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罗缦,只见一白衣锦服男子静静的立在一副巨大的山水画前,白衣似雪,镶金的衣摆耀眼生辉,画卷上青山绿水,点点朱红,如似仙境。而画像前的男子更似仙人,飘渺虚幻,只是一个背影,便清冷的令人无法忽视,见此情形,冷妆不由的想起了清冷绝艳这个词,眼前之人有仙人之姿,让人心生畏惧又不敢高攀,就连她,都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
“磨墨。”冷不丁两个字将冷妆从云霄打回了人界。
冷妆哦了一声,鬼使神差的便走上案前开始磨墨,眼睛却不离那男子的背影,真美啊,即便是看多了颜墨辰的俊脸和背影,她都无法忽视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令人无法忽视!同时也更加撩起了她的征服欲,还是头一次,她想要征服一个男人!
宫流夙画了几笔,转过身来沾墨,回过头便见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这样的眼神他早就见多了,见怪不怪,点了几下,转过身继续描绘那山川美景。
“真美啊,好像仙境!”不知何时,冷妆已经从桌案前走至了宫流夙身旁,赞叹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人美,画也美,与现代完全不一样的美,即使是她,看了之后心中也不由的产生了浓浓的万千豪情,好似只有这样的仙境才配得上眼前这人。
笔落,宫流夙回到案前,随手拿起一本书,头也不抬的看起了书。
冷妆也不觉尴尬,自发的走到男子身后,殷勤的笑道:“庄主大人,奴婢来给您捶背!”说完这话,冷妆不由打了个寒战,果然,奴婢奴婢啥的,听别人说没什么,自己一说,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心中虽恶寒着,手上却没停。
一边给这清冷的庄主捶背揉肩,一边兴致勃勃的吃着嫩豆腐。
宫流夙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书,至于其中内容他看进去了多少,他也不知道,任由那两只不规矩的手乱动着。他的思绪好像飞到了好远,他看见了满天繁星下,密密麻麻的人海将他包围,他想大笑,他想咒骂,为了对付他一人,对方竟然出动了上万人!
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女人,他至今也无法忘记,她看向自己那淡漠的眸子,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永远都是那么冷不可攀!让他恨不得狠狠毁了她!
感觉到室内气温骤降,手下的体温也越来越低,冷妆不由的皱起了秀眉。绕至他的对面,干脆趴在桌案上盯着某人看。
某人冷不丁清醒过来,便看见一张清秀的脸蛋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一双美丽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越来越秀眉的容颜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渐渐吻合,那满是淡然的眸子此刻却是笑意盈盈,他只觉心中异常烦躁,也很矛盾。
“庄主大人,你刚刚在想我吗?想的那么出神?”冷妆笑意盈盈,略带休意的问道。
某男隐藏在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跳,不着痕迹的淡然道:“你想多了。”
语气淡然无波,心境却不淡然如水。
“我想多了吗?”冷妆邪气一笑,笑的更欢:“既然庄主大人说是就是吧。”反正那大大勾起的嘴角却是与说出口的话完全相悖。
某男眉头一皱,冷冷的道:“女人,你很闲吗?!”
顶住冷气压,冷妆懒懒的趴在桌案上,好像萎了的气球,哀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哀嚎道:“庄主大人,那个禁地是不是温泉啊,可不可以借我用一次啊!”
“借?”宫流夙淡漠的看了那毫无大家闺秀的无赖模样,不由问道:“你还得起吗!?”
“切,不就是一个温泉吗,小气!”冷妆眼珠子一转,仰天翻了个白眼。
冷妆突然发现,她在这个人面前心智好像严重退化了!还有耍无赖的迹象!?
不行!
绝对不行!
她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眉眼一勾,冷妆一骨碌从桌案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说道:“既然我如今是庄主您的贴身丫鬟吗,那么自然是要帮你打理一切的,所以,我去帮打扫池子,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哦不,是奴婢应该做滴!告退!”说完,也不去看那宫流夙的反应,一溜烟的走了出去。
走出门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冷妆不由的露出了笑容。看不见人不代表就没人,所以冷妆朝天一喊:“本姑娘去禁地有要事办,来个领路的,还有,顺便带两身换洗衣服,速度!马上!庄主生气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隐在黑暗中的人嘴角似乎抽了一下,看着正说的大义泯然的某女子,不由去想她口中所说的真实性,面面相觑一会,既然主人留她下来应该是默认的吧?于是,一人从高处落了下来,另外一道黑影一闪而逝,去准备衣服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冷妆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愉悦的勾起了嘴角,“带路吧。”
这边,冷妆刚走,一个长须长眉,飘渺若仙的白袍老者便悄然出现在殿内,只见他一手拿着把炫光尺,一手扶着长须,走至俯首案前的男子旁,面露忧色:“庄主,为何还不杀了她?”当初天象出现异色,他就算出这女人回来,只是没想到庄主去而复返,竟然放过了她?
上次就算了,那时候这女子还尚且安分,只要她一辈子安稳的做个王妃也罢,他们也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女子。可是如今,这女子已经越来越脱离束缚,那颗星也越来越耀眼,大有超过帝星之象,照此发展下去对我方可是个定时炸弹啊!
“杀她易如反掌不是吗?”宫流夙抬起清冷的眸子,漆黑一片,却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好似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稍不小心便会被刺的遍体鳞伤。
天师皱着眉头,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庄主心中有数便好,老夫断不会让她坏了庄主的大事!”
“不许你动她。”宫流夙看着书,冷冷的声音,毫无商量的余地。
天师心中一凜,多少年了,他都快记不清庄主刻意散发出的高压是多么强烈了!
任由虚汗流落,天师弯腰,恭敬的说道:“一切听庄主吩咐!”
说完,离开。
看着满天繁星,天师不由的叹了口!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躲的不知能不能躲不过……
一切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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