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好!”云不染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那屋子普通士兵进不去,可是,军医可以啊?当然,最妙的是,这鲜卑的军医非常先进,已经知道要防止细菌感染了,人人嘴上戴一只大口罩,趁着瞧伤的功夫杀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简直妙不可言!
然而,妙虽妙矣,却有一个大大的破绽在里头。-
鲜卑是没有‘女’军医的。
而云不染的‘女’‘性’特征实在太过明显,无论怎么装,那都不像男人。
如果只是这一点,还无所谓,有萧逸庭挡在前面,又是黑灯瞎火的,毒蝎也未必注意到。
可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毒蝎被那一枚震天雷伤到了大‘腿’根。
所以,当两人进入殿内时,毒蝎便开始扒‘裤’子。
这么丑陋的恶心的男人的身体,看一眼得吐十几年啊,所以,她飞快的扭过头去,眼里的嫌恶一闪而过。
毒蝎是什么人?
鲜卑魑魅卫队的首领,这卫队是万清身边的秘密组织,一个典型的特务机关,专司暗杀刺探劫持等事,又受万清浸‘淫’日久,极善察颜观‘色’,本‘性’亦是谨慎多疑,事实上,从两人进来时,他的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因为一个军医刚刚为他包扎好伤口出去。
此时又见两军医过来,还以为军医关心他的身体,例行检查,但云不染那一扭头的瞬间,却让他疑心乍起,他提起‘裤’子,一个箭步冲到帘外,大呼:“有刺客!”
云不染悚然一惊,萧逸庭则迅速前跨一步,一把掐过毒蝎,将他劫持在怀中。
听到呼叫声,兵士们‘潮’水一般涌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云不染耸耸肩,低叹说:“点儿真背!”
萧逸庭撇嘴,尔后轻笑:“有时候人太二了也不行,你看,现在报应来了吧?”
“没事,他会帮我们转运的!”云不染拔出明亮亮的尖刀,搁在毒蝎的脖子上,笑嘻嘻的说:“乖蝎子,送你祖宗爷爷和祖宗‘奶’‘奶’回家好不好?”
毒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脸上那道黑疤竟显出又青又紫的颜‘色’来,被飘忽的灯光一映,简直就跟恶鬼一般瘆人,云不染唾了一口:“鲜卑这些贼秃怎么一个比一个丑?”
“祖传的,没办法!”萧逸庭低笑着回,“你瞧那边,又来了俩丑货!”
来人是千喜和蜘蛛。
听到士兵的报告,他们俩人便急匆匆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亦不由一怔,千喜轻哼一声:“云不染,萧逸庭,你们倒真是一对不怕死的东西!明知我们在捉拿你们,还敢往里冲!”
“佩服吧?膜拜吧?”云不染昂首大笑,“若是景仰之情太多,可以跪下来给你磕仨响头宣泄一下!”
蜘蛛冷哼:“死到临头还笑!”
“我觉得我们不会死吧?”云不染拿刀尖挑起毒蝎的下巴,“乖孙子,快说句话啊!别装死人!”
毒蝎面皮紫涨,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但却也明白她手中的刀子不是吃素的,当即威严的冷哼:“你们,都退下!”
“嗯,不错,好乖哦!”云不染调皮的拍他的脸蛋,又转向千喜和蜘蛛:“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家大将军要送他爷爷‘奶’‘奶’回家,你们就不用跟着了,回去洗洗睡吧!另外,千喜侄‘女’,还有蜘蛛大侄子,你俩也别干站着,给姑‘奶’‘奶’我找辆马车来呀,这千里迢迢的,总不能让我拿脚量回去吧?”
千喜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生气,挥手让人送马车,蜘蛛却是满面通红,恨声道:“云不染,你少得意!你信不信,我这就崩了你!”
“你崩吧!”云不染对他吐舌头,“蝎子,你儿子好像没你乖哦!”
萧逸庭嗤地一笑,嗔道:“云丫头,别光顾着耍贫嘴,小心有人拿你练瞄准!”
“我借他十个胆儿!”云不染撅撅嘴,瞅见一伤兵正抱着一杆枪躺在病‘床’上傻愣愣的看着她,便劈手夺了过来,一枪在手,信心更足了,这时,千喜让人找的马车也送来了,云不染躲在蝎子身后,将他一起押上马车,笑眯眯的说:“各位,青山长青,绿水长流,咱们再会了!”
蜘蛛冷哼一声,突然猝不及防的抬枪,竟然是直接向驾驶座上的毒蝎瞄准,千喜瞧在眼里,却装作没看见一样,倒是身边毒蝎的卫兵惊呼了一声:“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会害死我们大将军的!”
