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傲寒闻言恍然大悟,立刻从挎包里拿出那盒冻疮膏,抹在箭上。
之前他狙击雾狼,务求一击毙命,在瞄准上‘花’费太多‘精’力,现在不求‘射’中要害,随意开弓便可造成雾狼中毒,效率自然大幅提升。
最高兴的是马彪。
江上云和秋傲寒,两人在后方火力支援,他只管挥舞大剑斩杀那些中箭后反应迟钝的雾狼,好似砍瓜切菜,不出片刻便连斩六头雾狼。
待到楚狂徒和江上雪等人回到篝火旁休整,看见马彪嗷嗷怪叫,追着雾狼猛砍的场面,不由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家伙吃了什么‘药’,变得如此生猛。
待到江上云道出冻疮膏的妙用,众人方恍然大悟。
马彪笑道:“有小云和小秋两张弓在后方支援,杀狼如屠狗,轻松愉快。”
这时,营地中只剩最后两头雾狼。江上云正待举弓狙击,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冷笑,接着便有一道银光飞掠而过。
轰!
银光击中雾狼,登时猛烈爆炸,巨大的火球极速扩张,将旁边那头雾狼一起吞没,转眼间烧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好厉害的霹雳雷火弹!”老白咋舌赞叹,“这东西一枚少说也值十斤下品灵石,薛公子真阔气。”
薛乘风掸了掸身上烟尘,淡淡道:“霹雳雷火弹的确比冻疮膏贵上那么一点点,好在猎杀雾狼的效率不止强出一点半点。”
江上云闻言暗自好笑。看来这位薛二公子是跟他杠上了,处处要压他一头。薛乘风自以为占了上风,他却觉得此人幼稚可笑。
楚狂徒道:“血腥味会引来更多魔兽,大家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一炷香后出发,争取今天日落前赶到绝岭村。”
众人闻言,连忙回去收拾帐篷。
秋傲寒则留在原地,负责处理雾狼尸体。
魔兽常年吸收魔雾,食用灵石,体内会积蓄灵核,其实就是比较纯净的灵石。
所以除了开矿,狩猎魔兽也是一种获取灵石的方式,其暴利吸引很多武者从事这一行业。
秋傲寒出身魔兽猎人世家,解剖狼尸的手法非常娴熟。本着人尽其才的原则,楚狂徒就把这个血淋淋的工作‘交’给他负责。
魔兽品级越高,剖取出的灵石品质越高,分量越大。
雾狼不过聚气初期,有些体内尚未出现结晶。秋傲寒解剖了近二十头雾狼,最后只得到七块下品灵石,正好平均分发给在场众人。
轮到分给薛乘风的时候,他捂着鼻子,一脸厌恶地对秋傲寒道:“去去去,离我远点,血淋淋的,没得脏了衣服,赏给你了。”
秋傲寒也是倔脾气,随手将那块灵核丢掉。
薛乘风见状大怒:“你什么意思。”秋傲寒神‘色’冷漠,一言不发。
楚狂徒没好气道:“闹什么闹?你自己不要,管别人如何处置作甚。”
薛乘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脸‘色’很不好看。
老白搓手连道可惜,“他不要,给我呀!好端端扔掉做什么,太‘浪’费了。”看到这一幕冲突,江上云脸‘色’‘阴’沉。只有他知道,绝岭村的狼祸,可不像大家以为的那么简单。
现在埋下不团结的苗头,待到血战关头,这支队伍恐怕会出大问题。
……
击退狼群之后,江上云一行七人再次上路,当天下午抵达目的地绝岭村。
绝岭村地处穷乡僻壤,人口不过数百,对天道宗而言却有着不可代替的地位。因其地处群山怀抱的谷地,气候特殊,数十种珍贵‘药’材仅在村落周边山区生长,别处无迹可寻,故此,天道宗对这个小小的村落格外看重。
村庄坐落在雪山谷底,地下有温泉滋润,小小的村落虽称不上温暖如‘春’,气候比附近其他山区却要舒服的多。
按理说有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绝岭村理应建设成世外桃源,可现实却是不折不扣的穷乡僻壤。
村里房屋大多破破烂烂,村民面黄肌瘦,表情麻木冷漠,唯有几个孩童对外来者投来好奇的目光。
村长是个白胖的中年人,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目光与村民相比显得格外锐利,显然也是一位武者。这倒不稀奇,若非手上有两下子,他也坐不稳村长宝座。
村长将众人请进自己家,一栋三层石楼,这在村里就算是豪宅了。
江上云没兴趣跟这个小土豪打‘交’道,便独自在村中散步。
或许是他们这些外来者打破了村里的平静,家家‘门’户紧闭,气氛有些压抑。
江上云拉了拉围巾,呼出一口白茫茫的雾气。正打算返回村长家,忽然听见破碎声响,似乎是某处玻璃碎裂。
循着声响走出不远,江上云看到一栋几乎被积雪掩埋的小木屋。
木屋朝阳处开有‘门’窗,窗户破了一个‘洞’,碎玻璃在雪地上微微反光。
这时,一个瘦小‘女’孩开‘门’出来,穿着‘花’棉袄,手里拿着石块,狠狠摔向雪地,似乎在发泄愤怒。
当她的视线与江上云碰触,清秀的小脸儿立刻‘露’出惊讶之‘色’,旋即缩回屋里,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儿。
江上云拾起小‘女’孩扔出来的石块,发现上面竟然留有浅浅的指痕,不由挑了下眉‘毛’。
若非有一定内功修为,不可能在坚硬的石块上捏出如此清晰的指印。
“看她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修炼了内功,而且修为至少达到聚气二重,这小‘女’孩的父母,绝非寻常之辈。”
一念至此,江上云来了兴趣,迈步走到木屋跟前,正要敲‘门’,手却停了下来。
透过被砸破的窗户,他看见一个少‘妇’躺在靠窗的‘床’上。小‘女’孩坐在‘床’边,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正在用调羹给那少‘妇’喂‘药’。
少‘妇’容貌娟秀,与那‘女’孩有七八分相似,想来是她的母亲,微张嘴‘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女’孩喂进她嘴里的‘药’汤,顺着嘴角溢出来。‘女’孩便放下碗,拿一块手帕细心擦拭母亲的嘴角,神态温柔。
这一幕看上去很温馨,江上云却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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