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乘风三番五次‘插’嘴捣‘乱’,江上云也是禁不住心头冒火,冷冷道:“我真不明白,无知有什么好自豪的。 ”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乘风回头怒视他。
“你骂我信口开河,我倒要问你,可曾见过狼王。”
“我没见过,那又如何,你不也没见过。”
“我没见过真的狼王,但我至少在书上看到过关于狼王的知识。你说我纸上谈兵,我不否认,可你薛乘风又比我强多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连纸上谈兵都办不到,凭什么嘲笑我。”
薛乘风恼羞成怒:“别以为看过几本书就觉得自己了不起,须知武道世界,强者为尊!”
江上云对他的反驳,付之一哂:“强者为尊不假,可强者也不是天生的,是通过不断学习磨练出来的,给你本秘籍,字都认不全,古人行文句读你也看不明白,你能练出什么‘花’样来?若非投了个好胎,生在武者世家,你能有什么出息,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卖狂?居然奢谈强者如何如何——强者的境界岂是你这种草包能够理解的?大言不惭,简直可笑。”
薛乘风气得脸‘色’铁青:“等到狼王来了,倒要看你的口舌之利能派上什么用场!”愤然拂袖离去。
楚狂徒起身环顾众人,问道:“这里还有谁见过狼王,或者从书本上了解狼王习‘性’?”
众人皆摇头。
“那不就得了,听小云的!”
江上云点了下头,继续刚才被薛乘风打断的分析。
“狼王修炼的是冰属‘性’真元,将一口真元凝炼成冰刃释放出来,速度奇快,威力极大,辟海以下武者,中者必死,大家千万要当心。”
清了清嗓子,江上云接下来谈到重点。
“狼王总是哪里敌人多就朝哪里喷冰刃,冰刃为冰蓝‘色’,呈半月形,最大攻击范围约为三尺,所以大家要注意走位,队友之间至少要保持三尺以上距离,如若两个人都处于冰刃攻击范围内,难免顾此失彼。”
等他讲解完了,楚狂徒便据此制定猎杀狼王的作战计划。
“狼王若真来了,大家牢记小云的话,注意保持距离。我和江上雪、老白修为最高,负责正面牵制狼王。其他人有机会就从狼王背后攻击,没机会的就滚远点,别碍老子的事!明白?”
“明白!”众人齐声应诺,士气如虹。
……
盘坐在周若兰的小木‘床’上,江上云默运纯元功。‘床’下布置了八方归元阵,八块灵石正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灵气,汇聚到他身上。
强烈的灵压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按摩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衣服紧贴皮肤,随着吐纳有节奏的鼓动。
咻——
张口喷出一道箭矢般的白雾,江上云蓦地睁开眼睛,目光若闪电刺向虚空。
啪!啪!啪!
体内传来一串爆鸣,又有一组经脉成功贯通。
“聚气三重,终于突破了。”
江上云嘴角泛起笑意。这次突破来的很及时,在即将到来的搏杀中,自己又多了一分战力,或许这将起到关键作用。
缓缓散去功力,正要起身,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似乎在‘门’口徘徊,犹豫要不要进来。
挥手收取灵石,抹去阵图,江上云喝道:“谁在外面。”
“是我。”房‘门’开了条缝,少‘女’纤细的身影钻了进来。
背‘阴’的卧室里没有点灯,显得格外昏暗,江上云眯起眼睛,审视少‘女’写满紧张的脸庞。
“有事吗?”
周若兰没吭声,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咬了咬牙,她毅然脱下棉袄,‘露’出柔弱细嫩的身子,白生生的‘胸’脯还没怎么发育,仿佛青涩的苹果。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个村子,为奴为婢我都甘愿。”少‘女’就这么****上身,跪在他脚下,带着哭腔哀求。
江上云捧起汤碗,吹了吹浮沫,一股刺鼻的苦涩扑面而来。
喝了口‘药’汤,他淡淡扫了‘女’孩一眼,目光冰冷。
末法时代,‘女’人用身体做‘交’易司空见惯,但这不等于他能坦然接受这种‘交’易。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活着,总要有点尊严。如果自己抛弃尊严,那就休怪别人把它踩在脚下。
周若兰白嫩的**颤抖得越发厉害,不知是害冷还是出于羞耻,她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儿,满脸哀凄之‘色’。
“我……我还小,身子还没长好,只要每天能吃上饱饭,将来一定长得很好,像我妈妈那么好看,不会给你丢脸的……”
江上云哂笑一声,道:“你先起来,穿上衣服跟我说话。”
少‘女’点了下头,哆哆嗦嗦的系扣子。
“你为何要这么做?”
用力咬了下苍白的嘴‘唇’,少‘女’含泪道出内心的苦楚:“我不想留在这里,被村里那些猪狗般的男人糟蹋,像畜生似的,生一堆不知道爹是谁的孩子,这种日子,比死还难受。”
“那你难道不介意被我糟蹋?”
少‘女’抬起头,深深望了他一眼,脸颊泛起红晕。
“你跟村里的那些男人不一样,看起来是个好人,而且很厉害,能保护我不被别人欺负。”
江上云摇头冷笑:“你若没瞎,当看得出来,我的修为并不比你高明多少,且身患重病,自身难保。倘若今夜狼王来袭,我自己都未必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拿什么保护你?出去,别在这里心存幻想,我可不是你改变命运的那块踏脚石。”
少‘女’眼中的希冀光芒顿时暗淡下去,仿佛被风吹灭的蜡烛,归于死寂。
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抹了把眼泪,向江上云鞠了一躬,转身离开卧室。
房间里恢复宁静,江上云的心却难以平静。少‘女’压抑的‘抽’泣,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勾起前世的回忆。
他依稀记得,前世狼祸事件发生一年后,姐姐带他再次造访绝岭村。
那次是受宗‘门’委托,调查一起毒杀案件。
案情很简单,村长新娶的媳‘妇’,在饭菜里下毒,将全家毒杀之后独自逃进深山,不知所终。
江上云至今记得,凶手跟他同龄,当时才刚满十三岁。
听村民说,那‘女’孩被村长霸占之后,不堪凌辱,起了杀心。
为此,姐姐对她很是同情。进山寻找三天,最后只在密林中寻到一块染血的破布,像是撕碎的裙摆。
那一带常有雾狼出没,‘女’孩的下场可想而知。
如今回想起来,十三岁且‘精’通毒术的少‘女’,在这村里,除了周若兰,还能有谁?
一念至此,江上云纵是铁石心肠,亦禁不住对她生出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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