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蕊把视线转向窗外,太阳已经变大了,快落山的太阳。似乎越来越大。
“好看吗?”他问。
池秋蕊一听这话,脸色一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落日余晖,晚霞满天。看似很悲凉。却也意味着另一种的开始。落日那是一种忧,是一种愁,看上去很美好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可也象征一种情操,一边是失去。另一边却是得到,人生有所失才能有所得,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吧!”
她幽幽说完,偷偷看他,他侧目看她,眸子格外深幽。
他突然伸手,把她拉过去一点,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气,混合着沐浴露,洗发露的味道,似有若无的牵动他的心弦。
她一呆,错愕抬头,他将她我向自己,大掌继而扶住她的后脑,直接吻住她的唇。池秋蕊睁着大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无底的双眸。
“放开我,万大哥!”好不容易恢复了呼吸,池秋蕊使出全身的力气拒绝着万君浩,却终是无果。
“好。“万君浩寒眸细眯,邪魅一笑,真的放开了她!
“你……”池秋蕊惊愕了下,想要退到自己那边。
万君浩却笑得恶劣至极。
池秋蕊正后退,又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住了嘴巴,她惊愕地睁大眼,眼前的俊脸被无限放大,让她感到一阵电击。“万大哥?不要!”
“现在是在外面,你不可以……”池秋蕊低喊。
“我说可以就可以。“万君浩已经覆身而上,牢牢地钳制住池秋蕊。
突然,就听到他问了一句。“秋蕊,我是男人吗?”
池秋蕊错愕,咽了咽口水,惊讶他怎么问出这种话,可是她只能点头,并且“嗯”了一声。
万君浩眨了眨眼睛,抿唇。
不是男人难道还是个女人?池秋蕊狐疑着,不是男人他又怎么把她吃抹干净的?
池秋蕊望了他一眼,他的侧面很美,其实从什么角度看他都是异常俊美的,只是,渐渐的,她发现他不再那样冷了,反而很可爱。忽然之间,她心里也跟着温暖起来。
“回家了!”他似乎格外满意,心情更好了。
池秋蕊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娇羞的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别墅,只是院子里停着一辆豪华房车,池秋蕊微微的讶异转头看万君浩,“有客人吗?”
万君浩的脸色在看到那辆车子时微微一变,薄唇紧抿。
池秋蕊不知所措。两人下了车子。
池秋蕊去后备箱拿东西,然后和万君浩一起进了客厅。
只是,刚一进门,池秋蕊便感觉出非比寻常的气氛,似乎一股冷气跟着冒出来。整个客厅里有一种怪异的气氛。
一抬头。她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
池秋蕊傻傻地望过去,那名女人穿了一身白色印花改良旗袍,身材保养极好。旗袍穿在她身上,更显雍容华贵,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耳环也是灰色的菱形,看不出材质,头发盘起,利落干练。
那女人一看到他们进门,眸光一扫,直射而来。落在池秋蕊脸上,让她顿时一颤,感觉全身冷飕飕的。
就听到万君浩沉声喊了声:“妈,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万君浩就走了过去。
池秋蕊傻了。
这是万大哥的妈妈?
那不就是她婆婆吗?她该叫什么啊?跟着叫妈妈吗?还是先别吱声,等着介绍吧。池秋蕊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万君浩走上前去跟他妈妈来了个拥抱。
万妈妈轻轻一笑,只是透过万君浩的肩膀,她看着池秋蕊的眼神瞬间凌厉。
池秋蕊一哆嗦,万妈妈似乎冷哼了一声,虽然隔得很远。但池秋蕊还是感觉到她唇边有一抹冷笑。莫名,她感觉这位婆婆来者不菩。
“妈,这是池秋蕊!”万君浩一回头看到池秋蕊,帮她们介绍道。
“池秋蕊,这是我妈!“万君浩给池秋蕊介绍。
池秋蕊立刻上前,把袋子放在门口,微微笑着道:“妈,您好!“万妈妈李惠利盛气凌人的点点头,雍容华贵保养得极好的脸上带着骄傲不屑,“你就是池州长的二千金?”
“妈,叫我秋蕊就好!”池秋蕊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位婆婆,说话就带着敌意。
“嗯!秋蕊!“李惠利冷眼打量了一下池秋蕊,看着她身上廉价的衬衣牛仔,连件首饰都没有,头发还有些凌乱,冷哼一声,“我们万家养不起你吗?穿的这么寒酸?”
