详说:“温暖姐,老大确实不知道你怀孕,你要知道那时候为了解决公司资金危机,老大几乎不眠不休。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老大出差一个月?”
“林详,你能让我安静会儿吗。”
“你这样对老大不公平。”
温暖轻晒:“林详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版本?”
林详:……
“我知道他初恋情人叫梁宥曦,她回国了。我也知道他们会复合,可我不甘心,林详,我陪了他两年,我不甘心知道吗。我爱他,可他却要和他爱的人结婚生子。”
“温暖姐……”
“你听我说,我整天疑神疑鬼,我都快疯了。我反复地想,如果我怀孕了他会不会为了孩子选择我?所以我动了手脚如愿以偿怀孕了,我向他求婚。”
“背水一战?”
“可以这么说,可惜啊不自量力。很失望对不对?我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为什么后来……又打掉了?”
温暖说“不打掉能怎么办?单亲妈妈?我可没有勇气。很自‘私’对不对,我知道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当初的选择虽然痛苦,我却不后悔。”
“对不起,温暖姐。”
温暖感到好笑,不明白林详为什么道歉,公平或不公平都是她和刘牧之的事。
林详细细端详温暖。
温暖叹气:“林详,我年龄明明比你小,你为什么叫我姐,我有这么老吗。”
“不不,你是老大的人。”想了想,林详还是问:“当时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大沟通?”
“沟通?你认为他能许我一个未来或者给我一个婚姻?”
“至少,老大不会亏待你。”
温暖笑得喘气:“他确实不会亏待我,如果我能退一步做他背后那个‘女’人,俗称二‘奶’,说不定现在的我过着的就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天天醉生梦死。又或者他怜悯我,给我一个孩子,然后被打发去国外。他想起来了,以出差的名义去看看我,想不起来我就守着他给的钱帮他养孩子。那就是我存在的价值吗。”
“你太悲观了。”
“难道不是吗,不能登堂入室就只能偷偷‘摸’‘摸’。可是林详,我不愿意,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不想最后变得那样不堪。如果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我不是说说而已。”
林详苦笑,如果多年前温暖说这话他不信,现在他不敢有丝毫怀疑。
“如果你耐心一点……”
温暖打断,也不知嘲笑谁,“然后和别的‘女’人分享他?我做不到,既然没这个容人的度量又何苦为难自己。”
“可……”
“你想说别的‘女’人为什么能够忍受对吧,我也‘挺’遗憾,为什么我就不是别个。”
林详嘀咕:“幸好你不是别个。”
“你说什么?”
林详摇头,‘欲’言又止看着她。
“唉,你怎么一点新郎的样子也没有。”
温暖的话题转得太快,林详还在想,要不要告诉温暖她所不知道的事。他接话:“我怎么就没新郎的样子?”
“你媳‘妇’不嫌你啰嗦?”温暖笑着问。
林详这采伐发现被嘲笑了,他也不恼,很认真道:“我媳‘妇’很笨,很多事总得不断重复,她也不长记‘性’。”
“你养‘女’儿啊。”
林详有那么些羞赧,挠着头傻笑:“谁叫她那么笨,啰嗦都常常‘迷’路,不罗嗦还能找到家吗。”
温暖嘘嘘,无端就想起有一次和刘牧之闹脾气,半夜三更跑出去,因为是冬天,穿的少,又无处可去,就在楼下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被他拎回家,结果重感冒。后来才知道,他看着她转了半小时,她气得去咬他,他没挣扎,但却很气人地说:“我不惯着你一生气就离家出走的坏脾气,现在走不远,我还能找得回来,以后跑远了,我去哪找人?”
那时的话历历在目,如今的他们陌路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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