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那男人看她一脸抽搐的样子,纳闷问道。
昨昔很淡定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程溱玮。”男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身份证呢?”
程溱玮从裤兜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昨昔扫了一眼,点点头,“你到实验小学方便吗?”
“我就在那条街的后面胡同里住。”
“那走吧。”昨昔坐到自行车的后座上,把着车座子,一丝一毫都没碰到程溱玮的衣服以及身体。
能够省下一块钱对于昨昔来说还是一件挺高兴的事,虽然她现在有男神了,但是一点儿都不想把自己变成奢侈的孩子,那是从小的经历和教育不允许的。
钱要花在刀刃上,刀刃绝对不是时间充裕的时候还是打出租车。
“哎,昨昔……”程溱玮轻快的蹬着自行车,自来熟的跟她打招呼,“你男朋友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吧?不然怎么能请得动李老做你的个人讲师呢?”
昨昔哼哈的敷衍着,一点儿都不想跟他唠这个话题,程溱玮心思剔透,于是又换了个话题讲了不少笑话,昨昔向来笑点低,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c大校门口,一辆奥迪很低调的停在一排榆树后,透过茂密的树叶,车上的男人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昨昔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奇怪的是,这次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因为昨昔这个举动的波动。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报纸。
尹奈华丽回国几个字像一块儿吸了水的海绵,堵在他的胸口,任何人都无法再去占据一分。
*
夜晚,时光公寓。
昨昔被安臻折腾的小死了好几回,可他却还不餍足,停在她体内一直冲撞着,把她的声音都撞得支离破碎。
“男神……”昨昔睁开泪眼,酸疼的身体散了架子一般,委屈的求着他能不能轻一点儿,安臻看着她的星眸怔了怔,稍微退出她的身体,把她翻了过去,在后面顶了进去。
这样更深,昨昔无力的抓着被单,哼哼呀呀的,又不敢太大声音,怕隔壁卧室的熊孩子听到后立刻跑到门口去取笑她。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昨昔的眼前已经克制不住的白光,缓了好半天,直到男神抱着她去浴室冲洗身上的黏腻,又给她重新换了一套睡衣后,才勉勉强强的能够支撑起沉重的眼皮。
“你今天,怎么了?”她一开口,才发现嗓子都哑了。
“中午我去接你了。”安臻摸着她的小脸,道。
昨昔一讶,“我没有看见你啊!”
“嗯,”安臻捞起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腰上,抚摸揉捏着,“我看见你坐上一个男生的自行车,就没叫你。”
不知道是不是昨昔太过疲惫产生了错觉,她居然在男神云淡风轻的话里听到了一丢丢的酸意,这近半宿的甜蜜的折磨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她幸福的靠在安臻胸前,小手不老实的画着圈圈,“我不知道嘛,那个男生叫程溱玮,也是李老的学生,今天早上就是他把带到李老那里的,我要去接小翼,他正好顺路,所以我就坐了方便车,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再也不和别的男人走得近。”
“你跟我在一起不用那么吃苦,没有钱了就管我要,或者你去考个驾照,我给你买一辆车。”安臻细心的安排着。
昨昔心一下子更软了,“我晕车,除了坐你的车,我连自行车都晕,今天被程溱玮带了一路,下车就恶心了,我不要学车,就让你做我的司机,好不好?”
“好,”安臻抚着她的长发,“只要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
“真的?”昨昔米米着眼笑着,“好的,那我要星星。”
“好。”安臻翻了身子又压了上去。
刚刚得以休息的陆家小老虎因为自己一个不合理的要求又被榨了两三次,最后她口齿不清的承认着。
我看到星星了。
而安臻深深的凝着她的眉眼,仿佛是想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那时的陆昨昔还悄悄的以为,她在男神的心里有着那么一个特殊的位置。
却不知,所谓的特殊,只不过是另一个人的替身。
而她从与他相识开始,就注定自己只是一个悲凉的笑话。
直到命运开始无聊的戳穿放在她身上的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和谎言,她才惊觉,原来她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块儿抹布,高兴的时候把她洗干净,当做花手绢一样带在身边,但凡有一点点不痛快,她就会被随手丢弃。
可惜,她全身都沉浸在男神那令人心醉沉迷的温柔里,当局者迷。
一切的转变都在第二日,男神说要带她去参加一个舞会,毫无预兆的把她带到公众面前……
*
翌日,晌午。
小翼已经两顿饭没有在餐桌上看见他亲爱的后妈,不由得朝着他吃饭都吃的很优雅的爸爸皱了皱眉,“你们也要适可而止啊。”
安臻很淡定的给他夹了一块儿姜,“好好吃饭。”
小翼张了张嘴,默默的把姜片放在嘴里,嚼的腮帮子都涩了。
他有预感,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怎么了吗?”小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不安。
安臻放下了筷子,“今晚是她的欢迎宴,我带陆昨昔去。”
小翼心里一惊,随后潜上了更多的恐惧,“要是她知道我没有回孤儿院,会不会……”
“不会,”安臻摸了摸他的头,“我会让你用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
“爸爸……”这个称呼他叫了很久,几乎就已经顺口,改不过来了,“你对昨昔姐姐,有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为什么这样问?”