池秋蕊心里一慌,脸色窘的通红,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衬衣,牛仔,似乎真的有些寒酸,但,她没有花万家的钱,这都是她自己打工赚得,只是万妈妈的话让她觉得难看,贝齿陷进唇里,抬眸偷偷打量了一眼万君浩,而他只是坐在了沙发上,扯下领带,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池秋蕊只能自己战斗,淡淡的开口。“妈要是不喜欢我这样穿,明天我就换了!”
李惠利那趾高气扬的指责声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遇上了池秋蕊这种软太极,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到池秋蕊抬起头,微微一笑,目光里一片沉静和坦诚。
李惠利轻哼一声,道:“我饿了,还没吃饭,去煮饭!还有,我和我儿子谈话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是!我马上去煮!”池秋蕊立刻点头去拿袋子。
李惠利坐在沙发上,把视线转向了万君浩,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微微缓和。
“妈,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万君浩沉声道。
“我知道,我这不是很久没回来了,想你了!”
“我昨晚刚回来,才见了又想啊?您要回来可以咋天告诉我,我们一起回来就是。”
“我也是临时决定。”
池秋蕊提着菜进了厨房,开始清洗菜,努力的昂起头,想要对自己微笑,可是酸涩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下来,洗菜的手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归于平静,静静的洗着菜。
一个小时之后,桌子上摆放了精致的菜肴,池秋蕊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静静的坐在桌子边等着,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喊那边正在说话的母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天色越来越黑,池秋蕊看着餐桌上已经凉掉的菜肴,他们还在聊天,看着电视聊天,她确定万君浩看到了她立在这边等他们吃饭,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冷眼瞅了她一眼。
池秋蕊的心渐渐的冷却下来。冰冷冰冷的如同被霜雪冻结一般,微微一碰,就是冷彻心扉的痛传遍遍全身。
她走到沙发旁,立在一旁,小声道:“妈。万大哥。饭菜都好了!”
李惠利瞅了一眼墙上的表,不悦道:“怎么这么慢?你到底会不会煮菜?”
池秋蕊沉默不语。
李惠利走到餐桌旁坐下来,看着四菜一粥。麻油鸡,红烧排骨,八宝粥,凉拌苦瓜,呛炒芹菜,眼神微微一变,坐下来。
万君浩回头看了眼池秋蕊,也坐下来。
李惠利尝了一口粥,眉头皱紧。“怎么都凉了?”
“刚。刚才我看你们在聊天,你说不能吵……”
“学会顶嘴了?池家就是这么教你给人当媳妇儿的吗?”李惠利猛地一拍桌子,她那张并没有在岁月的吹摧x下凋谢的容颜带着冰寒之意,极尽凌厉。
“对不起!我去热一热!”池秋蕊立刻道。
“我不喜欢吃剩饭,这是不欢迎我啊!”
“没,没有!妈。池秋蕊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池秋蕊立刻解释。
“是吗?有没有你心里自然清楚!”李惠利依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池秋蕊低下头去,隐忍着,深呼吸。“妈,我再重新给你煮!你稍等一下!”
“妈身体不好,不能吃剩饭和凉了的!”万君浩在一旁说道。算作解释吧。
“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池秋蕊立刻点点头,小心的立在餐桌旁。
“不吃了!这都快九点了,你打算让我宵夜和晚餐一起吃?”李惠利又是冷哼一声,不满的瞪了池秋蕊一眼,鼻孔里直喷气。
这个女孩,配得上君浩吗?都少优秀的女人想嫁进万家,她以为她是州长女儿就很了不起吗?
“对不起!我很快就好的!妈,是我不对,我煮饭煮的晚了,您今晚就委屈一下吧,不吃饭伤得可是您的胃!”
“啪……”李惠利猛地一拍桌子,“你故意等饭凉了再喊我吃的是不是?”
