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随即架开手中的七星龙渊剑,一招引绳削墨,手中长剑带着剑鞘便轻易挡住了对方的回转乾坤。Www.qududu.com \去\读\读荆轲并未就此作罢,引绳削墨的关键之处便在于将对手的剑气化为自己的剑气,而后将剑气又反弹给对手,瞬间便作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决断。那剑气仿佛化作一柄利器,直穿过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只闻得“叮”的一声,那黑衣人的长剑便被震落了下来。
可那黑衣人并未就此作罢,立刻化掌为爪,一招毒箭穿喉直逼荆轲的咽喉而来。荆轲只后退一步,身子稍微偏闪,便闪开了那来势汹汹的魔爪。随后反手一扣,只左手一把掐住对方腕关节的太渊**,用内力即刻封住了对手的气劲,使其不得右手不得动弹,右手伸出一指,一招一叶穿心直入对手的玉堂**,瞬间便止住了对手的全盘杀机。而就在荆轲止住对手玉堂**之时,对手心脉之处受到真气震荡,不由得发出痛苦而又深沉的**声。
可那对手似乎还并未罢休,却还想用另外一只手反转已作最后一搏,可哪里知道荆轲早就料到他的招数,只轻轻一捏,便轻易捏住了对手的手臂肘关节的曲池**,将他的内力化得干干净净。而此时,荆轲反倒放松了所有警惕之意,只朝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地坤师兄,得罪了。”随后,双手一扬,内力尽收之时,便放开了那内衣人。
“不错不错,看来轲儿的‘墨守八式’已大有长进。”而此时,从内堂缓步出来一人,那人颧骨微凸,面若梧桐,发须灰白,只微笑着朝荆轲点了点头。
“荆轲拜见田师叔。”荆轲见了那内堂出来之人,立刻上前迎礼道,“不过田师叔看来是要检验一下荆轲之所学刻苦与否,下次还是师叔亲自过手赐教方显师侄长短啊。”
“哈哈哈,轲儿你还是如此的不拘小节,不过武功确实长进了不少。”那发须灰白之人随手捋了捋长须,扬口笑道。
“钜子师弟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今日我地坤本就是突然袭击,而且使出的几招都是我的几招看家本领,却为钜子师弟轻易所破,还好钜子师弟手下留情,并未尽全力,实在是令师兄我惭愧之至啊。”此时,地坤在一旁很不好意思地抱拳朝荆轲相谢道。
“师兄你过谦了,其实方才你那招上天入地直冲我脑后杀了我个措手不及,要不是你手下留了几分内力,我也不敢断定偷袭我之人便是师兄你,所以你后面的几招之所以被我轻易破解只是都在我意料之中罢了。”荆轲边说着,边好生笑了一番。
“原来如此,我说为何我的招式路数却这么轻易被钜子师弟你化解,原来钜子师弟你早就看穿我的身份了,难怪当年师父一直夸你聪明机智…”地坤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荆轲的脸色有些不好,于是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说漏嘴了,于是便立刻便收了回来。
原来当年钜子腹的故去一直是荆轲耿耿于怀的事情,他一直觉得要不是自己当年自以为是,也断然不会让师父选择了玉石俱焚的结局,所以这些年以来,只要有人提到钜子腹的身影,荆轲都会心中不由自主的生起一阵自责来。
“轲儿,腹兄当年舍身取义亦是为了成就了墨家‘兼**非攻’的要义,所以你不必太过自责。”此时身在一旁的田光看穿了荆轲的心中的自责,于是便立刻一番言语劝慰起他来。
“是啊,钜子师弟,师父临终之时亦对你有重托,再三嘱咐钜子师弟你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以待有朝一日能重扬我墨门声威。”地坤也跟着一起好生劝慰道。
“田师叔,地坤师兄,师父的遗言时刻铭记于我心中,然则荆轲资历浅薄,恐不能胜任此重托,还切盼能早日找到天乾大师兄,将此重任委任于他,我亦好助他一起完成师父的遗愿。”荆轲此时依然没有忘记当日他对着重师兄弟许下的承诺,所以寻找当年失散的天乾一直也是他心中日夜所期盼的事情。
“好了好了,寻找天乾之事还需从长计议,目前尚有一事迫在眉睫,需要轲儿你立刻去完成。”田光亦知荆轲心中一直在惦记着他的大师兄天乾,于是立刻岔开了话题道。
“哦?不知田师叔口中之事所谓何事?”荆轲听得有重要事宜,急忙抱拳相问。
“秦国虎狼之师已启动了东进之举,大将军桓齮起兵六十万,直逼楚国西部最大的城池巨阳。此举使得燕、齐、楚各国君王纷纷惶恐不安,召集了本国王宫大臣四方贤士商议对敌之策,而我燕国王上亦不例外。燕王喜已经下令在燕国境内招贤纳士,但凡只要能有抵御暴秦的的能人良策都可举荐。燕国国相鞠武已在燕国都城蓟城举行了弈剑大会,邀请各路豪杰前来相聚一试,只要能胜出者,便可委以朝中要职,组成弈剑联盟以应对虎狼之师东进的步伐。”田光捋了捋长须,一字一顿道。
“想不到秦国下手这么快,原本以为当年师父墨客山庄一役已给暴秦以重创,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就卷土重来了。”荆轲听到田光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应对的局势居然这么快就来临了。