“我有点儿怕她会受到伤害,这明明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她只不过很倒霉的和那个人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相似,如果被牵连,都太无辜了。”
“小翼,你不是那么心善的孩子。”安臻提醒着他。
小翼扯了扯嘴角,“人总是该有软肋啊。”
安臻神情缥缈的望了望窗外的阳光,半晌后,小翼似是听到他很轻的说了一句,“只要她没动情,就不会受伤。”
小翼心里沉了又沉,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陆昨昔不但动了情,还很深。
*
昨昔没料到,她一觉醒来,不但受到了大小男神的温柔的呵护,吃了一顿非常可口的早午饭,还被带到一个好华贵的地方做了一头漂亮的发,接着又被领到一间私人会所,一进去,她的嘴巴就张的老大。
整整两大墙壁那么长的衣架上,琳琅满目挂的都是一看就价格不菲,且设计独特的衣服。
她像一只小土包子一样从衣架的头走到尾,每一件衣服简直就要晃瞎她的眼,晃乱她的心。
而男神和熊孩子则比她有见识的多,他们按照她的体型肤色和气质选了几件华丽丽的礼服,让一位一直带着微笑,对昨昔的挫样丝毫不带有色眼镜的小姐领她进试衣间一件一件的换。
然后被父子俩很严肃认真的评头论足,把她身上的缺点指的尖刻直白。
最后,昨昔换上了一件浅紫色低胸的礼服,裙摆似美人鱼的尾巴一样在脚面处散开,她已经没啥力气了,却终于得到了那边爷俩的肯定。
“后妈,你这样真漂亮,爸爸,你说是不是?”
“唔。”
会所里的服务人员听到小翼的称呼,似乎都微微一愣,再看向安臻自然的神情,又瞬间恍然大悟。
看来,娱乐圈里又要曝出一个惊天新闻了。
只是……
大家不约而同的朝那个羞涩局促的小姑娘看去,她眉眼弯弯,很有灵气,可放在环肥燕瘦的娱乐圈,只是算作讨喜,不能算作美得惊人。
一向被所有女人视为男神的安臻,怎么就瞧上她了呢?