“我——”池秋蕊心里直委屈。
万君浩依然不说话,坐在餐桌旁,淡然的像个局外人。
“你什么你?你是故意的,想来给我一个下马威吧?!”李惠利是得理不饶人。
“妈,锅里还有粥,池秋蕊,去热粥!”万君浩冷声的开口,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此刻已经有着不悦。峻冷酷寒的面容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可是却还是让那个人感觉出他那一双黑眸里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气势。
“我不吃了。“李惠利看了一眼冷怒的儿子,随即聪明地起身。
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抬起头看着转身上楼的李惠利,池秋蕊立刻进了厨房,感觉整个空间只余下让人窒闷的紧绷气息。
“妈!”万君浩沉声喊了声。
“怎么?嫌弃我对她大小声了?”李惠利在楼梯上挑眉。
“等下我给你送上去!”万君浩道。
“有我的房间吗?”
“佣人被我辞掉了,没来及打扫,你睡我的房间吧!”万君浩道。“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日本!”
“你这是要赶我走?”李惠利语气尖锐起来。
“不是!”万君浩摇摇头。“你身体还需静养,等你彻底好了,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说着,他上来搀住李惠利。
“我不会走的,你要气死我,最好,大家一了百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我不走!”
池秋蕊站在厨房里,静静的听着他们上楼的声音,锅子里热着八宝粥,池秋蕊心中苦涩,没想到婆婆是这样的,好恐怖哦!
为什么她有一种进入封建旧社会的感觉呢?
搅拌着沸腾的粥,池秋蕊只觉得好累。
过了一会儿,万君浩进了厨房。如同池秋蕊不存在一般,万君浩拿着碗,立在那里,冷傲的身影,让人感觉到锐寒和压迫的眼神,冷峻的脸庞上线条依旧刚毅冰冷,紧抿的唇角昭显着他冷酷严肃的一面。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池秋蕊目光带着酸涩委屈的看着他,努力的将苦涩压抑下来。明明是这样冷酷冰寒的一面,为什么自己却陷的那么深。
“说什么?”暗沉的嗓音冷冷的响了起来,万君浩转头看了她一眼。
说什么?
池秋蕊真的想跳起来问问他,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妈?可是,她还是压制住了情绪。幽幽地开口:“我从来不知道万大哥还有妈妈!”
“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该是孤儿?”万君浩冷漠的声音响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池秋蕊立刻摇头解释。“我……”
万君浩却打断了她的话。“我妈刚动完手术,心脏病!”
池秋蕊一怔,点点头:“哦。我不会惹她生气的,我知道心脏病人怕生气。”
原来刚才他不说话,是怕气着他妈妈。
万君浩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却什么都没说,走到她身边,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勺子,开始搅着粥。
“我来就可以了!”池秋蕊小声道。
万君浩却不动,把她挤在身后。
池秋蕊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终究什么都没说。
粥好了,不冷不热,万君浩端着上楼去了。
几分钟后回来,然后坐在餐桌旁吃饭,桌子上的饭菜都冷了。
“我去热一下吧!”池秋蕊看他闷头吃饭,小声道。
“不用!夏天了!”他说。
关于他的妈妈。他一句话没有解释,莫名冒出来一个妈妈,她曾经一度以为他没有妈妈呢,没想到他妈妈还在。
池秋蕊坐下来,也闷头吃饭。
餐厅里一时显得无比安静。有着让人窒息的感觉,池秋蕊也不敢说话,万君浩面色沉郁,像是有很多心事。
吃完饭,池秋蕊收拾干净厨房,上楼去。
万君浩已经去了楼上,池秋蕊走上走廊,就听到李惠利问万君浩。“你打算怎么处理楼下那位?”
“妈,还不到时候!”
“你说什么时候到时候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君浩,妈妈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你是动了真心吧?”
“我没有!”
“那就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池秋蕊心里一慌,险些绊倒,万妈妈有什么计划?她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万君浩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池秋蕊慌乱的抬头,看到李惠利走出来,她看到池秋蕊似乎微微一怔,冷声道:“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没,我没有,妈,我刚上来!”池秋蕊解释。
“我最讨厌鬼鬼祟祟的人了,家里脏死了,你没看到走廊扶手上一层灰了吗?这地多久没擦了?脏死了,你怎么当女主人的?这么懒?你还是个女人吗?”
池秋蕊一呆,立刻道:“我这就去打扫!”
刚上楼就下楼,池秋蕊去清洗房拿了抹布,提了水又打扫起来。李惠利站在走廊上,冷冷的看着池秋蕊,指手画脚道:“我的行李箱还在房车上,你帮我拿过来去!”
