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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一开始见杨氏奔着楚戈的鞋子去,她想也没想也跟着抢去了,只是晚了一步,她们俩一人一只。
杨氏抢到鞋子,全然不顾自个儿跌坐在地,就那么呵呵呵的笑了出来。
秀娘怪异的看了看她,这人莫不是急疯了,拿到楚戈的鞋子有啥好乐的,她要这只鞋子给她就好了。
秀娘寻思着出去喊楚福,让他进来把楚戈背出去,这会儿她实在没力气了。
不过她才一起身,杨氏以为她要把楚戈带出去,便恶声道,“小贱婆子,你要是敢走,我就上大街上喊人去,把楚戈拉去见官!”
秀娘一听嗤笑一声,看来这个杨氏真的是急疯了,“见官?见啥子官,你脑子没毛病吧,我还要拉你去见官哩,你给我家男人下了药,还有脸这么说,你想谋财害命啊。”
杨氏原想秀娘是乡下来的婆姨,没见过世面就像唬她一唬,可没看到自个儿想要的,反而又让这个小婆子反咬了一口。
“小婆子,你甭跟我这横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她扶着床沿站起来,瞅瞅让秀娘推到一旁的荷花,把楚戈的鞋子搁到她被窝里,“小婆子,我高告诉你,今儿你只要敢把楚戈带走,我立马到大街上喊人,把楚戈这个坏了我女儿名声的下流胚子抓去见官。”
秀娘实在懒的理她。转身就走,就算她不了杨氏谋财害命,杨氏也照样胡说不了。她拿啥说楚戈坏了荷花的名声啊,无非过个嘴瘾罢了。
杨氏冲秀娘的背影喊道,“小婆子,你别忘了,是楚戈的鞋子可在我手上哩!只要你一走,我就把这只鞋子送到县老爷大堂上,说是楚戈欺负我闺女后逃跑时留下的。”
“你敢!”秀娘一听便急了。回头瞪着杨氏,却是没有再往前走了。
杨氏见状总算小出了一口气。她乐道,“咋的,这会儿知道怕了。今儿我崴了脚,没法子跟你拉扯。老娘认了,你这会儿要走了,我也拦不住,可你要是不想你家男人以后好过,你就尽管走好了。”
秀娘气的牙根痒,骂杨氏不要脸,也骂自个儿疏忽大意,刚走时她没把鞋子给楚戈穿上,真是大错特错了她。才杨氏抢鞋子,她以为这婆子是气不过存心恶心她,把楚戈的鞋子留下来。给她闺女荷花存个念想,没成想这婆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会儿躺在床上的荷花呢喃了一句啥,似乎还在似梦非醒的状态,杨氏得意的轻拍了她几下,让她睡得安稳些。
秀娘一直瞅着她,她不是没想过要上去把楚戈的鞋子抢回来。单单就杨氏一个她还是掰扯的过的,但是半途中荷花要是醒过来。或者这杨氏的男人回来了,那情况就更糟了!!
一时半会儿秀娘真想不对策来了,她这会儿跟杨氏耗不起,还是越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越好。
她琢磨着干脆拉扯把椅子坐下来,今儿这一早上,可把她累着了,她看杨氏说,“你想咋地?”
杨氏呵呵笑了两声,“没想到,你这小婆子还挺有那什么的,明知道说不过我就不说了,其实你也没啥胜算了,得了,我也不挤兑你了,你知道我想要啥。”
秀娘冷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想的啥了,不仅我知道,小到俩个村,大到整个双阳镇的人都知道了,你闺女荷花想嫁给我家男人,你想要个上门女婿来养老,你们母女俩都想魔障了,要不咋会弄出今儿这一出哩。”
这话说的忒难听了,杨氏是在听不下去了,可她也无言以对,在说啥也是自打嘴巴,她脸上那点得意劲儿稍稍收敛了些,“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扯那些的,你就说吧,你啥时候走人,收拾了回你娘家去,你要是不走,我可就上公堂!”
秀娘的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想,可没琢磨起来,她看着杨氏,只得先拖一拖,“咋的,你上公堂了想说啥,难不成说我家楚戈睡你家炕上了!”
杨氏这下没有耐心了,“我说你这个小婆子咋这样哩,这事儿都成这样了,你再嘚波俩句话有意思么,我要是上了公堂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事儿了,楚戈这下有把柄落在我手上,我想咋说就咋说,他是坏了我女儿身子的坏坯子,他就得娶我闺女,还只能有我闺女一个媳妇儿,要不我就嘴歪一歪,拿他下大狱!!”