“是啊,秦国虽然苛政暴敛,然则不可否认它确有一批良相将才为佐,当年商鞅变法给他们打下了深厚的根基,如今秦国文有李斯、韩非之辈接替商鞅,武有王翦、李信之辈接替白起,以致于今日的秦国得以崛地而起,成为七国之首,要想彻底撼动他的根基,确实不易啊。而且我也早有听闻李斯早就四下招募天下能人,诸子百家皆纷纷向往,如今他胆敢贸然伐楚,怕是早有了十全的准备。”田光虽然深居北燕,然则确实一位深谙世事之辈,尽管他一贯反对秦国的暴敛和苛政,但他也看把秦国的强大之处看的真真切切。
“这么说秦国此次岂不是伐楚必克了?”地坤听了田光的分析,不禁显得有些担忧起来。
“这倒未必,”田光双手下意识的向背后微微一绕,无意之间便否定了地坤的担忧,继续说道,“虽然目前秦国仗着自己强大的军事力量来势汹汹,然则楚国却也不是任人鱼肉之国,楚国的项氏一族早就名震天下,楚国若是以逸待劳的话,便可依据巨阳城淮水天堑以一挡百,那胜负依然是个未知之数。”
“既然楚国实力如此雄厚,且巨阳天堑易守难攻,那为何秦国偏偏放下弱小的燕国不打,却要起兵伐强楚呢?”荆轲听了田光前后的话语,不禁心生困惑道。
“这也正是我所不解之事,此事确实有悖常理,不过我听闻此次出兵东进的主帅桓齮反倒是李斯一手举荐,而且他的死对头王翦父子也在其中,按照李斯好大喜功的为人,断然不会如此一反常态,所以我猜测其中怕是有所预谋。”田光继续说道。
“如此便可讲的通了,伐楚难度如此之大,一般人均无必胜的把握,李斯举荐桓齮、王翦等人,必然是不想他们伐楚成功,到时候嬴政怪罪下来,桓齮、王翦等人在朝野的地位便从此一落千丈,到时李斯便可一揽大局。”荆轲从田光所透露的消息之中,便把李斯的野心与诡计猜了个十有*。
“嗯,轲儿所想与我不谋而合,所以此次桓齮伐楚只怕是凶多吉少,”田光微微点头,同时接过荆轲的话语道,“不过这也正好给了我们**的机会,所以此次我派轲儿你去燕薊参加弈剑大会,便是要你利用此次机会与各路诸子缔结奕剑联盟,抢在秦国大肆东进的步伐之前搅乱秦国内政,如此便可让秦国自己方寸大乱,届时墨门可联合韩、赵、魏、燕、楚、齐六国一齐攻秦,则可胜券在握。”
“轲儿多谢田师叔教诲,”荆轲得闻田光如此教导,自然令他敬服万分,只不过在感谢之余,也难免有些顾虑起来,“只是轲儿修为尚浅,如若就此贸然去拜会弈剑大会的各路诸子,只怕有些力不从心。”
“呵呵,轲儿你不必过虑,方才我故意让地坤试了试你的身手,你在他偷袭之时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擒住,说明你的武功已经有了新的造诣,而且我也仔细观察了个清楚。你的‘墨守八式’虽然是依照钜子令中的秘诀自练而成,然则墨守八式中的六式你已经完全熟练于心,对付一般的江湖之人已是绰绰有余。”原来田光方才对荆轲的试探,便是为了此次派他去完成此项任务而由田光刻意安排。
“田师叔所言不虚,墨守八式的前六式得秘诀我早就铭记于心,只是一直感觉自己尚欠火候,而后二式如墨随行、输攻墨守的秘诀不知为何却至今也无法参透。”荆轲亦心中有感而发道。
“墨守八式本就讲究形意结合,你能熟练于它的形,未必能深得其意,所以你自觉欠火候亦是情理中之事,而后二式是墨守八式的精髓所在,即便是你师父钜子腹也未曾参透其中,依我之见,一切尚需机缘,或许只有机缘到来,方能点开其中奥妙。”田光虽然也未曾修炼过墨守八式,不过凭着他的阅历,似乎亦能若有所悟道。
“但愿如师叔所言,他日能偶遇这机缘巧合,亦好让轲儿有所长进。”荆轲只一心得盼早日能有所长进,以不负师父当年重托。
“师叔相信机缘必定会来,此次我派你前往弈剑大会亦是对你就任钜子大位的一番考验,希望你能不负众望。”田光深沉地注视着荆轲,并对其侃侃而言,目光中流露出的便是他寄予荆轲的兴复墨门期望,而后便又转头嘱咐地坤道,“地坤,此番前往燕薊,你要好生照顾好轲儿,一路不得有任何闪失。”
“师叔但请放心,地坤必定竭尽所能辅佐钜子师弟,赴汤蹈刃,死不旋踵。”地坤对于墨门的忠心,便如同他不经意言语之间所流露出来的墨门门规一样,即便是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与钜子共进退。
“如此师叔我便放心了,今日你与轲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即刻启程前往燕薊!”
“是,师叔。”
荆轲领了命令,正欲起身退去,忽而却被田光一把拉住道:“轲儿,你之前列游诸国之时,养的生性放浪不羁,作为一位浪子,做事率性而为也无不可,可如今你已入墨门,并身为墨家钜子,行为处事切记要以大义为重,凡是当沉着稳静,再不可任意妄为。”
“知道了,师叔,轲儿记得了。”荆轲言罢,便向田光俯身一拜,出门准备去了。
荆轲与田光的所料虽然猜中了一大半,李斯一石二鸟之计被看破自然不假,可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当年不断设计重夺墨门钜子之位的相夫氏一族,如今又悄然踏足秦国,并与那李斯暗自勾结,谋夺秦国大权。如今燕薊的弈剑大会虽然旨在对抗秦国的东进,然则其中诸子百家各不相让,定然鱼龙混杂,届时必然有人出来扰局,所以这一路的意外与凶险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才是一个刚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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