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穆德王眉梢一挑,露出一个狠厉的表情,“他陆书棋要是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了,还有什么脸去做他那个丞相?放心吧,七天,东瀚这门婚事,一定能成!陆家那小丫头,她是非嫁不可!”
穆德王和王妃很快就将这七天之内要做的事情都梳理妥当了,穆德王决定亲自到丞相府去施压,确保陆越萱能在七天之内嫁入穆德王府,而王妃则马不停蹄加紧筹备婚事。
陆越萱和陆尉城见他们分头行动了,便悄悄从穆德王府出来,让神狼除了隐身法,陆尉城这才不解的说,“这穆德王看上去老谋深算,听说王妃也是个精明女子,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呢……”
陆越萱闻言一笑,拍拍陆尉城肩头,语重心长的说,“古往今来皆同一理,不管那两个人对别的事情怎么精明,对后继无人这件事,他们绝对无比关心。不是传言苏东瀚命硬克妻么?我猜王妃为了这事儿一定没少了求神拜佛,这样的人心中都有幻想,所以稍微下饵,她就能上钩。至于那穆德王,这种人狼子野心想要造反基本都是板上钉钉的套路,投其所好,戳他要害,他就算是将信将疑,也必定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话是这么说的,可陆越萱自己知道,她不过是灵机一动想要借机进王府而已,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还多亏了自己有个演技派的神狼啊。
陆越萱欢喜的感叹着,见陆尉城望向自己的时候双眼闪闪发光,似乎一脸崇拜,陆越萱越发得意起来。
回到陆府,陆越萱又琢磨着什么,陆尉城好奇一问,原来陆越萱想让了玄在宫里,最好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再提一提这桩亲事。陆尉城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以给了玄送信,陆越萱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陆尉城。等他带着书信离去,陆越萱支着下巴轻声道,“你说,尉城他是不是挺奇怪的?”
“哪里奇怪?”脑海之中传来神狼的回音。
陆越萱想了想,轻叹道,“我也说不上来啊,你仔细想想,当初我们不就是稍微交手,我把他给打晕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啊。神狼你说,他为什么会特意到这里来,又为我挡剑,又为我做这么多的事儿?”
好半天,神狼才冷冷的说,“主人,你知道的,你们人类男女那些烂事儿,我一丁点都理解不了。”
陆越萱闻言脸上表情一僵,可她随即又想到什么,反击道,“就算如此,还是能迷倒万千少女,掳获无数芳心,是吧,我家英俊威武的郎二郎?”
脑海之中马上传来一阵带有恐吓性的低沉闷哼,陆越萱顿时大笑起来。
陆越萱在陆府过的舒适惬意,却不知道此时的丞相府里已经乱起来了。
穆德王片刻也没有耽误,与王妃商议好了之后便让人准备礼物要到丞相府去拜望,恰好苏东瀚也得知了消息,穆德王便带着他一同来到了丞相府。
穆德王平日里碍于身份,很少到丞相府走动,但苏东瀚却是常常过来转转的。在别人看来他这是为了维持两家的亲戚关系,但实际上的目的,却是不为人知的。
陆家老夫人为了表示亲近,将穆德王和苏东瀚都请到了她的香蔺院,厅堂之中,老夫人和穆德王高坐上座,陆书棋在一旁作陪,大夫人齐氏坐在陆书棋下手边,而苏东瀚则坐在对面。
老夫人最先开口,话语之中带着喜气,“没想到东瀚和越萱有这缘分,从此以后我们陆家与苏家,是亲上加亲了啊。”
穆德王朗声笑着点头道,“老夫人所言甚是啊,东瀚与越萱有过一面之缘,两人也算是天作之合。”说着,他假装刚刚发现什么,打量一眼四周,问道,“怎么没见越萱呢?这丫头有本事跑到赌场去一下子赚回二百万两银子,这样的气魄,该不会害羞不敢来见未来的婆家人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陆家三人一听穆德王这话,心中马上都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
老夫人干笑两声,道,“王爷也听说了越萱做的那些荒唐事?唉,也怪我们对这孩子疏于管教,她以前的情况东瀚也是知道的,自从她再回丞相府,整个人都变了,我们再想管教,也无从下手了……”
苏东瀚闻言急忙接话,“越萱还没有回到丞相府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独自住在外面,这只怕是不太妥当吧。老夫人,表哥,您二位没有派人去接她么?”
