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森楠的话,单单拥堵在门外及楼道的数十具行尸,就足以将我围困在这。(醉快更新百度搜索黑岩谷;
昨晚我们拟订完“寻找宁晴”的目标后,她便开门出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我方才被她的开门声所惊醒。
我目睹过森楠对付行尸,手段就跟她杀人一样,往往翩然探出一掌,掌下的行尸便立时倒地,而且力道掌握得颇为巧妙,不会有头颅迸裂、血液脑浆溅射一身的情况。
似乎就是武侠小说中常提及的内力吧!
因此,她黑色的装束上,除了灰尘土屑外,还算是挺干净的。
不过森楠告诉我,她并没有将所有行尸都解决掉,反而只处理了聚集在这幢居民楼内的行尸,至于拥堵在楼外的大批尸群,则是被她引到了三条街区外。
也就是说,这里又荡然一空了,当然,不排除还有个别落单的行尸,但对我们来讲已构不成威胁。
森楠回来时,特意替我带了根七八十公分长的钢制撬棍,这东西便于携带,既可用半磨利的尖端刺穿行尸的眼窝,必要时还可以强行撬锁、挪动重物,以我目前的特殊体质,单手挥舞都不成问题。
我刚一开房门,便见楼梯口处倒躺着几具行尸,严格来讲,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一具具尸体,好在我出来前事先带了口罩,否则弥漫在楼道中的腐烂味,足够让我将胃液都吐出来。
要找宁晴的话,或许在大街上直呼她的名字较为容易,不过这种做法定然会吸引大量的行尸,所以我们只能逐一排查。
看起来蛮累,其实无非就是穿梭于各幢居民楼罢了,如何断定屋内是否有幸存者呢?譬如房门一推即开的情况,便代表这屋没人;若是房门紧锁,我们则轻敲三声表明自己是活人的身份。
对于行尸而言,它们只懂得抓、挠、拍、撞四种最为直接的方式,像敲门这么人性化的行为它们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稍微警惕的幸存者都不会轻易给外人开门,即便对方是个柔弱的女人亦是如此,天晓得开门之后,会不会突然冒出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然后将自己按倒在地制服住?
如上所述的情况便是正在进行的一幕,只不过真实的情况稍稍有所不同。
几分钟前,我们刚爬到某幢宾馆的二层与三层的楼梯拐角处,森楠倏地伸手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拉到她身侧,看到她随即做出噤声的手势,我立刻意识到三楼有情况,当即攥紧了手中的撬棍,屏息凝神。
森楠双眸直视着楼梯尽头,手指搓弄着长长的黑发,一言不发。
我刚要询问,却骤见她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玩味的神色。
天,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显露出其他表情,本以为她是个缺乏面部表情、难以被窥知心理的女人,然而这个形象却在此刻被徒然颠覆。
到底是什么事引起了她的兴趣?我愈发好奇了,这时,我忽然听见三楼的某一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即像是被人捏住喉咙一样戛然而止。
“走。”
说完,森楠率先朝上走去,我紧忙提步跟上。刚刚发生了什么呢,那女人肯定不是被行尸咬了,因为这一点并不足以令森楠觉得有趣。
我们的脚步声在寂寥的楼道内回荡着,两侧是并排紧闭的房间,由于没有人开楼道灯,这里显得格外的黑暗与阴冷,外面的光线从楼道尽头的窗户上透进来,光影照亮了悬浮于空气中的尘埃。
森楠领着我往楼道尽头走去,那里分有两道岔口。
在那声尖叫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既然如此,那女人现在是死是活,她又看到了什么呢?
