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砚这时候也没醒,不过在沐沉推开他房‘门’的瞬间,他便睁开了眼睛。
“不好了,王妃一个人去了鸾山,你说怎么办?”鸾山那个地方很危险,沐沉虽然没有去过,但听说过。
他所知道的那些去了鸾山的人,基本都是有去无回的。
“什么?去鸾山做什么?”君临砚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前几天不是还关在房间里配‘药’的么?怎么转眼就去鸾山了呢?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采集草‘药’啊。王妃也真行,我那‘药’材房里收集了几年的草‘药’,被她这几天就给我败光了。估计是那些要对你的蛊毒都没有什么效果,所以她才打算自己去鸾山采‘药’。你知道王妃是怎么试‘药’的吗?她配制出跟你体内的蛊毒差不多的‘药’自己服用,而后再服用解‘药’。”这还是沐沉无意间发现的。
只是昙思月表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没好意思小题大做。
但是这种事情君临砚当然是知道的,他早就察觉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生气,昙思月这么卖力的寻找解‘药’,不就是想要早点离开他吗?
“你倒是说话啊,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派人跟上去?”沐沉有点着急,他不想昙思月有什么意外。
不光是昙思月能够帮君临砚解毒,更因为这几天对她的了解,觉得昙思月是个不错的人,也是个不错的王妃。
“不用。”君临砚说道。
沐沉正要指责君临砚冷血无情的时候,君临砚道:“我们跟上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沐沉说道。
他还想着,要是君临砚真的不想管昙思月的话,他就自己派人去将昙思月给找回来。
“还不快收拾?”君临砚催促道。
沐沉差点被气吐血,却还是任劳任怨的去收拾东西。
最后他跟无风‘交’代了一句,让他们看好王府,他则推着君临砚朝鸾山出发。
昙思月自然知道鸾山里面危险重重,这个鸾山就相当于现代的热带雨林,里面可以说什么都可能存在。
其实去鸾山不是她一时兴起的,她老早就已经有这样的计划了。
她需要大量的‘药’材,而且还是那种很珍贵的,沐沉的‘药’材房里面资源不少,但是这段日子用下来,对她来说有用的‘药’材基本已经用完了。
她在书籍上了解了鸾山的情况,知道里面有很多稀有的草‘药’,给君临砚解毒的‘药’材基本都在里面了,她必须得去看看。
至于里面的危险她却并没有放在眼中,她有千丝锁魂针后,还没正式展示过。
这次倒是可以好好熟悉熟悉,找找以前的感觉。
鸾山脚下有一个偏远的小镇,镇子上面是有十几户人家,跟天御国都城隔了很远的距离。
这个这小镇里的人靠山吃山,他们赖以生存的就是小镇后面的鸾山。
他们可以在鸾山里猎一些稀有的动物,还有毒虫毒草等东西,然后拿到都城里面去贩卖。
只是来来回回的时间太长,他们只能卖干货。
两天后,昙思月来到了鸾山镇,但是她没有进去,跟鸾山镇擦肩而过了。
尽管她现在很想找一张‘床’好好睡上一觉,但是这个偏远的镇子肯定对外来人不是很欢迎。为了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她还是先进山里看看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再进镇子里,也不怕被人忽悠。
鸾山处于天御国都城的最边缘地带,面基很大,都是原始森林。
鸾山镇的人也最多只到鸾山边缘处采集一些草‘药’,几乎没人敢深入。
昙思月在鸾山边缘查探了一下,将常见的一些草‘药’都记了一下,那些草‘药’还是‘挺’珍贵的,但是并没有她需要的。
眼看就要天黑了,昙思月这才往回走,大概情况她都了解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去鸾山找一户人家休息一晚。
鸾山镇是真的很简陋,就十几户人家,与其说是镇子,还不如说是一个小村子,自然没有什么客栈那种东西。
所以她只能找一户人家借住,虽然并不一定受欢迎。
十几户人家也是有贫有富的,从房子的外观就能看出来。
去有钱人家自然能休息好点,但是昙思月却选了一家房子比较简陋的。
每户人家之间都隔了好一段距离,倒也不至于有一点动静全村人都知道。
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昙思月要去的那户人家已经关上了院‘门’,她在院‘门’处敲了好几声才有人来应‘门’,八成是准备休息了。
“谁啊?大晚上的干什么呢?”‘门’还没看,一个粗狂的声音就在里面吼了起来。一路走过来,似乎还撞到了不少东西。
接着木‘门’开了,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堵在‘门’口。
“你谁啊?外来人?干什么……我们家没空招待你,你走吧!”醉汉说完就要关‘门’,只是找了半天,没找着‘门’在哪边。
昙思月用脚抵在木‘门’上,“大叔,我只是借宿一宿,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完,她就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手心里。
那大汉的眼神瞬间就直了,黏在银子上都扯不下来了。
大汉正要伸手拿银子的时候,一个‘妇’人走了出来,一把拍开了大汉的手,然后将昙思月的手合了起来。
