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函来我这的走动真的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我点破了面子上过不去还是真的良心发现,对殒儿倒真的关注多了起来。
我领着芸儿端着两碗渗汤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那一对父子在文案上舞文弄墨,殒儿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自我入府以来从未见过他这样笑过,甜得跟吃了蜜枣似的。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啊也别再那比划了,都过来喝渗汤吧。”
殒儿一路欢腾地蹦过来,我看着他被墨汁脏了的小脸蛋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叨念着一边从怀中掏出手帕替他拭擦着。
“瞧你这小花猫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真养了一头小花猫呢。”
我替他擦完了脸又擦了擦那双有些污秽的小手,又替他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袖,看着他一脸傻笑的脸我将渗汤端过来一口一口给他送着。
不经意抬眼便看见了愣在原地的魏函,正怔怔地看着我,我也停下手中的匙羹定定将他看着,
“爷为何这般看着臣妾,难不成今儿个臣妾特别美,竟让爷看得这般出神?”
我唇边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看着他尴尬地收回目光,低头默默喝起渗汤来。
“爷可得慢着点喝,要是在这磕着呛着了,爷的心上人可又要来臣妾这摔破罐子了。”
魏函的神色又是一阵青绿,手中的匙羹顿了下来,看着我的目光闪烁了下,顿了顿才道,
“我虽与梦之一同长大,可我娶她也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爷不必跟我臣妾说这些,爷喜欢谁爱跟谁在一起臣妾都无权去管,自然也不会管,臣妾既然入了瑞王府定然也会尽心做好自己的本分,用心侍候爷就是了。”
我看见魏函的神色黯淡了下,不再说什么,低头兀自默默地喝着汤。
我也不再说话,擦了擦殒儿的嘴角,将渗汤一口一口往他小口里送。
门外的雪不消停地下,苑中的梅花枝头上都挂了白白一层冰雕,到处都是白茫茫地一片。
晚上回屋的时候竟然发现魏函坐在桌子旁,正看着烛火怔怔出神。
“爷怎么在这?这更深的夜爷不是应该回去歇息了吗?”我惊诧。
魏函看见我似乎回过神来,起身便准备脱衣就寝。
“这不也是我的屋吗,我在自己的屋休息有什么不妥?”
我赶忙上前阻止,不是我不乐意,是我不习惯,我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入府来我便没有跟他同过床,以前他要来都被我推脱掉了,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不来了,这忽然说要来一同就寝我还真不习惯,何况明天我也懒得还得应对乔梦之的一番胡闹。
“爷,您看这天也黑了,爷心上人那怕也是正等着您回去呢,您睡惯了那屋,臣妾怕爷在这睡不习惯。”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往外面推搡着。
我看见魏函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阴沉得难看,终是什么也没说,轻轻叹了口气出了门。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今晚还能睡个安稳觉。
却不稍片刻,我便看见中院书房的灯亮了起来,心中疑惑,难不成是魏函跟乔梦之闹了别扭又在我这吃了闭门羹所以直接去了书房?倒是真听说自从我把殒儿过继到自己膝下后她脾气真是长了不少,可她也太不聪明了,多爱自己的男人被自己这样折腾怕是也会生厌。
这样想着心里倒是生出几分愧疚,毕竟这也是他的屋,被我赶出去总该有我的不是。
我看着书房的那一盏灯一直亮着反而睡不着了,索性就披起一件绒衣又拿了一件外套出门,生怕这大 晚上的若他真的在书房过夜会着了凉,却没走两步便看见乔梦之正端着一副汤盅走了进去,我看见那一副身影便放弃了替他忧心的念头。
罢了,人家浓情蜜意的,我去凑什么热闹。
我径直回屋关了门,灭了灯,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深冬了,身上的毛病就没消停过,一直咳嗽不止。
马上就要到正朝了,一年中辞旧迎新的喜庆日子,我命人好好装点了府上,该热闹的还是要热闹。
魏函本想请旨将母妃接过来一起过节,但是母妃身子弱不宜奔波,加上皇上在宫中开了喜宴,要求一干妃嫔参加,母妃也不想扫了皇上的面子,便留在宫中了。
府上到处都高挂了红灯笼,张贴了年画,京城里到处都回响着烟花炮竹声,家家户户挂了红灯笼,十分热闹喜庆。
晚上用过家宴后一家人在院子里放孔明灯,我拉着殒儿和芸儿同放一盏,魏函和乔梦之同放一盏,其实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喜庆的一天便这么过去了,年后选了个日子与魏函一同回家探亲,一进门父亲母亲唠叨了一阵子魏函便被父亲拉去一同切磋棋艺了书法了。
姐姐和宋玉没有回来,听说姐姐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出门。
见了大哥和大嫂,大嫂本也是名门之后,长得也是清秀,秀外慧中,替哥哥也打点周到。
从母亲屋里闲聊都是晌午的时间了,去了趟三娘的苑子,小香儿一看见我便高兴地奔来,我一把将她抱起,她已经会咿呀地叫“姐姐”了。
我抱着小香儿进了屋,屋里的三娘迎了出来,时不时犯着咳嗽,我赶紧放下小香儿替她顺着气。
“没事,身子不好吃什么都不管用,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特地下厨做了些糕点。”
三娘虚弱地笑笑让丫头将糕点摆上桌,我扶她上前坐下。
“难得三娘还惦记着月儿爱吃您做的糕点。”
“能不惦记着么,以前你一吃我做的糕点就夸我做得好吃,我心里可是高兴着呢。”
“我以前说的可都是实话,这世上没人做的糕点能比得过三娘了。”我笑着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一旁的小香儿也走过来要吃,我又拿了糕点细心喂着她。
“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自从你出嫁以后这小香儿也是整日“姐姐姐姐”地叫,她可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我也乐得高兴,跟她戏耍着。
晚上用了家宴后便同魏函一起回府,马车上我又忍不住阵阵咳嗽,在府中一直忍着不咳,也是怕父亲母亲看见了担心,在车上倒像是爆发了。
身上忽然一暖,魏函取了大衣给我披上,忍不住责备道,“也不知道注意身体,明知道今天要出门也不把手炉带上,这天冷身子就更弱了。”
魏函拉过我手给我挫着,我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了?平时不是都很多话吗?现在怎么反而安静了?”他抬头看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爷忽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我撇过头不去看他。
“你这性子就像个小刺猬,任谁都近不了身,更无法让人保护你了。”
“爷不也是吗?用淡漠伪装自己,让人看不透猜不透,难道这不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吗?”我定定将他看着。
他怔了一下,也不再言语,也许我们谁都猜不透谁,我们从一见面开始到我成为他的妻子,我们都带了面具,谁都不肯轻易卸下,深怕伤了自己。我们没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为了脸面,唯一的不同是他为了撑起皇家的脸面,而我是为了撑起瑞王府的脸面,一个只能空有王妃的脸面。
路上我靠在他的肩上睡了过去,许是他握着我的手让我感觉有了暖意,我睡沉了过去。
正朝来历:隋代杜台卿在《五烛宝典》中说:”正月为端月,其一日为元日,亦云正朝,亦云元朔。””元”的本意为”头”,后引申为”开始”,因为这一天是一年的头一天,春季的头一天,正月的头一天,所以称为”三元”;因为这一天还是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所以又称”三朝”;又因为它是第一个朔日,所以又称”元朔”。正月初一还有上日、正朝、三朔、三始等别称,意即正月初一是年、月、日三者的开始。
(瞎掰的,也不知道对不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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