大家的心里都忍不住的泛酸又惆怅。
当安臻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将里面一个看似很普通的项链很chong溺的戴在昨昔的脖子上,又在她的额间印下轻轻一吻时,这屋内除了当事人意外的人无不羡慕嫉妒。
小翼两只小手背在后面,面上很坦然的看着眼前男才女貌的绝美美景。
壁灯暧.昧,又暖暖的像月光,洒在安臻和昨昔的身上,映出了他们脸上淡淡浅浅的笑颜,任谁都会对这样的深情对望艳羡。
那条项链是国际珠宝设计大师mr.k设计的独品,天下无双,而项链的名字简约又浪漫。
唯一。
安臻曾花令人咂舌的高价买下它,无数镜头下,他曾微笑着说要把它送给他此生唯一的新娘。
今天,他把它亲手为昨昔戴上。
明明是很幸福美满的故事,小翼却能够清楚的看到那条项链恍然间变成了一条沉重,泛着银光的锁链,把昨昔勒的面露痛苦,挣脱不得。
他多么多么希望,十二点钟声敲响,女巫的法术依然不会消失,灰姑娘穿着水晶鞋和王子跳到天荒地老。
可一切不过是想象中的传说而已。
哪里值得相信。
“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昨昔很不好意思的问面前的男人,很难得的小女人颜容。
安臻情不自禁的拥住了她,“嗯,一个舞会,邀请了圈内的一些人,我带你去。”
“什么?那……”昨昔忍不住的害怕担心。
“没关系,小老虎,”安臻温柔的安慰她,“如果大家迟早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那何不就趁今天,我也想光明正大的牵着你的手,陪你逛街散步,即使所有人都看着,我也能够和你同喝一杯奶茶。”
这实在不是最甜蜜的情语,昨昔却融化了心。
*
夜幕徐徐,繁星点点。
司机开着一辆豪华的房车把安臻和昨昔带到今晚舞会的地址。
c市最高档的会所,是那种昨昔路过看都不敢看的地方。
小翼说回家看动画片被安臻派人先送回去了,昨昔感觉到车子缓缓停下,指甲都要掐进手心。
她呼吸都开始困难,紧张的不得了。
安臻哪里看不到她的害怕,温燥的大手握过她的,食指在她给自己扎出印痕的地方轻柔的抚了抚,“小老虎,不要怕。”
“我,我要是给你丢人怎么办?”昨昔忐忑。
安臻笑,“没关系,有我,我不会丢下你的。”
昨昔点点头,深呼吸好几次,随着安臻下了车。
夏夜的风有些凉,安臻拥住她的腰,让她往自己身边靠一靠,体贴得不得了,“要是冷就挨着我。”
“我怕我一不小心摔倒牵连着你。”昨昔小心的打量着周围那似惊似诧的目光。
安臻失笑,“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昨昔强迫自己稳了稳要跳出喉咙的心脏,不停的告诉着自己,安臻能够将她带到这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端好微笑,不让别人质疑安臻的水平。
就算丢脸,也不能拉低男神的水准。
这是目前为止,她唯一能够为他做的。
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这是他对她的诺言,昨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有一股勇气在压制着害怕,她浅浅的弯了弯唇,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竟也是另一种风情。
安臻的瞳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
昨昔并不是胆子有多大的女人,但是她却能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变成一只勇敢的小老虎,这是他最看重的地方。
不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受伤害,原本就是一种有勇气的表现,可是很久以前,他却没能做到。
所以一直后悔至今。
走进会所后,里面已经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淡淡的钢琴协奏曲优雅动听,这里面都是c市各个行业的人上人。
见到安臻进来,身边还带着一个面生却很漂亮的小姑娘,都过来寒暄,安臻一一回应过去,而昨昔只是在别人不解或夸赞她时,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安臻,由他去回答。
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安臻领着她到一个少人叨扰的角落,给她要了一杯柠檬水,夸赞她,“小老虎,你今天表现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昨昔见左右十米之内都没有人,她一下子虚脱的坐在椅子上,“艾玛,我不被累死也被吓死了,你要好好奖励我。”
刚夸她端庄温婉,一下子就破了功,安臻无语后又觉得这样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不经意的瞥了不远处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拍了拍昨昔的头,嘱咐道,“老老实实在这儿坐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昨昔点点头,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那你要早点儿回来哦。”
“好。”
安臻走后,昨昔很怕再上来什么人跟她套话,所以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精致的小糕点上,小口小口的咬着,时刻提醒着自己别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
想起之前在公寓里,安臻穿着随便的衣服跟她缩在沙发上随便的看着电视节目,再随便的做一些随便的事,昨昔认为那才是人过的日子。
而不是像在这里,人人都好像戴着面具,连笑容都特别假。
兴许别人对陆昨昔再好奇,也不会在她吃东西的时候过来打扰,这是礼貌问题,可有的人就不同了,在昨昔这里,他压根就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比如大伤初愈的冉斯。
他的脸还是有些不正常的白,面容清瘦了不少,他端起了昨昔手边的一杯红酒,声音没有什么波澜,一点儿都不像之前一见着昨昔就恨不得把她拆了的样子。
“想不到,他真的把你带到所有人面前了。”
昨昔愣了愣,看了看他,虽然知道会狗咬吕洞宾,可还是忍不住问他一句,“你的伤允许你喝酒吗?”
