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州,田行皋拖不起了。打,荆南兵不跟你打,撤,荆南兵有死盯着,无时无刻不骚扰。
所以在荆州水军到达峡州,接触了几次后,又是这种战术。但是施州兵在分出兵力对付荆州水军后,粮草是彻底跟不上了。田行健仍然没有到达归州,他在路上被死死地拖住了,最后动弹不得。
田行皋只能议和,他也知道此时单靠施州议和,荆南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所以派人给护国武定军节度使高彦寿,武定军现在镇守夔州,是蜀国唯一请求与施州军一起行动的节度使。
可是高彦寿因为后主一直没有发话,虽然陈兵边境,但是没有采取行动。
结果施州兵被困,派使节来求助。
高彦寿说荆南可乘之机以失,进兵不会有什么作用。不过统一派使节前往荆南议和。
高彦寿有这个资格和能力说这个话,荆南挡得住施州一州之兵,但是挡不住武定军。
蜀国武定军参与进来,战争的性质就变了。
前线可没有什么谈判的人才,所以高保融连忙让人请孙光宪,一边派人给还在襄州观望的安审琦和李谷送信。
孙光宪一看,这是真要谈判了。可是蜀国方面出的是定武军节度使和施州刺史。而自己这方面本来高保融作为荆南节度使出面也是可以的,但是荆南不同于其它,荆南是**成国的。所以让人把梁震病逝的消息带到了峡州,请高保融赶回江陵。
同时把消息也带到了襄州,说请安国公代为和谈,只需要出面就行了,这样孙光宪自己和田行皋谈,而安审琦的身份和高彦寿都是作为援军和调停人的身份出现,不失面子。至于李谷,那就看李谷自己的意思了。
七月,甲辰,初一,施州兵被彻底围死了。
为了争取谈判的砝码,武定军增兵巴州。
而高保融让高保勖赶往归州,自己带着高保义、拓跋恒、徐琳直接赶往监利,同时梁夫人和秦氏、耿先生也回来了。杨继嗣没有,他还在闵平江的军中。和谈准备进行,但是战斗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强度加大了。
司空熏本来要接安审琦到归州,听到梁震去世的消息,大哭,几次晕厥。没办法,只好由高保绪随同安审琦。司空熏被人抬着赶往土洲。
但是实际上梁震已经下葬满十天了。
梁震虽然名气大,但是他并没有官职,所以李谷以私人身份赶往土洲。
“孙老头,施州兵放了可以,您得把施州的水军所有的楼船和艨艟都弄回来,小船就算了。”高继冲把孙光宪送到了城门口。
战争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高继冲从一个还只知道赖在母亲身边,成天飞跑玩耍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肯为国家设想,有了几分稳重的世子了。只是终究是孩子,高继冲说起楼船和艨艟船,就好像一个小孩子见到了一个喜欢的玩具。
但是这可不是玩具,这是国家重器。施州水军的楼船和艨艟大部分都损失了,而商家的船是不可能交给施州用来赔款。所以能弄回来的不超过三艘。艨艟也能也不过十多艘。真要弄过来,施州水军算是完了。没有水军,施州,或者说蜀国南部沿江就只能处于守势。
不过用还剩下大约三万人的施州军以及田家的前途来换施州水军,灭失他的进攻能力,不仅是荆州想,恐怕连蜀国也是想的。施州有能力在叛乱仅仅一年之后,又能有能力攻打荆南。蜀国对这个实际上处于半**状态的州也会十分忌讳。这就是为什么蜀后主一直不让武定军增援的缘故。
弄掉施州的水军,把握还是非常大的。
“小公子,我去了归州,倪老将军旧伤复发,病倒了。主上和夫人短时间回不到江陵。所以这段时间,您要守在内阁,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忍耐几天。主上回来就好了。”孙光宪还是担心高继冲贪玩。
“知道的,我和王姐姐、萱儿守在内阁。”
孙光宪的眉头皱了皱。
因为怕没了管束,孙光宪只好把孙萱又带到了内阁,让王婉蓉一起带着。虽说都是小孩子,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玩伴而已。但孙光宪也是一个有一点傲气的人,没有希望成为高继冲的正室,他连最调皮,最难带的孙萱也舍不得。
可是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不都是自己送上门的吗?
