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林兄。百度:本名+”钱吉安见到林喻明显一愣,“听说令夫人生病了,林兄告假在家照顾,怎么今日却在这里?”
“拙荆的病已经好多了。”林喻微微一笑,“钱兄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批折子批得晚了些。”钱吉安和林喻边走边说着,“林兄怎么也这么晚?”
“告假太长时间,公文堆积了不少。”林喻看钱吉安脸上一扫往日的意气风发反倒是带上了些许苦闷,“钱兄最近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林兄何以这么问?”钱吉安侧头,自己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哦,我看钱兄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所以觉得钱兄你可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钱吉安伸手揉了揉脸,道:“可能是最近折子多了的缘故吧。”
“钱兄也要注意休息才是。”林喻好心的提醒钱吉安道。
“多谢林兄关心。”钱吉安觉得心里一暖,看着林喻说道,“你我也是好久没聚了,不知道林兄可否赏脸今晚一起吃顿饭?”
这几天延平的事情憋得他心里难受极了,却又不敢对人讲,林喻和他是同期士子,又一同被金榜题名,所以他对林喻多少比旁人信任的多,而且林喻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论别人的是非。
“这个…”林喻犹豫着,本来今晚已经答应了玉蓝鸢要在家里吃饭的,但是她见钱吉安一脸请求的看着自己,于是只好答应下来。“但林某得先回趟家。”
“好,那吉安便在新月楼等林兄你。”
林喻回家换了套衣服便匆匆往新月楼赶去,老远便看见钱吉安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钱兄久等了。”林喻快步走了过去歉意的说道。
“我也是刚到,林兄请。”钱吉安不在意的笑笑,然后对林喻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二人并排进了新月楼。
今晚的新月楼依旧很是热闹,林喻被楼里的小厮引着上了二楼的厢房,新月楼的厢房都被设计成了里面开窗的格局,以方便厢房里的客人观看台子上的表演。林喻和钱吉安来时还未到歌舞表演的时间,所以台子上还是一片寂静。
“两位公子想吃点什么?”领着林喻他们上楼的小厮殷勤的给林喻和钱吉安倒着茶。
“把你们新月楼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再来一壶好酒。”钱吉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
小厮见钱吉安出手阔绰更是殷勤了,他将银子收入袖口,道:“两位公子可要听曲子?”
“不必了,我们友人小聚,除了上菜没事无需打扰。”钱吉安挥手打发小厮道。他今日约了林喻出来本就是想一吐心中的不快,又怎么会让外人在场。
“好嘞,两位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去让人给您们上菜。”小厮点头哈腰的关上门出去了。
新月楼的厨子也当真是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才全部上齐了。、
“两位公子慢用,有什么吩咐就叫小的。”小厮给林喻和钱吉安倒好酒便下去了。
“林兄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钱吉安盯着面前的碗筷说道,语气里有着一丝落寞。
“羡慕我?”林喻不解的看着钱吉安,自己有什么好羡慕的?