其实苏东瀚早就接到大夫人传的消息,知道陆书棋被陆越萱从陆府赶出来了。不过苏东瀚可不会为此着急,他只想要尽快将陆越萱娶回府中,然后好慢慢玩弄,至于如何让陆越萱回丞相府,他一点都不关心。
陆书棋自然不会说出他被赶出了陆府的事情,于是只是找了些理由搪塞一下,而大夫人望着苏东瀚,心里却有些不满。说到底,之前没能杀了陆越萱,全都是因为苏东瀚办事不够利索,如今他这是想要看陆家出丑么?
苏东瀚注意到了大夫人不善的目光,满不在乎的挑了一挑嘴角。
穆德王听老夫人和陆书棋言语之间,似乎暂时没有办法将陆越萱从外面接回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其实今天本王过来,是为了与陆家定一下两个孩子的婚期。本王已经找人算了一下,下月初三,也就是六天之后便是最适合东瀚和越萱成亲的良辰吉日,听说这日子要是过了,三年之内都不会再有适合的日子了。这两个孩子情况都有些特殊,所以这些事情,我们最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知老夫人,陆丞相,还有大夫人,你们认为如何?”
穆德王虽然是用商议的口气将这话说出来了,可实际上态度却是非常强硬的。
老夫人和陆书棋对视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陆书棋又扭头看了看大夫人,大夫人低头犹豫一下,而后轻叹一声,抬头对穆德王说,“王爷,前一次越萱要与四皇子成亲,丞相府准备了将近半年,可就算如此,越萱依然对我这个做继母的心存怨恨。如果这次让她仓促成亲,只怕越萱心里的怨恨更深啊。”
说完这话,大夫人又扭头望向苏东瀚,道,“六日准备,怕是实在太过仓促,二公子以为呢?”
苏东瀚冲着大夫人微微一笑,“正如表嫂所说,想必丞相府为越萱准备的嫁妆之类的东西都还留着,一切不都是现成儿的么?我看是表嫂多虑了。”
大夫人一听这话,眼眸之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满,可她又马上用指甲刺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低下头去没敢表现出来。
穆德王脸上没有什么欢喜的模样了,目光变得锐利不少,沉声道,“东瀚说的没错,该我穆德王府做的,三天之内我们便会办妥当,本王可以向几位保证,这场亲事一定会风风光光,绝对不会有任何敷衍,更不会伤了我们两家的脸面。”
陆书棋闻言急忙道,“王爷怕是操之过急了吧。”
“陆丞相!”穆德王一双眸子像是猎鹰一样,用武将特有的深沉声音对陆书棋说,“本王嫡出三个儿子,如今都没有后人,陆家和苏家血脉相连,难道你不能理解本王和王妃如今的心情吗?这是皇上亲口恩赐的亲事,一切定妥之后,本王自会将此事再如实向皇上禀奏。陆丞相想必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儿不肯回府而拖延这御赐的婚事吧?”
穆德王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陆书棋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就连老夫人都有点挂不住了,穆德王言外之意分明是指责陆家连自家的女儿都管束不住!而这样的话如果传出去,说不定又会有人在背后重伤陆书棋,一个连自己家的女儿都管不了的人,何以辅助君主治理天下百姓?
屋中气氛一瞬间变得无比尴尬,这时苏东瀚浅笑一声,转头对穆德王说,“父王,我们还是回去筹备吧,越萱一个闺阁女子,又能倔强到哪儿去呢?表哥会想办法将她接回来的。”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穆德王闻言也点头起身,对老夫人他们说,“具体事宜本王会再派人过来商议。”
留下这句话之后,他们父子便离开了。
屋中,老夫人突然一把抓起手边的青瓷茶碗,狠狠摔在了地上。
陆书棋和大夫人被吓了一跳,都急忙起身来到老夫人身边劝慰道,“母亲,您千万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颤抖着手指,指住陆书棋,厉声怒道,“你去把那个小冤家给我弄回来!就算是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母亲您放心,儿子一定把她带回来!”
“你马上就去!多带人手,把她绑回来!”
陆书棋和大夫人从香蔺院里出来的时候,都是满头大汗。他们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老夫人如此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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