我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紧攥撬棍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体内的血液似乎也加速了流动,这是一种包含紧张与期待的情绪。
我们驻足在楼道尽头,先后看向两边,发现右侧有一扇房门正敞开着,我发现森楠兴致盎然的神情更加重了,由此可见,就是那一间房没错。
眼见真相离我愈来愈近,一直徘徊在我体内的那种情绪,此刻空前的高涨,它会在得到答案以后尽情地释放出来。
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心跳又骤然加快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即便我带着口罩也无法抵挡这味道的浓郁,隐隐能分辨出这是一股能招来细菌蚕食的臭味,比行尸身上所发出的味道还要腥臭。
我似乎在哪闻过?
我抢先一步到了那间房前,视线透过大开的房门扫去,骇然发现地上正横躺着一个了无生气的女人,与我四目相对的瞳孔里已经失去了光芒,而放在她自己腹腔内的头颅四周,还层层堆积着无数个类似块状物的东西,我猜测是被捣烂的脏器。
我努力使自己的心跳平和下来,昨天在那个满是垃圾的巷道中,我也曾看见相似的尸体,同样是头颅被人割下,然后塞在腹腔内。但眼前这具尸体的身上,并没有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在皮毛下边蠕动,显然刚死不久,可断定就是刚刚发出尖叫的女人。
她的眼珠子还在,或许是那个变态狂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后仓皇逃遁,所以没来得及将其挖走,因为这宾馆还有另一处楼梯,所以之前没碰上他,我完全不意外。
不过奇怪的是,森楠竟然会对这种事感兴趣?尽管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除了有些孤傲冰冷外,不像是个拥有病态暴虐心理的人。
“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可是他那时候怎么没下手呢?”
“什么?”
我不明白森楠的意思。
她越过我走进房间,审视了周遭一番,随后将视线停留在关闭着的浴室门上。
“出来吧。”
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我疑惑地看向浴室,难道那个变态狂没有跑,而是躲在里面期望瞒过我们,或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朝我们下手吗?
由于我们是两个人,所以我现在没有任何的担心与害怕,就算对方持有武器,想必也很难在森楠手下走过几遭。
然而等了有半分多钟都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正准备询问森楠是否判断错误的时候,门由内而外打开了。
开门处所站的人,令我无比熟悉与痛恨。
“你原来在这!”
“你谁?”
我戴着口罩,因而虬髯大汉并没有认出我来。
“你爹!”
“江贤等等!”
全然不顾森楠的阻拦,一声咆哮过后,我纵步奔向大汉,持着撬棍,欲往他胸腔处狠扎过去。
虬髯大汉嗤笑一声,巍然不动,立时左手掠下,伸中指弹出。
我恰好与此时刺到,只听“铮”的一声响,撬棍断为两截。
异变者!
在他用手指弹断钢筋后,我立即意识到他竟然也是个异变者!
撬棍一截掉落在地,发出“当啷”的声响。
突然,虬髯大汉迅捷地向我脸上抓来,我避无可避,只感觉眼前划过一道影子,耳朵被撕得生疼,然后便发现口罩被虬髯大汉拿在手中。
他颇为意外地望着我。
“你没死?”
这时,一只手蓦地里攀上我的肩膀,不待我有所反应,忽感身形骤起,眨眼间,森楠已然带着我飞退至门口。
“你昨天没有将宁晴杀死,是因为有寄生虫跑到你体内,疼痛令你无暇顾及于她,对吗?”森楠说。
“宁晴?你说的是这小子昨天要保护的那女人么,不错。”
接着,他肆意狂妄地在我面前阐述是如何侮辱宁晴的过程,字字句句都撩拨着我内心深处,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窜而上,在我胸中滋生着,气恨难忍。
异变者又怎样?仍无法改变他当日对宁晴的所作所为。
我愈想愈气,正要再次冲上去,却发现森楠的手有如铁钳一般扣着我的肩膀,移动不了半分。
放开我!
我一边切齿痛恨地怒瞪着虬髯大汉,一边挣扎着身子。
“别去送死。”
森楠没有任何放开的意思,只是语调平稳地劝着我。
虬髯大汉许是捕捉到森楠的这句话,纵声大笑起来。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当你们进了这门后,就注定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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