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漠然已经到济南两天了,也已经到天龙大厦去了好几次,可是那个叫远海的就是不安排自己见龙刺‘门’的‘门’主格利茨。
现在的张漠然很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敢对远海发脾气,因为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资格。
张漠然坐在一辆黑‘色’奔驰车里,停在天龙大厦对面的大街上,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一时感慨万千。
这座大厦不叫天龙,而是叫明泉,它的选址、设计、建设都是由张漠然一手*办。
张漠然是个风水大师,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风水宝地,不惜重金从别人手里软硬兼施夺得了这块地盖起了明泉大厦,这座大厦被张漠然认为是自己的得意之作。
可是这件得意之作盖起了没有多久,就在一夜之间被人夺了过去,对于张漠然来说,这不是不说是一件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更何况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张漠然,以前这里的太上皇,而现在却要在外面等着别人的召见!
正在张漠然气的浑身发抖时,电话响了起来,张漠然拿过来电话一看,是远海的办公室电话。
“张先生,请你上来吧,我们‘门’主要见你”。远海的秘书柔声说道。
张漠然嗯了一声,带着两名保镖就上了天龙大厦的顶楼。
远海正是在顶楼办公。
张漠然到了顶楼,远海的秘书已经等在电梯口那等着他们。
“张先生,请跟我来,我们‘门’主正在等你”。说完,秘书就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大的会客室。
格利茨、远海、季寞三个人正在会客室里等着他。
将张漠然带到会议室后,秘书便退了出去。
格利茨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漠然,‘阴’冷的目光让张漠然不寒而栗。“张先生,请坐”。
张漠然的两个保镖在出了电梯以后就被强制留了下来,所以现在张漠然可谓是孤家寡人。
张漠然顺从的坐在三人的对面,他来不是讲派头的,而是来争取实际利益的。
“张先生,不知来找本人,有何贵干”?格利茨*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问道。
张漠然一听,心中释然,是啊,如果不是一个中国通,一个外国人又怎么可能当得了龙刺‘门’的‘门’主呢。
张漠然哈哈一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某此来当然是有要事相商”,张漠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来的目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吧”。
远海冷哼一声,“是啊张先生,你来的目的我很清楚,我想对于那晚袭击我龙刺‘门’的事情,张先生也是应该很清楚的吧”。
“没错,我很清楚那些人就是我派来的”,张漠然出乎意料的竟然一口承认了下来。
远海怔怔的看着张漠然那张令人生厌的脸,接下来许多他早已准备好的话反倒是说不出来了。
季寞接过话头说道:“不错,看来张先生此来,正如你刚才所说,真的是明人不说暗话。那么既然如此,我想张先生此来的目的应该不会是单单来向我龙刺‘门’示好的吧”。
张漠然听完一阵气结,什么叫“不单单来向我龙刺‘门’示好”?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是你张漠然是来向我示好的,二来你张漠然是有求于我。
“呵呵”,张漠然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两声,“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来,是要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格利茨冷哼一声,“我没有听错吧张先生,这里是天龙大厦,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属于你的”。
“不,恰恰相反,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张漠然瞪着一双老鼠眼看了看这间会客室,“不瞒各位,这间会客室还是我亲自布置的”。
季寞一脸讥讽的微笑,看着张漠然说道:“那么,张先生,不知道您打算怎么样拿回属于您的东西呢,不会是在这里靠你的两片嘴‘唇’说说这么简单吧”。
“为什么不是”?张漠然翻着白眼看了看季寞,“实不相瞒,我正打算用我这一张嘴把数千人没有拿回来的东西拿回来”。
“哈哈……”远海好像是听到了一句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张先生,不要把自己抬的太高,否则你会摔的很惨,龙刺‘门’的东西都是一枪一刀打出来的,从来都不是靠一张嘴说出来的,好像张先生的嘴比我们龙刺‘门’兄弟的刀枪更厉害啊”。
“厉害的从来都不是嘴,而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张漠然‘阴’‘阴’的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代表谁而来,我想,你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格利茨说道:“那么张先生是代表谁而来呢”?
