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扬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替到鼻子下闭上眼睛闻了闻,好像要把那股香气永远的铭记,“茶是上天赐于人间最为美妙的东西,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典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念完诗句把茶倒了一点在嘴里,然后闭上嘴巴慢慢的品着,一副陶醉的样子,“茶这种只应天上有的东西,岂是你们这些外人可以品读的”。
“满头辫”有些头晕的听着王逸扬说话,他的大大的脑壳里装着的小小的脑子却想不通那树叶子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那位厉害的家伙放着他看也不看,偏偏要和他来说什么茶。别说他了,就连那位中国姑娘也没想到这位刚刚还说已有五年未曾喝茶的年轻人爱茶懂茶至斯。
王逸扬把茶杯放在桌上,然后一指还躺在地上的罗马诺,“把你们老大‘弄’醒吧,我有事问他”。
“满头辫”闻言赶忙过去把一杯茶水泼到罗马诺的脸上,然后一副等着挨揍的模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罗马诺悠悠的醒来,还未想其他的东西,只感觉一片什么东西沾在他的嘴边,他赶忙用舌头把那片东西卷起吐出来,却忽然间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茶!罗马诺一个‘激’灵站起来,却看到那个把他震倒在地的年青人正端着一杯茶玩味的看着他,一股恶气忽的从心底升起,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一臂震晕,说出去他还怎么‘混’,他脸上那条刀疤又显示出狞狰的样子,两只拳头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旁边的“满头辫”一看老大的表情,知道他还未看清面前的形势,他偷偷瞄了眼那位还端着茶杯的少年,赶忙拍了拍老大的肩膀,然后用下巴向地上指了指。罗马诺顺着“满头辫”的下巴向下一看,只见他的那帮小弟一个个躺在地上呻‘吟’着,刚刚鼓起来的勇气瞬间一泄千里,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指着王逸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你人少欺负人多,你”。
“满头辫”把脸往外一扭,好像一副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一样。不过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大,自己可不能不管他而任其胡说。“满头辫”一把把老大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一脸苦笑的看了看王逸扬。
“很好,看来罗马诺老大现在认清了现在的形势,准备好要和我坐下来好好谈一下了”,王逸扬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看了看地上还在呻‘吟’呼痛的几个汉子,“好了,你们几个也都站起来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吧”,听到这句话刚刚还在呼痛的几个人好像触电了一样以比光速稍稍慢了一点点的速度站起来找了个把椅子坐了下来。“满头辫”也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罗马诺老大”,王逸扬站起身来,走到罗马诺身边。罗马诺一看他走近,吓的猛一后仰,差点又摔倒在地,被王逸扬一把抓住椅背,慢慢的把椅子扶正,“罗马诺老大,刚才你收的钱”。想来这位罗马诺老大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还未等王逸扬说完便以把钱放进口袋里两倍的速度把钱掏出来,然后站起身把那沓钱送还给了餐馆的‘女’孩,又坐回到那张椅子上。王逸扬看着罗马诺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们看,我们的罗马诺老大还是很能看得懂形势的,不错不错,看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而这句话听在坐在椅子上的罗马诺的耳朵里,却不折不扣的成了一句讽刺的话语,却又偏偏打不过对方,只能这样装孙子一样装出一副可怜相任其挖苦讽刺。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实话实说,别耍‘花’样”,王逸扬坐回到自己的桌旁,一副严肃的表情。
罗马诺在其一帮带伤小弟的现身说教下哪还敢说个不字,“请问请问,我一定实话实说,绝不敢隐瞒”。
“那好,我问你,你们是什么组织,你们共有多少人,谁是头目,你们现在控制了多少地盘,还有你们现在在经营什么”?
罗马诺一听吓的差点又瘫在地上,一股羞于启齿的表情跃然脸上,“我们哪是什么组织啊,就是我们这几个人平日里冒充黑手党的人‘混’口饭吃,其实黑手党哪看得上我们这几个虾兵蟹将的,我们也就是吓唬吓唬这些外国人‘混’口饭吃”。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王逸扬。
而王逸扬却好像是早已知道一般,并未‘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可旁边站着的餐馆的那‘女’孩却不干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向罗马诺扔去,“你这个恶棍、‘混’蛋、骗子,把我们的钱还给我们”!罗马诺看着那杯子一条直线的砸过来却不敢躲开,任其打在自己的额头上,溅了一脸的茶水,一片茶叶顺水流到他的嘴边,罗马诺往外一吐,“又是茶叶”!
“美丽的姑娘,以前要的钱我们是还不上了,每次要了钱之后我们兄弟都会‘花’光享受的,所以所以”,罗马诺虎背熊腰的威猛汉子现在却像个正在拜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拿眼直瞟那‘女’孩,看的那‘女’孩好生好笑,一口气差点没憋住的笑出来,却也呛的直咳嗽,一股冤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王逸扬从包里拿出一沓美金,足足有二千之数,随手替给那‘女’孩,“请你安排个雅间,我要和这位罗马诺老大谈谈,其他的人就在这大厅里吧,给他们做些拿手的菜,喂饱肚子后也好养养那伤。剩下的钱就当是桌椅的补偿吧”。那‘女’孩把钱接在手里一看连忙说道:“多了,这么多钱我们怎么给你们做菜啊”,说着就要把钱还给王逸扬,“再说你帮了我们的忙我们还未感谢你呢,这顿饭就当我们餐馆请的吧”。王逸扬把她替钱的手又挡了回去,“去给我们安排个雅间吧”,说完又低头喝了口茶,“噢,对了,给他们上咖啡吧,好像他们不习惯喝茶”。
那‘女’孩见他坚持给钱也没再说什么,赶忙上楼去安排雅间,而王逸扬则带着罗马诺跟在‘女’孩后面一起上了楼。
王逸扬把一杯咖啡推给罗马诺,而自己却了一口茶,“我这个人,心地善良,看不得弱小的东西遭人欺压,也看不得像你们这群汉子整日的靠冒充别人‘混’饭吃而无所事事不求长进”,几句话说的罗马诺满脸通红,脸上的刀疤也格外的明显起来。而王逸扬好像没有看到似的继续说道:“因为我善良,所以我决定帮助你们”,说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罗马诺,“罗马诺老大,像你这种‘混’在社会最低层的人应该很清楚一件事,要么你骑在别人脖子上作威作福,要么被别人骑在脖子上受尽凌辱”。王逸扬并没有往下说,他知道罗马诺一定能够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对于社会的黑暗王逸扬理解的太透彻了,无论社会再怎么进步,总还是会有阶层的化分,而在同一阶层里也有不同的档次存在,而罗马诺却生活在最低层,又属于没有档次的那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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