他这么一嚷,众皆惊愕,但为时已晚,他已扣动扳机,云不染手忙脚‘乱’的把毒蝎一拉,头是避过去了,耳朵却没避过,于是,原本被云不染干掉的只剩半只的耳朵,这会儿也随风去了。
毒蝎中弹,又惊又怒,破口大骂:“蜘蛛,你在做什么?”
“落在他们手中,你注定活不成!就算我们放过他们,他们逃离之后,也断然不会放过你,既然如此,何必白费功夫?”蜘蛛声音残忍冷酷:“大将军,你是娘娘最看中的战将,现在,为她尽忠的时候到了,以一已之身,换两贼之命,我会向娘娘那里,为你请功的!你好好的去吧!”
他话未说完,已再度举枪,毒蝎大叫:“千喜,你就由得他胡来吗?”
千喜被点名叫出,自然不能再装傻充愣,只好作势来阻止蜘蛛,但她的阻止好像起了反作用,蜘蛛越劝越来劲,子弹嗖嗖地打在马车上,云不染不由叫苦:“蝎子,你这个儿子真的很不孝!这是要杀爹的节奏哇!相公,咱们怎么办啊?难不成就这么‘交’待了?”
萧逸庭亦不曾料到,蜘蛛会不顾毒蝎的‘性’命,他们无所倚仗,自然寸步难行,当下脑筋飞转,对毒蝎说:“你看到了吧?你的两位属下,好像对你都不满意,巴不得你早点去送死!”
毒蝎怒极,却毫无办法,只得竭力躲避,萧逸庭继续下猛‘药’:“现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想活命,就得先保我们的命,朕保证,只要你让我们平安逃出,我们可以放过你!”
“我怎么相信你们?”毒蝎缩在马车里,恶狠狠的问。
“你爱信不信!”云不染回答,“反正信我们呢,就算死,也晚死一会,不信呢,马上就‘交’待了!”
毒蝎默然,低声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你是大将军,总还有一些心腹之将吧?”萧逸庭浓眉微挑,“你振臂一呼,不至于一个响应者都没有吧?”
毒蝎轻哼:“我人已在你们手中,哪里还能像原来那样,一呼百应?”
“不用百应!”萧逸庭笑,“有几个人能应就好,只要牵制住蜘蛛,其他人的士兵可不敢随意向你这个大将军开枪,这样,我们逃跑的机会岂不是很大?”
毒蝎呆呆的看着他,脑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他点了点头。
没办法,人都是惜命的,相信萧逸庭,或许最终还是一个死字,可到底多了几许变数,可若不相信他,很快小命就没了。
他憋着一口气,在马车之中大喊大叫,叫的全是素日的心腹之将,那些人好像这才如梦初醒,举枪将蜘蛛围在当中,蜘蛛的党羽见此情形,自然也不甘示弱,这两方素来不和睦,如今一‘交’手便是狠招,窝里斗斗得那叫一个欢。
千喜素来是个谨慎的,见此情形,也不肯出头,只由得他们‘乱’轰轰的闹去,乐得做壁上观,反正这毒蝎一去,必死无疑,要捉云萧二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毒蝎死了,她再向万清密参一本,罗列些蜘蛛的坏话,到时,这两个强大的竟争对手便将双双殒命,大将军之位,非她莫属。
而萧逸庭想要的,就是她的漠然以对。
论起行军布阵,他在云不染之下,可是,作为一代帝王,他可是猜心度腹的一把好手,最善于做的事,便是找到平衡或者挑起各方的争斗,做老大这么久,在奖罚分明的制度之下,为人臣子者,莫不想勇争头功,就连他手下的四大‘侍’卫,虽是从小一起长大,情感深厚,却也会因为战功之事,生出嫌隙。
当然,一个成功的领袖,会设法平衡消除这种矛盾,可万清这人,显然不属于那种平和之辈,她巴不得她手下的人为了讨她的宠,斗得血头血脸,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他们,让他们言听计从。
机会稍纵即逝,萧逸庭和云不染趁着这机会,押着毒蝎潜下了马车,躲入隐蔽的角落,萧逸庭一支透骨钉出手,正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受了惊,撒开蹄子在皇宫里横冲直撞,一干人等‘乱’糟糟的对着马车开枪,而萧逸庭则牵着云不染的手,又往那狗‘洞’的方向‘摸’去。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却见面前突然出现数道黑影,两人暗暗叫苦,今天晚上这点儿可真是背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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