“小公子,不担心您处理政事,就是担心您不知道规矩和礼节,被世人所诟病。所以但凡外出、见客都要请外事司孙仲文。政事上有难处,问王老将军,如果王老将军没时间。就问法房参事施睿静和户房参事王贞范。”
“我知道的。您去见到蜀国的人,蜀中物产丰富,看能不能在夷陵开一个口岸,和蜀中进行贸易,有好多好吃的呢。听说蜀中也制作铁钱,我们这边用银钱和铜钱。反正不是带货物吗,好吃的多带一点回来。”
孙光宪笑了,高继冲现在弄的大部分都是吃的东西。
不过既然开通贸易,自然不会全部是吃的。只是越是如此,直道就越是迫在眉睫。战争结束,一定要抽调民夫整修直道,哪怕只是修一个路的胚子出来,也会好很多。
孙光宪看着随从都走到前面去了,只好拱手准备告辞。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小公子,抽个时间去龙兴寺看一下僧正齐己。听说也是病了。这一辈人大多数都老了。梁老大人、齐己、倪老将军、王老将军、司空大人都是一辈人。司空大人年纪最小,但是也有六十岁了。齐己是僧正,这次对佛家打击太大,需要安抚和询问佛家的意见。齐己名冠楚地,这次支持新政,出力甚大。”
高继冲想起了齐己的竹笋诗。连忙点头。
“司空大人的父亲是司空图尚书大人,开平二年唐哀帝被弑,他绝食而死,是忠臣。司空尚书有文二十四诗品,不同于李嗣真的诗品,非仅言诗也,蕴含天道之理,清奇而深远。如果能以仙书现于世,定能慰老臣之心。”
“我一定去见齐己和尚和司空大人。”
孙光宪把政事交给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就算是调教了一个月,也还是千叮咛万嘱咐。最后依依不舍地打马而去。
高继冲对这个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显老态的首席阁老的感情还真是难以说清楚。
说孙光宪不专权那是不对的,荆南政事以前几乎全部是他一人所出。现在设立了内阁和机密院。内阁又分了六房。实际上把孙光宪的权利分散了。说孙光宪没有怨言也是不对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还是一个忠臣和一个直臣,管高继冲管得很严,是真当成幼主辅佐,这就很难得。
孙光宪对吴夏非常不喜欢,但是一直都只是说吴夏品行不好,并没有说吴夏没有才能,并且有时候还为吴夏辩解。这一点倒是和钱湄相似。
而吴夏对孙光宪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孙大人是一个**惜羽毛的人。”
吴夏已经搬出了节度副使府,在书院傍边买了一个院子住下。这也看得出来吴夏并不缺钱,只是隐藏的很深而已。吴夏现在尽量不和高继冲多见面,大多是时候都跟着钱湄处理蒙学的事情。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能保住小命再说。
而钱湄的主要精力并不在蒙学,而在印书局。第一本仙书出来,就是王婉容的曲谱,白净厚实的纸张。小而整齐,清晰娟秀的字迹,配了彩色就像真的一样的图画,说是仙书真的不过分。不过价格昂贵,一本书就达到了两百钱,还不是太厚。这确实不是平常人家能够买得起的。但是官宦人家,书香门第却把这本书当宝贝。刚出来就被抢光了,并把自己的作品印刷成这样,当成莫大的光荣。
孙光宪因为看到了这本曲谱,才决定写《北梦琐言》,他需要把晚唐和前后蜀国的事情记录下来,为司空熏求印《二十四诗品》是个开始而已。有时候,文人**惜名声比**惜生命还重要。这就是吴夏说的**惜羽毛。也是文人比较可**的地方,他们会为了羽毛放弃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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