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药’王谷周家的后人?”江上云若无其事地开始盘问。.: 。
“我姓周不错,可‘药’王谷是什么,没听说过。”少‘女’神‘色’茫然,不似作伪。
江上云没再延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父亲去了哪里。”
少‘女’脸‘色’一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娘亲从不提父亲的事,我若问起来,她便很生气。”
“看来是个不幸的家庭。”江上云心道。
“我在窗外,看见你给母亲喂‘药’,你不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我知道……”少‘女’咬紧嘴‘唇’,长而上翘的睫‘毛’眨动了一下,眼中含着泪‘花’。
“我不敢让村里人,特别是村长,知道我妈妈不在了,不然他们会毫无忌惮的欺负我……我妈妈活着的时候。村长就想欺负我们娘俩,妈妈用无形毒把他吓跑了,现在妈妈不在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少‘女’哽咽道。
“原来如此。”江上云叹了口气。
周若兰肌肤白皙,褴褛衣衫掩不住清秀容颜,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虽然有些瘦小,但这是营养不良所致,若是健康成长,不出数年便会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目光转移到病‘床’上。
由‘女’儿可知母亲,生前必定是一位美貌少‘妇’,难怪惹人觊觎。
‘乱’世红颜,如若没那份好运气投胎富贵人家,想凭借后天努力摆脱沦为生育机器的悲惨命运,唯有踏上武道修行之路。习武固然辛苦,至少可以活得更有尊严。
无形毒功是‘药’王谷秘传功法,只有内‘门’弟子和核心弟子才有资格修炼。
虽然周若兰不知‘药’王谷为何物,江上云从其母擅长“无形毒功”可知,其母必是‘药’王谷出身,而且地位还不低。
“你们母‘女’俩,为何来到这荒村隐居。”
“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我记事起,妈妈就带着我四处流‘浪’,在绝岭村定居还不到一年呢。”少‘女’回答。
“村民对你们怎么样?”
“一开始他们对外来户很不友好,后来母亲免费帮村民治病解毒,态度就好多了,直到后来,母亲误杀一头闯进村子的雾狼,大家的态度又变了……”少‘女’神‘色’黯然,似乎对此事很是后悔。
“误杀?为何这么说?雾狼闯进村子吃人,难道不该杀?”
“我和母亲也觉得该杀,可村长却说雾狼伤人只为充饥,吃饱了会自行离开,不会再伤害其他人,可我们杀了雾狼,它的同伴一定会来报复,绝岭村便永无宁日了!”
“呵呵,居然有这种说法,倒也新鲜。”
“这都是真的喔!本来冬天也会有雾狼进村伤人,但那只是偶尔的事情,可自从我母亲杀了雾狼,狼群便三天两头进村‘骚’扰,闹得四邻不安,很多人家都遭了横祸,因为这个,村民对我母亲很是怨恨,还在村长的带领下,围住我家房子,要我们娘俩滚出绝岭村,要不然就烧了我们的房子。”
“可你们并没有离开。”
“这冰天雪地的,让我们去哪儿啊!我倒是想去城里住,母亲却不愿意抛头‘露’面,后来她跟村民商量,自己闯下的祸自己收拾,负责杀光雾狼,永绝后患!”
“你母亲生前的修为有多高?”
“辟海中期。”
“辟海中期,勉强算得上高手,可凭她一人之力,恐怕很难消灭狼群。”
“寻常辟海中期武者或许办不到,可我母亲是用毒高手!”周若兰提起母亲,一脸骄傲。
“照这么说的话,村长又何必向我们天道宗求援。”
周若兰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讪讪道:“最初我母亲在村子四周布下剧毒饵料,的确成功杀死数头雾狼,直到一天晚上,村外传来古怪的笛声……”
“笛声?”江上云蓦地抬头,目‘露’寒光。
“对,就像是吹竖笛的动静,不知为何,断断续续的,不成旋律,也不知道是天然的风声,还是有人在荒野里练习演奏竖笛。”
“然后呢?”
“然后我妈妈就很诧异,对我说出去看看是什么动静,就走了,其后不久。村外突然传来狼嚎,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我从来没听过的狼嚎,比寻常狼嚎响亮十倍,凄厉十倍…”少‘女’娇躯颤抖,脸‘色’发白,显然还在后怕。
“狼进村了?”
“那倒没有,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狼嚎消失了,我在家里,吓得不敢睡觉,一直等候母亲,直到天亮,才听见‘门’外有动静,出去一看,母亲浑身是血,就这么直‘挺’‘挺’的趴在‘门’外,没了气息,我把她拖进屋里,喂她吃‘药’,可她……再也没醒过来。”说着,少‘女’嗓音哽咽。
江上云拍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却不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开口道:“我能看看你母亲的尸体吗?或许能搞清楚,你母亲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少‘女’蓦地抬起头,泪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那就拜托你了。”
得到若兰的许可,江上云揭开被子,审视她母亲的尸体。
身上多处抓伤痕迹,显示出她生前曾与猛兽搏斗。
江上云比量了一下伤痕的尺寸,心头微动。
“兽爪比雾狼宽大一半,可见其体型至少相当于普通雾狼两倍,好一个庞然大物!”
抓痕固然可怕,却不致命。致死之伤位于下身。一道狭长的伤口,由大‘腿’外侧斜切至小腹,几乎将她拦腰斩断。
目睹这深深的伤口,江上云可以想见,凭着坚强的意志力,她没有当场毙命,挣扎着爬回家‘门’,想见‘女’儿最后一面,可惜大‘腿’动脉已被切断,失血过多,导致她在死亡之前已然陷入昏‘迷’,没能跟‘女’儿说上半句遗言。
最初,他怀疑这一尺多长的笔直伤口是一处刀伤,不过仔细观察过伤口之后,他否定了这个猜测。
如果是刀痕,应该能从伤口的深浅分布推断出刀客的特征,比如惯用右手抑或左手。
然而周若兰母亲身上这道伤口,并没有体现出上述特征,显然并非寻常刀剑所伤。
手指顺着伤口轻轻抚‘摸’,江上云突然停下动作,瞳孔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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