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姬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海潮都沉浸在一片香氛中,是依兰花的香味,直冲海潮的脑门,进入心肺又通过心脉输入丹田,一股真气便火急火燎往头顶钻。
走廊里幽暗的光给了海潮为所欲为的想法,尤其是雅姬玲珑曼妙的身姿,白皙修长的腿部,若隐若现的玉兔,还有那勾人的鸿沟,的确是要人命的。
海潮真相赶紧走到柜台,了解此番罪孽!
在煎熬中,雅姬对着一扇并不存在的墙壁喊了句:貔貅貔貅,财神到!
一扇圆弧似满月的门并出现在墙上,雅姬十指放在门中的镜面上,石块挪移的声音后,出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账房,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埋头算账,算盘珠子打得啪啦响。
雅姬冲海潮迷人一笑,其实她即使不笑,也有一种冷艳的风度,道:“您稍等片刻。”
“这是琼珠所有权书,这是琼珠病患维护协议,烦请您在这里和这里按个手印。”雅姬利索地从账房抽屉里拿出两张文件,所有权书上印着琼珠的画像、年龄、身高及身体状况,而病患维护协议则表明若三年内琼珠死了、病了,凭借此协议可以得到相应治疗与保护。
海潮像签了卖身契一样,按下了手印。
最后雅姬暗暗呼出一口气,从另一个抽屉里抽出一张文件:保密协议。她依然专业而迷人地道:“公子,因猎琼业目前尚未正式上市,此次购买属于您的私下购买,我们有权保护彼此交易的信息,请您在协议末尾按个手印吧。”
海潮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但雅姬的话有些不容置疑的意思,他便顺从地安了个手印。
“这是十万两银票。”海潮从胸口掏出一叠崭新的、还是连着号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邺城票局”几个红字和章印赫然而现,雅姬狐疑地望了海潮一眼,仿佛在质问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是邺城票局的二把手,重华海潮,这是我的腰牌。”说完,海潮从腰间掏出一块印有邺城票局公印的金牌,亮闪闪的金子恐怕比这十万银票更值钱。
雅姬的红唇微微张开,空气凝滞了三秒,意识到失态,便命账房先生收好门票,道:“原来是重华大人,琼珠马上就沐浴好,用轿子送到您府上。我送您出去。”
海潮接过文件,面无表情地拦住她:“不用了。”便径直按原路返回去了浴池。
走出雅姬的视线后,他才靠着墙深深呼出了一股浊气,刚才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异动,他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真不知道雅姬用的是什么香料,有如此强烈的迷情效果,难怪那些达官贵人见过她后便忘不了了。
他逃也似地跑向浴池,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屋里传来。
慌忙推门而入,只见浴池的水全部抽干,琼珠**地躺在干涸的池中,四条麻绳分别分开了她的手、腰和胸,把她直勾勾地吊在空中,一条暗绿色的鱼尾拍打着空气。
“泡过了分身浴水,是时候分身了。”一位侍女面无表情地对痛苦得直冒冷汗的人鱼道,仿佛在跟一个木头沟通。
“水皇救命,水皇大人……”鱼人见过其他同伴过此刑,乃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涂在整条鱼尾上,那药水会让人鱼痛得撕心裂肺,仿佛有把刀劈开鱼尾,放了鱼尾的水族之血后,在涂上另一种愈合的药水,把干涸的鱼尾变成两条人腿,这样制成的人腿修长美丽,肌肤雪白,但失去了水族之血的鱼人没有了灵魂,天上星斗中也不会有一颗星是属于她的。
能熬过这种手术的鱼人只有一成,有的鱼人死在了浴台上,而活下来的鱼人最多只能活上十年,十年内她需要遭受来自不同人的蹂躏与奴役,直到死的那一刻,被奴隶主卖到珠市挖去碧蓝色的双眸,成为人蚌。
鱼人的身体在刺陵面前一览无遗,但身体的痛苦已让鱼人失去了羞耻感。
“你们快放了她!”刺陵喊道,青芒剑青光大盛。
侍女就像没听见一样,手中拿着一个拇指大的紫色水晶瓶,往一个装满浴液的圆盘大瓷盆里滴了一滴,紫色液体迅速散开,满盆水变成了粘稠的黑色液体。
侍女拿着一把雕琢精致的刷子,粘上黑色液体往鱼尾上涂。刷子过处,鱼鳞大片大片脱落,露出青白色的肉来。
“啊……”鱼人突然一阵抽搐,大滴的泪珠纷纷落下,落地成为颗颗晶莹的珍珠。其他侍女贪婪地跳下池拾珍珠,或许正是这种甜头让她们如此麻木不仁。
“住手!”刺陵指尖射出一束蓝光,打掉了侍女的刷子,“砰”一盆黑色液体撒了一地,白玉浴池发出“滋滋”声,片刻后玉石上出现了颗颗大洞。
液体蔓到侍女的足部,那侍女来不及逃开,腿部迅速萎缩成一根白骨。疼痛让她倒在了液体里,化为了一滩血水。
“死人了!”其他侍女纷纷逃离现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竞拍台。而账房里的雅姬等人还以为是鱼人受不了分身之痛。
“师姐,快走!”海潮脚尖一点,飞向半空中的鱼人,手中木剑一挥。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海潮已经抱着人鱼的身体,飞到了竞拍台下,“哎哟,我的屁股!”
