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南山子脸上一凛,从药罐子旁边站起来,朝着雷逍遥急冲冲的就奔了过去,手里的蒲扇都没有来得及放下。
“谁叫你到后院来的!出去,出去,出去!”
一边说着,南山子上前拖着雷逍遥就往外推,手里的蒲扇一个劲儿的往雷逍遥身上呼,呼啦哗啦地响,打人跟不要钱似的。
“喂喂喂!我说!你这个死老头子!”
雷逍遥后面的一半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人已经被退出去了院子,气得嘴角直抽抽,反手就将南山子的扇子抢了过来,扔在了地上。
“出去什么出去!本王要是不过来,你这臭不要脸的就把我徒弟蒙成你的了,告诉你,休想!”
一边说着,雷逍遥朝着南山子右肩膀一抓,另外空闲的手紧跟着朝着他脸上呼,只是南山子一歪脖子,脸没抓到,却抓住了头发。
“哎呀,你们别打了!”
沐惜悦手里顾着炉子上的药,看着两个人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打起来,又不能过去拦着,只能干看着他们两人像两个泼妇一般,相互揪着头在院子里转圈。
“你给我滚!小悦悦嫁给了我痕儿,就是我门的人,叫我一声师父是应该的,碍着你了?”
南山子一身充满了仙气的白衫在雷逍遥手里都快被拧成了破布,他也不示弱,一边说着话,将雷逍遥用金冠束起的长发抓落下来,两人互不相让,一时间争得脸红脖子粗。
沐惜悦看着两人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摇摇头,自从见到面,这两个老头一天不打一架就全身骨头痒,非得两人身上带点伤才算完,妥妥的相爱相杀的贱骨头……
药罐子礼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沐惜悦知道该起锅了,也不管那两个老头,自己端了碗过来,将药引到碗里,端起来往端木芷的厢房走去。
“本王的徒弟不管是嫁给了谁,都是本王的,你这不要脸的老匹夫休想趁机拐跑了我徒弟!”
雷逍遥说话瞬间,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疼,忍不住的咧了嘴,可是拽着南山子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你少臭美!就你那点本事还敢独占这个丫头?你能教的我也都能教,但是我这医术你能吗?二十年了你都没有赢过我,现在趁还没有在她面前出丑丢人,赶紧滚蛋!”
说起医术来,南山子脸上瞬间带出一抹得意,转过脸的朝着沐惜悦看过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你给我放开,小悦悦都走了!”
南山子转过脸的瞬间,刚好看到沐惜悦端着药出去,一下子没有了打架的兴趣,松开手就顺着沐惜悦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给我回来!”
还没有跑出脚步,南山子就被拽住了衣服,转过身看着雷逍遥喘着粗气憋得一脸红,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窃喜,刚才自己占了便宜。
“丫头给小芷送药,你过去干嘛?那是女子的房间,你一个大男人没事总想着往里跑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雷逍遥停了好几次才说完,说完停止了腰板冲着南山子翻一个白眼。
“我是大夫,她是病人,还有比这更明白的理由吗?再说了,你自己的医术不行,以后就不要再丢人现眼了,要是闲的没事,就去找我徒弟比武!”
雷逍遥脸上一黑,明目张胆的抢自己徒弟还不够,这南山子还到处拿着他的徒弟压人,谁不知道莫亦痕的武功天下少有能及,跟他比武,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少说那些没用的,今儿我还就是不让你去小芷的院子里!”
也不管南山子后面说什么话,雷逍遥就是死死地拽着南山子不松手,一会儿工夫,两人又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绕过前面的花园,沐惜悦端着汤药到了端木芷的院子,伸手递给了沐惜颜。
这段日子调养,端木芷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多了几分生机。
南山子这药圣的名字,可不是空穴来的,敢跟阎王抢人的,估计整个天下只有他这一位了。
“雷逍遥呢?”
端木芷伸手接过药碗,探了一下温度刚好合适,一口气将碗里的东西全都喝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们……在后院!”
想着之前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模样,沐惜悦眼珠子转了一圈,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又打起来了?”端木芷抬头看向沐惜悦,见她点头,叹一声,将手里的碗递给了沐惜颜:“让他们打吧,都打了一辈子了,不见面就想,见了面就手痒,左右打不死,不用理会他们。”
沐惜悦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外面都打得几分狗跳了,姨母老人家还能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来,看来是这样的情景是看多了。
不过也真的是那么回事,那两人的还真是越劝越来劲,如今没有人在那里,听着动静,好像小了一些。
“过些日子等姨母身子完全好了咱们就搬回去吧!”