“姑娘,你先进来吧,住一宿没问题的,不用给银子,只要你别嫌我们屋子简陋。”‘妇’人将醉汉推开,拉着昙思月进去。
醉汉没站稳,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没站起来,但是嘴里还一直问着为什么不用给银子,不给银子就不让住之类的话。
一路进屋,‘妇’人给昙思月介绍一下他们家的情况。
醉汉姓张,名叫张江,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明去村长家卖‘药’了,现在还没回来。小儿子张远在屋里,现在一家人正等着大儿子回来吃晚饭。
昙思月进屋后,眼前终于明亮了起来。
‘妇’人去厨房里拿了一副碗筷放在桌上,张远一直坐在桌前,埋头玩着手里的东西,昙思月进屋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昙思月看了一下张家的房子,外面看起来听简陋,里面看着还是很温馨的,房子不大,但是该有的家具都俱全的。
看得出来,这些桌椅家具都是自己手工做的。
“姑娘您是从城里来的吧?”张夫人在昙思月对面坐下来,问道。
那个醉汉还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声音时大时小。
但张夫人完全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跟昙思月说话。
“是的,想进山里采点草‘药’。”昙思月说的很随意,也完全没有要询问他们山里情况的意思。
张夫人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欲’言又止的看了昙思月一会儿。
转言道:“不好意思啊,大明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姑娘再等等。”
“没事。”昙思月倒是不饿,就是有点困,她这两天赶路,都没休息好。
说话间,昙思月好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远。他手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很宝贝的护着,一会儿偷偷的看一下。
他年纪不大,时而三岁的样子,皮肤很白。由于一直没有抬过头,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哦,姑娘不要介意,小远他……反应有些不如常人,不太爱理人。”张夫人看了看张远,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尽管张夫人的言语很委婉,但昙思月还是明白了过来,这个张远脑子有些问题。
没过多久,张家大儿子张明回来了,他一路走到院子,还顺便将张江给拉了进来。
“娘,村长说镇子来了个有钱人,我们的‘药’草他全部都收了,而且价钱很好。”张明今天将家里堆积了几天的‘药’材都卖出去了,非常高兴。
一进‘门’就‘激’动的跟张夫人说着,根本没注意家里多了个陌生人。
“真的?那卖了多少银子?”张夫人听到‘药’卖完了,也非常的高兴。
“二十两!”张明道.
昙思月闻言,差点跌到了地上。这镇子上的‘药’材到底是有多廉价啊?
她去鸾山外围看过了,那些草‘药’都很珍贵了,拿到城里保证能卖上很好的价钱。
二十两银子还不够买一颗草‘药’呢!
“二十两银子?给我,买酒喝!”醉汉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动了动。
“你干什么?有客人呢!”张夫人怒斥道。
这时候张明才注意到桌前的昙思月,张明长得很俊俏,皮肤跟他弟弟一样,很白皙。一点都不像是大山里的孩子。
他看到昙思月后,‘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姑娘抱歉,方才都没注意到你。”张明彬彬有礼,跟他那粗鲁的醉汉爹完全不像。
“吃饭,吃饭!”这时候沉默良久的张远突然抬头大喊,生气之余,还将手中的东西给扔到了桌上。
“小心!”看到从他手中扔出来的东西,张明下意识的护住了昙思月,接着一个蓝‘色’的小东西就跳到张明的手臂上。
手臂上瞬间出现了个血印,而张明也仰面倒了下去。
“大明!”张夫人尖叫一声,绕着桌子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皮肤煞白的张明,顿时就傻了。
而那个咬了张明的东西还在张明的手臂上不肯下来,郁念微也看清楚了。
那是一个蓝‘色’的蜘蛛,统共就大拇指一个指节那么大,要是不注意的话,让它跑掉了都不知道。
昙思月认识这个小东西,是一种叫做冰獒蛛的毒蜘蛛。
毒‘性’很强,被咬到的人立即休克,全身冰冷,半个时辰之后被冻僵而死,死后整个身体还会彻底结冰。
张远已经吓傻了,站在一旁发抖。
醉汉刚才不小心缩到了桌子地下,现在还没爬起来,只有张夫人反应过来,却不敢靠近中毒的张明。
昙思月上前打算将冰獒蛛拿下来,却被张夫人阻止:“姑娘,不要动,这个东西有剧毒,不能碰啊。”虽然张夫人很想有人能把冰獒蛛抓下来,可她不能害了无辜的人。
思忖间,她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
“小远乖,快过来把它拿起来!”张夫人都急哭了,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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