“是啊。”钱吉安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对着林喻笑了笑,“你家有娇气,又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很是羡慕呢。”
“钱兄你也可以啊。”林喻好笑的看着钱吉安,一个男子反倒来羡慕起自己这个女子来了,“钱兄你一表人才,我想长安城里的许多达官贵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你呢。”
“哎。”钱吉安叹了口气,低下头去道,“平常女子我一个也看不上。”
“钱兄你眼光不要太高嘛。”林喻听钱吉安这么说,以为他是眼光太高,于是开口劝道。
“不是我眼光高,只是这平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么能和她比。”钱吉安苦笑了一下,说道。
她?林喻看钱吉安这个样子,不由得想到今日无意间听到几个大人在议论钱吉安和延平的关系,这才想到钱吉安对延平似乎已经倾心许久,但是奈何……哎。
“钱兄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一点。”
“你也听说了吗?”钱吉安抬起头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问林喻道。
“听说?”林喻一愣随即又想到钱吉安指的是延平,于是点点头,道,“我也是无意之中听几位大人提起罢了。”
她见钱吉安只是一阵苦笑,于是开口安慰道:“只是几位大人的无聊之言罢了,钱兄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叫我如何放得下。”钱吉安摇摇头,“自从那次在御花园无意中看到了她,我便再也无法自拔了。”
“但是……”公主已经有驸马了啊,林喻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看的出钱吉安对延平是真的一片痴心,但是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林兄你知道吗,我本来想让我爹去跟皇上提亲的,但是皇上他却点了司徒敬作驸马!”钱吉安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甘,“本来我想着如果司徒敬对她好,那么我便默默的在身后看着她就好了,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钱吉安还没说几句话便已经灌下去了好几杯酒,林喻连忙夺下他手里的酒壶,道:“钱兄喝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吧。”
“林兄你把酒壶给我,我今日约你前来便是想和你吐吐心里的苦水。”钱吉安说完便一把拿过林喻放到她那边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又是一口饮尽。
“钱兄你这又是何苦。”林喻看着钱吉安的样子,不免摇头,“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钱吉安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但是每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心里的那颗火苗就不可抑制的越燃越旺,你懂那种感觉吗?”
林喻点头,在她日渐喜欢上玉蓝鸢之后,但却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越是克制着自己不去靠近,却越是无法自抑的想要去靠近,就像飞蛾扑火一样。
“所以我很痛苦,我想着可能我尝试着接触其他女子也许会忘记她,但是我试了好多次,但是始终忘不掉她。”
“尤其是得知她和司徒敬其实已经貌合神离的时候,我简直是欣喜若狂,但又却很愤怒,司徒敬她怎么能不好好对她!她明明已经得到了这时间上最好的了,为什么不把她当做珍宝一样好好的护在手心里?她可知道她轻而易举得到的,是别人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钱吉安握着手里的酒杯,直握得指尖泛白。
林喻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只觉得一阵惋惜,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当初延平嫁的人是他,就真的会快乐幸福么?那司徒敬怎么办?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只能把所有的感情憋在心里?
“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林喻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很多真相容易被表象所掩盖,驸马她其实……很爱公主。”
“那她为什么要让公主伤心?”钱吉安一脸不信的抬头看着林喻,“自从公主成亲之后我便再也没看见她开心的笑过,很多时候都是皱着眉的,如果司徒敬真的爱她,又怎么舍得让她不开心?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面对三皇子他们?”
林喻不知道怎么回答钱吉安,司徒敬为延平做的那些事情远远比表面上看到的多,但是她不会对钱吉安说这些,他俨然已经把司徒敬打入了敌人的行列,就算林喻为司徒敬说再多的好话,钱吉安可能一句也听不进去。
“钱兄,借酒消愁只会愁更愁。”林喻看着已经有些醉了的钱吉安,“你还是别喝了。”
“林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醉解千愁吗?”钱吉安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站起身道,“林兄我敬你,谢谢你今晚肯来听我唠叨这些。”
林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也站起来,道:“钱兄你言重了,你我也算同窗,不必如此客气。”
钱吉安哈哈一笑,似乎说出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心里畅快了许多,他给林喻满上一杯酒,道:“同期士子里面,我觉得林兄你最和我聊得来,脾性也相近,如果林兄不弃,不如你我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这个……”林喻犹豫道,她是女子怎么能和钱吉安结为什么异姓兄弟?
“莫非林兄嫌弃吉安?”钱吉安一脸失望的看着林喻,说道。
“不,其实我……”
林喻还没说完,门啪的一下被推开,紧跟着一个声音传来,“别人说看见钱兄和林兄在这里,我还不信,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
两人定睛往门外一看,来人却是方启天。
“方启天?”钱吉安看着站在门口带着一身酒气的方启天皱了皱眉,他们各自为官之后,没多久方启天便投到了三皇子门下,从那以后钱吉安对方启天便不待见起来,觉得他是自甘堕落。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在十一月初完结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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