她越说越来劲,见秀娘没咋的吭声儿,又道,“我实话告诉你,早先要不是楚戈他老爹给脸不要脸,楚戈早就进了我郭家的大门了,今儿说不定连娃娃都有了,哪像你,前儿我可听说楚戈还没碰你哩,你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说你这样跟守活寡有啥区别,还不如趁这个档子口跟楚戈和离算了,找别人嫁了去,这独守空房的滋味可不好受……”
秀娘一拍大腿噌的一下,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下好了,杨氏给她支招来了。
杨氏以为她是恼羞成怒了,没想到她比她还得意,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干啥你!”
秀娘笑道,“我敢问荷花她娘啊,咱啥时候上公堂哩?”
杨氏不解,咋这小婆子一开口就是问这个,“你、你没毛病吧你,还咱哩,咱要是一块上公堂了,你家楚戈可就完了,你咋这么狠心哩。”
秀娘道,“荷花娘,你这话说反了,不是我狠心,而是你狠心,你可毁了你闺女了。”
杨氏警惕的看着她,“你这话啥意思,我闺女咋了?”
秀娘冷哼一声,要是杨氏一开始不弄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把她请上门,好吃好喝伺候着,说些好听的,求她让荷花进门安安分分当个小,保不准她还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绝。
她嘴角一扬,慢慢走过去,“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怕你拉着楚戈上公堂,你要是有这个胆子,我也奉陪,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拖上几个接生婆一块上,我再招呼上全村子的老老小小,让这些个接生婆当着县老爷还有大伙儿的面,扒下拉你家荷花的衣服,给你家荷花验明正身,看她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若她不是,咱就该咋地咋地,我可以让她进门,若她还是,我就上告县衙老爷,告你诬赖栽赃,先打你五十大板,到时候再看看是谁下大狱!”
杨氏一下子白了脸,让秀娘唬的一愣一愣的,要真是闹成这样,那她家荷花可咋做人啊,就算能嫁给楚戈,当堂验明正身什么的,这让荷花以后还咋活啊!
形势逆转的太快,杨氏顿时慌了手脚,她告饶了,“别、别,楚戈跟我家荷花啥事儿都没发生,就是躺一块了,他俩真的没啥,楚戈家的,你千万别这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毁了我女儿啊,她才十八……”
秀娘也不是真的要这么做,听杨氏说话都带着哭腔了,到底还是个当娘的,看在这一点上,秀娘也不难为她了,要不她还琢磨着吓唬她几句哩。
“行了,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闺女,我也不难为你,你以后不要再掺和我家的事儿,我大哥上工的事儿就吃打住,往后我婆婆要是上门来,你最好也别答应,有这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跟你们郭家有啥瓜葛,你也看好你自个儿闺女,让她乘早死了这份儿心,楚戈的媳妇儿只能是我!”
杨氏满口答应,她也一次就够了,有这一次就有她受的了,“是是是,我会跟我家荷花的,你赶紧,赶紧带着你楚戈回去吧。”
其实今儿这一招暗渡陈仓,还有‘抓现’的戏码她都是瞒着她家老郭整出来的,一会儿他家老郭要是回来,瞅到这一出,在听到楚戈家的这么一说,她可没后好果子吃。
秀娘瞅着她这样,心里不免还要说上她俩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她,“走可以,把我家楚戈的鞋子还回来。”
杨氏微微一愣,“鞋、鞋子?”
秀娘道,“就是刚才让你塞在荷花被窝里的鞋子,难不成你想让楚戈光着脚出去么,你家那院子里破石头多的很,一脚上去伤到了咋办,到时走不了了,又遂了你的心愿了是吧?”
“哦,不不不,鞋、鞋子给你。”杨氏忙把荷花被子里的鞋子拿出来,如烫手山芋一般递给了秀娘。
秀娘拿到手,犹自过去给楚戈把鞋子穿上,她这会儿脸上依旧淡淡地,可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了。
还好杨氏护女心切,沉不住气,才她要是换了一种说法,说是楚戈调戏了荷花,并没有坏她的身子,且楚戈的鞋子又在她手上,那她跟楚戈今儿就回不去了,说不定到最后荷花是非进门不可了。
其实这个杨氏也不是没想过,她之所以要说楚戈坏了荷花的身子,也是破釜沉舟了,她要不是说得这么绝,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也不至于给秀娘这个可以扭转乾坤的机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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