“是!”池秋蕊只好又停下来,下楼去拿行李箱,可是,那箱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提着刚一进门,哗啦一下子全洒了出来,箱子居然是坏的。
“你到底会不会干活?叫你拿个箱子你不愿意拿直接说啊,你干嘛有火气对着我的行李撒?你是不是看我是病人好欺负?”李惠利又火了。
池秋蕊立刻道歉。“对不起,妈,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惠利从楼梯上走下来,脸扭曲着,愤怒的盯着在地上捡东西的池秋蕊,恶毒的冷笑着:“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喽?”
“我没有!”池秋蕊立刻站起来,小声道。
“啪”一声,池秋蕊的脸被李惠利打了一掌。“说了不准顶嘴!”
脸上火lala的痛着,巴掌打的太重,让池秋蕊嘴角渗透着血丝,牙齿碰到了唇,破了,池秋蕊傻了,这是要nue身吗?
她深呼吸着,压抑住所有的情绪,抬眸看了一眼李惠利。眼神清澈见底,却也透着一丝犀利,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看的李惠利心虚,低调隐忍不代表她真的懦弱。
李惠利叫嚣道:“你。你看什么?”
“我立刻帮您捡起来!”池秋蕊哽咽着嗓音开口。悲哀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清瘦的脸颊,流进口中,带来无比的苦涩。她蹲下身去,开始捡东西。
脸上火lala的痛着,池秋蕊不吱声,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在万大哥刚刚对她好一点的时候,又来了这样一个狠角色的婆婆?
愤怒的瞪着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池秋蕊,李惠利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似乎没想到这个女孩会有这么好的忍耐力。
咚咚的脚步声沉稳的从走廊上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之下,李惠利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冷冷的看着头似乎更低的池秋蕊,一看走下楼的万君浩,立刻抢先的开口,“儿子,看你娶的好妻子,对我有意见。拿我的行李撒气,把我的东西都给摔在地上了。”
万君浩的眸子在看到低头捡东西的池秋蕊时一紧,转头看自己的母亲,然后对池秋蕊冷冷道:“池秋蕊,给妈道歉!”
池秋蕊手一抖。缓缓站了起来,没有抬头,小声到:“妈,是我不好,您不要生气,我错了!”
“哼!”李惠利冷哼一声,扭过头去。“道歉?我杀了你,再对着你的尸体道歉,可以吗?”
“对不起!”池秋蕊再度说道,声音低低得,闷闷的。
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让自己道歉,池秋蕊心里很委屈,却什么都没说,不让他看到她眼中划过的受伤和委屈。
万君浩的视线落在池秋蕊的脸上,虽然低垂着头,可是她紧抿的触角,还是留有一丝血迹,他的眸子闪过复杂。眉头紧皱了下,冰冷的语调再度响起。“快点收拾干净,给妈送回她的房间!”
心剧烈的痛着,如同被撕扯成了两半,池秋蕊默默的闭上眼,压抑住眼中酸涩的泪水,哽咽着,而后,默默蹲下身子,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化妆品都装进包里。
提着包上楼,泪水终于落下来,急速的往上跑去,不想让万君浩看到她的眼泪,因为就算看到,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他的妈妈有心脏病,不能惹她生气,她要隐忍,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心脏病人生气,她只是个病人,池秋蕊你是健康的,你不能和病人生气。
“妈,你休息吧。明日我让李嫂回来,到时候再打扫卫生吧!”冷声的开口,万君浩走上了楼梯。
“明天我要举行一场慈善宴会,也顺便公开池秋蕊的身份!”李惠利突然说道。
万君浩上楼的身子一僵,缓缓转身,那酷寒的脸上表情更加的冷漠,挑眉。“妈要觉得合适,就做吧!不过我的意思是再等等!”
“我已经等不及了!”李惠利气愤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明天我会让助手以你的名义通知媒体还有**城的商界名流。”
“妈!我说时机不到。“万君浩又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时机?等你对她有了感情?我看你现在对她已经有了感情了。“李惠利的语气尖锐起来。
“好!你做吧!”万君浩不再多说。“我上楼了,妈也早休息。”
说完,他先上了楼梯。
池秋蕊把行李箱放在了万妈妈房里,走出来,低着头,脸上火lala的疼着,很难过,苍白的脸上已经是血色尽褪,连同那唇角都是苍白一片,只除了脸颊上的手即是红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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