张漠然恻然一笑,“一个大人物,你们惹不起的大人物,一个轻动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们碾的粉碎的大人物”。
“可是,好像你所说的这位大人物派来的几千人马折损在了山东”,远海接话说道:“这么说来,这几千人马还远远抵不上这位大人物的一根手指喽”。
张漠然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也幸好他的脸比较黑一些,看不出来而已,“我想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在中国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有些事,无论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但都必须去做”。
季寞冷哼一声,“张先生,这里毕竟是中国,还算是一个**律的国度,某些人的能量很大,可是手伸不了那么远吧”。
张漠然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季寞,“小伙子,你太不了解政治了,政治这东西,一根火柴就能掀动一棵大树”。
季寞哑然,他知道这个张漠说的是对的,尽管他不想承认自己热爱的这个国度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张漠然看着季寞的模样,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在中国,你可以得罪亿万富翁,也可以得罪黑帮大哥,但你千万不能得罪政客。得罪亿万富翁或黑帮大哥,你可以死的很难看,但是得罪政客,你一定会活的很难看”。
格利茨三人默默无语,他们知道“活的很难看”远比“死的很难看”要“难看”的多。
远海手一拍沙发,轻轻笑了一声,“张先生,恕我直言,恐怕李刚动不了我们龙刺‘门’吧”。
“什么”?张漠然大吃一惊。
“既然张先生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远海说道:“明泉的啸虎‘门’可以说是一个传奇,在短短时间内就掌控了整个山东,在我们龙刺‘门’出身攻击的时候,我们怎么可能不好好查查这个啸虎‘门’背后的力量呢。既然我们敢动啸虎‘门’,就不会害怕李刚来报复我们,前些日子凤凰的落马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吧”。
张漠然的汗不禁一滴滴流了下来,自他接受任务以来,他所有的计划都是围绕着李刚这个司法部长的身份所做的,他以为这帮人一定会忌惮李刚的身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龙刺‘门’已经完全得知啸虎‘门’背后的力量就是李刚,而听龙刺‘门’的意思,他们也并不忌惮李刚,看来如果想要取得合作,必须要放下身段了。
“既然大家知道就好,”张漠然低下头饮了口茶,借此来让自己的思路好好清晰一下,“既然知道啸虎‘门’是李部长在看着的,你们还有胆量攻击啸虎‘门’,我不得不佩服你们龙刺‘门’的勇气,可是有时,勇气与自寻死路只是一线之隔。我早说过,在中国,有些人你得罪不起的”。
格利茨的脸上依然如冰霜,百年化不去的寒冷。“张先生,我们知道是李部长在看着啸虎‘门’,而我们却在一夜之间覆灭了啸虎‘门’,你说,我们会惧怕什么吗”,格利茨话锋一转,“不过,正如你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龙刺‘门’有了李部长的照拂,必定会好走许多,同样的道理,如果李部长有了我龙刺‘门’作为合作伙伴,那么我相信远航集团的货物还有一些其他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可以顺利的进入,而不必担心什么”。
“张先生,我想,啸虎‘门’和龙刺‘门’相比,龙刺‘门’是一个比较好的合作伙伴吧”,远海灿然一笑,“这一点我们已经用覆灭啸虎‘门’和抓俘凤凰证明过了”。
这话听在张漠然耳中,心下很不以为然,和龙刺‘门’展开的只能是合作,可是和啸虎‘门’呢,那则是附属关系,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使用龙刺‘门’怎么都不如使用啸虎‘门’那么顺手。
此时的张漠然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他唯一的法宝就只有一点了,那就是那份文件,无论如何,只要龙刺‘门’签了这份文件,最后的胜利也是属于他的。
张漠然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递到对面,“正是这样,合作则是双赢,对抗就是两败俱伤,我们需要你们来为我们提供通道,你们同样需要我们来为你们支起一把政策大伞来”。
远海将那份文件拿过来递给了格利茨。
格利茨逐条看起那份文件来,不过就在刚刚看定第一条后,格利茨就长身而起,将那份文件扔在了桌上,对张漠然冷声说道:“张先生,请回去告诉李部长,我恭候他再次攻打我们龙刺‘门’”。说完一甩‘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远海和季寞对视了一眼,拿起被格利茨扔在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远海看了一眼,气的甩手而去。
季寞将全部内容条款看完后,将那份文件客客气气的递还给张漠然,说道:“张先生,我可以保证,在山东境内,你们李部长的物品一件都别想通过。张先生,我们还有事,你请便吧”。
张漠然愣愣的看着这份文件,不知所措。他已经想过这份文件是不可能被龙刺‘门’所接受的,但他却没有想到龙刺‘门’会不给他谈判的机会,直接摔‘门’而去,“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龙刺还真不是个合格的商人呢,即使是要你们完全听命于李部长,你们也还可以再还价嘛”,张漠然心里暗想着,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信步走了出去。
他还会再来,龙刺‘门’也一定在等着他再次到来,只是,再次到来,必须要带着诚意而来,将那些完全不切实际的条款变换一下。
远海敲了敲格利茨的‘门’,推‘门’而进。
“‘门’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需知中国有句俗话,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开的条件再高,我们只要不答应,他李刚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格利茨摊摊手,说道:“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条款,好像就是我们打输了我们才是败者一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我的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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