沐惜颜听着外面又是一阵鸡飞尖叫的声音,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这两位老人还真让人不省心。
端木芷面上一顿,并没有直接回答沐惜颜,抬起头朝着沐惜悦看过去:“皇上准了莫亦痕辞官?”
“是!”
沐惜悦怔楞瞬间回过神来,点点头,面上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静,似乎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也好!”
端木芷叹一口气,似乎想到什么,又问:“平阳王府那边,怎么说?”
莫亦痕不是平阳王府的孩子,且不说老太妃怎么样对待他,这些年平阳王明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依旧将他视为己出,这样的恩情,不可能不记在心上。
“平阳王只是觉得可惜,却也支持莫亦痕的决定,只是太妃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想起前几日个莫亦痕回平阳王府的时候,太妃几乎哭死过去的场景,沐惜悦现在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那毕竟是莫亦痕的亲娘,或许这辈子,恨会随着时间淡化,莫亦痕想通一些事情之后,会原谅太妃,可到了那个时候,原谅就表示遗忘,淡漠和无所谓。
对于太妃来说,她宁愿莫亦痕会恨她一辈子的吧?起码这样莫亦痕还会时不时的想起她。
“作孽!”
端木芷的脸拉了下来,原本平和的脸上带着阴沉:“她杀雅若姐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如今的后果,那孩子自己压下了这件事,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了,她还闹什么幺蛾子!”
沐惜悦点点头,正要再说,却听到远处乒乒乓乓的声音越来越近。
脸上一凝,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却见相互拉扯的人已经进了屋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
端木芷冷着一张脸瞪着两人,唇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满脸的表情快的变化着,如今却没有一个表情能形容她现在复杂的心情。
一个赤焰正儿八经的嫡出王爷,一个世人传口称颂的神医,现在就像是两个泼妇一般扭打在一起,隐约看到两人脸上还有抓挠的痕迹,还真是让人开了眼!
“小芷,你可得给我作证,这才几天的时间,好好的徒弟都要被抢走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雷逍遥手里依旧抓着南山子的一绺头发,后衣领子被人抓着,不得不仰着头看向端木芷,眼角被头发吊起来,成了一条缝,就像一只狐狸一般。
“那丫头是我痕儿的媳妇儿,既然过了门,叫我一声师父怎么了!”
南山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紧紧的勒在脖子上,憋得满脸通红,原本花白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如今已经是白发披面,猛的看去,还真有一丝惊悚的感觉。
看着两人这般,端木芷冷着的一张脸,更添了几分铁青,一边说着,伸手拿了旁边的枕头朝着两人扔了过去。
“你们想打架给我出去,吃个炒花生都能打上半个时辰的人,想找理由有的是,别拿我的悦儿当挡箭牌!”
端木芷的话里带着几分气力,刚刚恢复的身体似乎也有了精神,刚才的一枕头扔出去,直接砸在了两人身上,紧接着弹出去,滚了很远。
“这么大的劲儿,看来恢复的不错啊!”
雷逍遥似乎刚刚缓过神来,转过脸看着端木芷,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笑意,天知道端木芷现在真的想一巴掌将两人都呼出去。
“也不看看是谁手里的人,若是你,现在她躺在床上能做起来就已经不错了,这么好医术,那丫头肯定也是想学的。”
南山子又是一脸的得意,几句话说完,转过脸看向沐惜悦,声音之更是带了几分兴奋:“丫头看到没有?你姨母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六成,过不了几天,下床都不是问题,跟老夫学医术,保证让你对那些草药爱不释手!”
“放屁,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教,用不着你!”
雷逍遥瞪着眼睛朝着南山子看过去,想想似乎又有些不放心,转过身看向沐惜悦:“本王可就只有你这一个徒弟,小悦悦,你这么孝顺,一定会守着师父,是不是?”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自己,沐惜悦唇角不由得抽了抽,抬头正要说话,却听到掀帘子的声音,众人转过头,刚好看到莫亦痕和宫亦飞从外面走了进来。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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