2米多长的鱼尾下呼出一声惨叫,许久后从鱼鳍下露出海潮的半个头,数片鱼鳞遮蔽了他的眼睛,让一向有洁癖的刺陵不忍直视。
“你……你还好吧?”刺陵看海潮变魔术般把脸上的鱼鳞吹落,难受地咽了咽口水,若是她早就呕吐了。
“哎哟,我的腰!”腰部一阵灼热的疼痛袭来,还有棉衣被烤焦的气味。
“你衣服着火了!”刺陵拉起海潮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招招落在海潮的腰上,她也不知道为何看到海潮有危险,就会如此激动。
直到把海潮腰部的火星都扑灭,刺陵才扶起趴地上痛苦**的海潮,“噗嗤”忍不住笑出了声。
“师……师姐……”海潮心中羞赧难耐,没想到刺陵素日冷艳绝伦,危急关头还真暴力,想到刚才狼狈的样子,海潮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刺陵也难为情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道:“小师弟,你,你还好吧?”
“被你打成这样能好吗?”海潮满腹腹诽,不过也辛亏刺陵发现及时,被人鱼分身的药水沾上,若不及时撕开衣衫,他腰部的骨肉可要像侍女那样被腐蚀成白骨。
“没,没事。”海潮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只见腰部下的衣服已经腐蚀了几个大洞,索性褪了外衣。
人鱼惊恐地往墙角挪移,用海藻般浓密的长发盖住裸露的身子,她离开了水体又没有分身,在陆地上无法行走,想逃脱人类控制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刺陵见状忙褪下蓝色外衣给人鱼盖上,人鱼惊魂甫定地望着刺陵与海潮,不知这两位主人要怎么处理她,直接卖去当人蚌吗?
海潮这才认真注意到这只花了他10万两白银的鱼人,她长得极其美丽、富有异域风情,深陷的眼窝亮着两颗绿宝石般的眸子,清澈、执着而孤寂,白皙如雪的脸颊上点缀着几点雀斑,高高的鼻梁小巧玲珑,厚实、性感的红唇微微开启,露出洁白的贝齿。她的皮肤白如皓雪,长发浓密而呈现晶亮的栗色,一条深绿色的鱼尾上伤痕点点。
鱼人正楚楚可怜、甚至绝望地望着这两位高价拍卖下她的主人。
“你会说话吗?”海潮被她可怜的模样弄得心绞痛,如果把她放回大海,自由自在地遨游,那该是多美的画面。
鱼人屈辱地点点头,其实被琼珠猎人抓伤岸是四年前的事,那是她还是一条雌雄未分的小人鱼,为了保证长大后能卖个好价钱,那位只有一只眼睛的猎人把她关在豪华的浴池内豢养了4年,派一位被出售过的老鱼人教她说人话,学习如何化妆,如何唱出最美的歌曲,最后一年那老人鱼教完如何侍奉男人后,便消失不见了,据说是因过度衰老被卖到了珠市当人蚌。
“你还记得抓你上岸的猎人的样貌么?”海潮蹲在她身旁问道,尾部的鱼鳞正迅速褪去光泽。
鱼人嗫嚅了一分钟,嘴唇有些干渴,张开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此处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赶紧走吧!”刺陵凭借几十年的修为感应到整座饭点的异动,便提议道。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才能把这只两百多斤的巨大人鱼带走?
“砰”竞拍场的偏门开了,雅姬和几位壮丁气势汹汹走了进来,惊异地望着人鱼和化为白骨的侍女,见惯世面的雅姬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明白出手如此阔绰的大客户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并且猎珠侍女是个风险与收益持平的岗位,她们在入行前已签好生死状,她们若在侍奉人鱼的过程中死亡,猎琼老板并不负责。
雅姬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和蔼而耐心地对海潮道:“公子,不好意思,我们的侍女太不懂事了。您和您的朋友可有受伤?”
海潮与刺陵极快地对视一眼,脸色微红地道:“没……没事。”
“那就好。”雅姬打量着海潮,明知他为人鱼辩解,走到人鱼面前,柳眉倒竖,严厉呵斥道:“把这只不听话的琼珠链起来!”
几位壮汉“哗啦啦”拖出铁链,按住受伤的人鱼就要上锁,人鱼呜呜哀鸣看着盖在身上的衣裳被揭开。
“住手!”海潮看不下去了,虽说人鱼目前身为奴隶,但在他心里从未把她当成奴隶对待,“你们且准备一个长形的可移动水晶棺材,本小爷喜欢没有分身的人鱼。”
他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雅姬只能照办。
不出一炷香时间,邺城大街上便出现了一副奇景:八位彪头大汉扛着一个顶超长、超沉的红顶大轿,从街头走到街尾的超豪华高楼“邺城票局”。
为了保护买主的身份,雅姬安排海潮与刺陵从后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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