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事务所的时候瑞泰集团的负责人已经等在那里，沈安看见会议桌那头坐着的杨薇然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在那里坐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谈判对象。
而事实上，杨薇然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谈判对象，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拿出拟好的合同给双方的负责人各发了一份，沈安便示意主持可以开始了，无论在什么场合，好像他都是那个掌控全场的人。
这让秦露霏非常讨厌。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公司的代表律师居然会是沈安，所以在沈安刚进来的时候她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这让她想起了从前。
简单的开场之后就是双方谈判的环节，秦露霏公司的代理律师是沈安，而代表瑞泰的，就是瑞泰的总经理，杨薇然。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几个回合后秦露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个杨薇然很明显对沈安有意思，并且还是想要继续发展的那一种。
路璐捅了捅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秦露霏，让她稍微回了点神，虽然她们的资历是在台下坐着的，但是万一真的打起瞌睡还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没精打采，”路璐弯了弯嘴角，“昨晚该不会找男人去了吧。”
路璐原本就是非常随意的一说，但是有些心虚的秦露霏却十分的不自在，尽管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带着完美的微笑。
“昨天喝多了而已，”秦露霏看了眼正在谈判的沈安，小声地询问秦露霏：“公司什么时候有代理律师了。”
看见秦露霏看了沈安一眼，路璐笑的意味深长，说：“在你请假的那个礼拜里，自己找上门的代理律师。”
说完瞥了一眼沈安，继续说：“动心了？这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货色。”
“只怕我无福消受。”秦露霏不再接话只是安静的听着沈安与杨薇然的讨价还价。
这么多年没有见到沈安，她竟然不知道他工作起来是这个样子，完全脱离了他从前那种温文尔雅的风格，像是一个全身上下写满了精明的猎人。又或许，自己其实也是选择性的忽略了他性格里的这些，毕竟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一对正在恋爱的男女朋友。
可是，应该也仅止于那个时候了吧。
对面的杨薇然应答得体、滴水不漏，就连选择的服装和妆容都是沈安喜欢的那一款，而且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方式，一定是早就认识。
秦露霏觉得非常讽刺，原来有一天她也会这样的看着沈安身边的女人，带着莫名的恶意去想象别人的关系，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跟顾颜在一起太久了，所以变笨了吧。
“那个是瑞泰的总经理，未来的接班人，杨薇然。”路璐小声地说，声音里带着不清不楚的意味，“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
秦露霏抬头，眼前的杨薇然妆容精致，合体的衣着让她整个人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像是体态健美的豹子，带着冶艳的美丽。
“S大法学院的才女，毕业后直接以铁血的手段接手了瑞泰，是个难搞的上司。”
秦露霏微笑：“不过就是个很难推销的客户罢了，你以前更棘手的不是见过。”
秦露霏这话倒也不假，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跟销售员与客户的关系一样，不过对着客户推销的是货物，对着老板推销的是自己。
只要有需求，那就是一个能够拿下的客户。
路璐闻言只是笑得更加灿烂，眼看着这场签约仪式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便转过头对秦露霏说：“你倒是有着盲目的自信，一个女老板有多不好跟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露霏默然，随即又笑了一下：“再不好跟也只是老板而已。”
路璐只是也跟着笑了，并不多做点评：“是啊，只是老板而已。”
跟聪明人说话有时点到即止便可，不需要太多的铺垫，也不需要一定要进行下去，只要确定对方听懂了就好。
沈安结束了跟杨薇然的谈判，微微侧过头，正好看见秦露霏的笑容，虚假的像是呆着批量生产的面具，但是依旧美艳的不可方物。
宿醉让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还是没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他想还好早上在牛奶里放了些蜂蜜，不然一杯牛奶恐怕无法缓解她的宿醉。
“沈律师真是厉害，这条款怎么看都是偏向于你们，我们瑞泰这次可是什么都没赢啊。”杨薇然将签好的合同收了起来，这次的签约她知道对方的代理律师是沈安时，便决定亲自前来，只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杨总客气，公司和员工都是无价之宝。”沈安一直保持着刚刚好的微笑，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想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何尝不是一直带着面具呢。
“能请到沈律师，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是吧，陈经理。”转过头看向陈升，杨薇然的笑容美得像是一幅画，可是却像是后天造就，带着些许的刻意。
“是杨总谦虚，谁不知道杨董事长的女儿是个律政界的新星，只是杨总接受了瑞泰而放弃了进军法律圈罢了。”恰到好处的恭维，陈升只是点到即止，这位杨总经理比想象的难缠许多，并且总让他有一点熟悉感。
看了眼正要离开会议室的秦露霏，杨薇然笑得更加柔和，这样的恭维不过是必要的寒暄而已，有的时候她其实很讨厌这样的“礼貌”。
尽管她确信她今天的表现十分完美，可是沈安的眼神早已表示了一切，那是一个男人看一个自己爱着的女人的眼神，假装不经意，却每一眼都铭记于心。
她想，她想要沈安，那么她就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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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卫者——秦露霏
秦露霏从出场就是一个高端的形象。
单独提出来绝对会是一个绝佳的女猪脚。
对于沈安近乎掠夺的攻势，她一直都是以一个防备者的姿态应对。
骄傲和云淡风轻都是她的保护色，实际上的她其实很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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