冉斯怔了怔,摇摇头,“没事,少喝无碍。”
“还是尽量别喝吧,这也不是什么非得应酬拼酒的场所,你可别浪费王叔费力救你一回花的力气。”昨昔的话说得很实在。
冉斯抿了抿唇,忽然问她道,“我是不是一直不太在乎别人想法,挺讨人厌的?”
昨昔张了张嘴,这个问题着实难回答。
要是往常,昨昔肯定把脑袋都点掉,再翻个白眼,对他说,“您老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可今天不一样,冉斯明显的有些不对劲儿,她也一时心软不想往他心口上捅刀子,只是模棱两可的答复他,“还好吧。”
“你不用安慰我,”一根筋的冉斯突然落寞的笑了笑,“我已经知道我什么德行了,不然她也不会走。”
“季郁吗?”昨昔刚一说出口就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在冉斯面前提到季郁两个字,难不成要在这儿再上演一出撕逼大战?
谁知,冉斯却摇摇头,“不是,季郁她……很让我失望,因为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明白有些人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善良。”
“你才知道啊,我虽然不是什么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但是也不得不告诉你一句,季郁她,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离你近,她完全是……”想到一个准确又伤人的词儿,“利用你。”
“我知道。”
冉斯回答的很自然。
他原本真的是很喜欢季郁,喜欢她的和善,喜欢她的笑容,从她和安臻在一起,而他又做了安臻的经纪人开始,每天晚上梦里必有她。
可他并不会撬自己好朋友的墙角,有时退一步站在朋友的角度去相处,或许会轻松很多,可是后来,他只知道季郁中了李xx的诡计,被迫和他上了chuang,安臻又跟她说了分手,那个时候,冉斯真的很同情心疼她,心里也怪过安臻。
可安臻对于那件事却什么都没解释。
他记得他当时还找过季郁,对她表白了自己的感情,并承诺季郁若是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好好爱她,可季郁拒绝了。
拒绝他的理由是,既然身子已经被李xx夺去,她不会再祸害别人。
那时他真的认为季郁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是安臻不知道珍惜。
后来,季郁被家暴,面临着离婚,她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冉斯,可冉斯心里明白,她有多想陪伴她的人是安臻。
于是,冉斯去找安臻,并且以他们之间的友情卑鄙的威胁着他。
他想,只要季郁幸福,他就高兴。
可是……前不久,他才真正的明白,他就像一个傻子被人一耍就是这么多年。
季郁为了重新回到娱乐圈里,做了很多下作的事情,为此,还不惜拖安臻下水,借由着他的名气帮自己打新闻。
多年前的真相也浮出水面,季郁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坚贞可人。
这让他接受不了。
最让他痛苦的是,一次次,因为季郁,他把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远远的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你刚才说的,不然她也不会走,其实说的是嘉姐吧。”昨昔反应过来,问道。
一听到这个名字,冉斯的心又狠狠的拧了一下。
“是啊,秦嘉走了。”他的声音很低。
昨昔抿了抿唇,刚想再说什么话来劝劝他,身上却突然一热,她惊叫一声,背上已经被身后的服务生撒上了滚烫的咖啡。
那年轻的服务生也惊慌不已,连忙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眼镜坏了所以看不清……”
昨昔忍着疼,道,“没事。”事实上她有多么想骂人。
冉斯皱着眉,“你是零下多少度的近视让你连这么大的活人都看不见?”
那服务生更加窘迫了。
昨昔本来也有点儿生气,可一看到他这样子,想到自己之前做服务员时也是因为手脚笨受过不少客人的投诉和打骂,一时同情之心起,摆了摆手,“没事的,我去洗手间擦洗一下。”
服务生连忙道谢,怕冉斯再找他麻烦,匆匆离开。
冉斯道,“我陪你去。”
昨昔小小的惊讶一番,又突然想到一句话,一个人的出现必定会让你学会什么。
可能,季郁和秦嘉这两个女人都让他成长了。
他俩刚要往洗手间走,忽然灯光暗了,追光落在长长的楼梯上,一个身穿白色礼服,额前一枚钻石点缀的女人在万众瞩目下缓缓下了楼。
她唇角的笑容性.感倾城。
昨昔兴奋的低呼,“尹奈!”
猛地后背的烫伤处撞上了一个胸膛,不知为何,她竟明显的感觉这具身体突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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